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远：“今天的直播到此结束，谢谢胡永一先生今天的光临和分享。挖掘事实真相，揭秘不为人知的秘密，尽在永远之路直播间，下次直播再见……”
“数据不错，共有两万多人观看了直播，高峰期大概有近三万呢。”小熊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我关掉直播连线，跟小熊和围棋招呼了一下，便准备离开她家前往安台职业技术学院去找林璐。
“哇塞，游艇！游艇！连开进来八艘游艇！”我还没走出房间，小熊便惊讶地大叫着，拉扯着我回头看手机屏幕。也难怪小熊会那么激动，经她解释我才知道，MM直播平台的一艘游艇价值个MM豆，十个MM豆是一块钱，也就是说，光是临直播结束的这波送礼物，陆永远就收了十五万多个MM豆。平台五五分成也得有七千多块入账了，可不令小熊羡慕不已嘛……
陆永远：“谢谢【小白龙少爷】送的游艇，呀，真是破费了！”
临结束关闭直播，收到一大波礼物，陆永远延迟了关闭，礼貌地跟送礼的金主客套寒暄几句。
送游艇的金主【小白龙少爷】没有回应陆永远的寒暄，几秒后，手机屏幕上弹出硕大的特效飞屏弹幕，赫然眼前：
【不用想法子抓我，我会来找你！等着！胡永一！】
这是……眼前的大字让我的大脑陷入数秒的短路中，这弹幕内容是……
陆永远：“这位【小白龙少爷】难道是连环杀手本尊吗？在吗？【小白龙少爷】？在的话请回答我！”陆永远的反应比我快许多，立刻在直播间嚷嚷大叫着。
没错，我的第一反应也认为这是连环杀手发送的弹幕。采访直播成功将其引来了吗？我的挑衅表演没露出瑕疵破绽吧？就像中了彩票般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兴奋，好奇，