第14章 消写颜
宇智波青张张嘴，却讷讷无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四方长老。
四方长老感慨的这个问题，是一种先天的因素，和后天的因素的结合——
先天的因素，乃是写轮眼的血继激发，便会诞生的“瞳力”充斥着邪异。
不修元神，不能定心意者，乃至是宇智波青这样，已经有了一定修为的，都经受不住。
何况是普通的宇智波呢？
在这种瞳力的浸染之下，元神被六识所迷，沉沦于贪、嗔、痴毒，便会越发偏激，堕入魔道。
尤其是所谓“天才”——更多的瞳力的浸透，自然会变得更为偏激，入魔更深重。
后天的因素，则是环境的刺激、旁人的诱导。
内、外一合，便诞生了“宇智波斑”“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皆是宇智波一族不出世之天才，也皆因此，走上了邪路。
只是，这两个原因，却是没法儿说给四方长老的。
宇智波青沉默着……
“或许，有朝一日，这个问题我可以解决。不过，那不是现在……要解人于贪嗔痴苦，要度人出离苦海，让宇智波一族摆脱血继的桎梏，上得岸来，我现在还是做不到的。
“非只是能力、认识的问题，同样也是身份、地位的问题。我人微言轻，说出的话有几人能听？
“而宇智波一族的骄傲，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放下的？”
宇智波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假如自己说出让宇智波放弃写轮眼，会引出怎样的群情激愤。
四方长老回过神来：“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这就是命运弄人吧。是老天爷有意针对的宇智波——”
宇智波青这么说了一句——似乎也没错。六道仙人可不就是忍界的“老天爷”吗？
约等于一下，那黑绝作为六道仙人的小老弟，也算是“老天爷”的一部分，似乎没毛病。
而且，黑绝恰是那一个将宇智波斑一步、一步的引导成为宇智波唯一一个叛族的族长的那个存在——
真的是天意在弄人。
火影办公室的门突然洞开，团藏提着拐杖，大步流星的进来。
那拐杖在手里，轻飘飘的像是纸糊的，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火急火燎的轻快。
“火影——根部有了线索！”
猿飞日斩顾不上继续哀叹宇智波鼬的事，问：“什么？”
“关于止水被杀一事。”
团藏一本正经——在火影眼前表现出了足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将那种“虽然那天我说谎了，你也帮我圆谎了，但止水真不是我杀的”的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
并且，他是真的有一半的底气的——就是挖了一只眼，自己还没有得到。
然后止水就跑了。
猿飞日斩看着团藏，深吸一口气，示意团藏继续说。
“在加入调查之后，我派遣出了所有的根部精锐，针对牧野森林，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果然不负众望，让我发现了线索。一个线索，是在距离第一案发现场大概三公里外，发现了一个带血的纸飞机，那个纸飞机已经变形……
“我让人化验过了，纸飞机上的血，是止水的。
“另外，纸飞机上有经过浓硫酸特殊处理过，经专人推断，我猜测可能是一位精通纸遁的忍者。”
“纸遁？”
猿飞日斩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回想一下自己看过的各种忍者的情报——只不过，这种用纸施展忍术的忍者，他却是毫无印象的。
只是感慨：“忍界之中，奇人异事千千万万，各种秘术、诡异的忍术，也都层出不穷。纸遁……”
团藏说：“我已经派出人手去查探了，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第二个线索，却是……”
猿飞日斩问：“第二个线索怎么了？”
“火影，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团藏带着猿飞日斩抵达了暗部的培训基地，进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昏暗、阴冷，一个尸体就放在地上。
团藏用拐杖挑开尸体身上盖着的，满是封印符文的布，露出一张光秃秃的脸出来。
那一张光秃秃的脸上，没有五官，就好像整张脸都被皮肤蒙住了一样。
猿飞日斩的瞳孔收缩，显然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被施了消写颜之术。
消写颜之术，是他的弟子大蛇丸独创的，一种极为高明的易容术——用的是真人的人皮、真人的面容。
于是，这种忍术施展出来，也就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忍术是独属于大蛇丸的。
“大蛇丸……”
“尸体发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下午的两点十五分，地点是在北部岩壁的一个山洞里。当时，山洞是被封住的……”
猿飞日斩取出了烟斗，开始吞云吐雾，过了许久，才问：
“你说，大蛇丸……他的目的是什么？”
猿飞日斩像是在问，实际上却是自言自语。
团藏问：“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一想……”猿飞日斩吞吐着烟雾，思考良久“大蛇丸，他是冲着写轮眼来的吗？如果这样的话，倒是说的通了。这样的结果，倒是也可以给宇智波一个交代了。”
团藏做出一脸的沉痛，说：“是啊，总算是对死去的镜有一个交代，不然就这么不明不白。”
“走，回我办公室。我去召集卡卡西和富岳他们，通报一下这个结果！”
二人再次回到火影办公室，猿飞日斩就派人去通知下去。
不多时，卡卡西的暗部五人组和八代，以及宇智波富岳、铁火、稻火便相继来到办公室。
“三代目！”
诸人一一行礼。
猿飞日斩说：“叫你们过来，是关于止水的调查结果。经过根部的全体出动，大范围筛查，终于水落石出——这件事，就由团藏长老来亲自说明。”
团藏走到诸人前方，沉声将之前和猿飞日斩说的内容又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根部全体出动，又迅速找到了线索，锁定目标，找到了被施了消写颜之术的尸体，都感觉到这一股木叶暗中，背负了黑暗的力量的强大——执行力强，行动迅速、高效。
他们却不知，这些都是团藏“先打枪，再画靶”的手段，自然是指哪儿打哪儿，想不“高效”都一些困难。
这一场行动，团藏可以说是成功的把自己摘了一个干干净净——
森林中原本的各种线索彻底没了。地毯式搜索之后，止水和他，以及几名根部留下的痕迹破坏的彻底。
利用一具尸体，成功的将目标引到了大蛇丸这个“木叶叛忍”身上，加之大蛇丸是以违规进行人体的禁忌实验叛逃的，连夺取止水的写轮眼的原因都不需要编了。
而与这两条相比，最关键的一条，则是他，成功的消除了猿飞日斩心中的怀疑，在猿飞日斩这里洗白了——
白了，他才能够一如既往的掌握自己的根部，可以拥有这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世俗之中，有一句话，叫做“雷霆雨露，皆出君恩”，在团藏和火影这里也是一样的——团藏的权力是源自于火影。
只有猿飞日斩信任他，他才能够拥有这一份权力。
否则的话，这一份权力随时可能属于转寝小春或者水户门炎——大家都是长老，换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针对当时的案情推测，大蛇丸应该是事先找到了一个身体、体型各方面都和老夫很相似的人，然后稍微化妆，利用其对木叶的暗部的熟悉，给了止水约见的地点。
“他变成我的样子，是为了骗取止水的信任，然后乘机夺取了止水的眼睛。然后，他就又利用这个人的脸，离开了木叶……
“剩余的工作，就是找到这个人的身份，核实之后，看一看此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木叶，就可以一路追踪过去。”
团藏很了解大蛇丸，二人毕竟在一起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一番胡编乱造，却是和大蛇丸的行为方式严丝合缝。
就算是大蛇丸本人来了，也得承认：如果是我干的，那我真的会这么干。
只是大蛇丸这会儿却根本不知道，团藏这个锅影竟然堂而皇之的甩给他一口又大又圆的锅。
卡卡西说：“那一名躲在暗处的纸遁忍者——”
“他们应该不是一伙的，纸张经过特殊的硫酸处理。那个纸遁忍者像是早有准备，是在暗中破坏大蛇丸的行动的。”
团藏一脸的狰狞，整个人都是“智珠在握”的——毕竟，那个纸飞机是真的在破坏他团藏大人的行动——还有什么是比自己把自己做过的、遭遇过的事情说一遍更真实的呢？
只是，一说到这个，团藏就忍不住心头滴血。
那可是一双能够改变别人的意志的眼睛。改变人的意志啊……这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瞳术了，没有之一。
如果他有了这一双眼睛，那他就可以通过别天神，控制猿飞日斩这个软弱的家伙，让“忍雄”真正的成为“忍雄”，而不是被谁都可以欺压一下的面团，软软囔囔的。
不过，接下来却还有一件首尾要处理……
警务部队那里还有一部分案宗的资料需要处理掉，这样一来，现场证据没了，案宗资料也没有了，那他也就彻底的高枕无忧了。
团藏心里琢磨：“这个事，还是要通过宇智波的人才行……”
团藏心念一动，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鼬。
宇智波鼬。
团藏：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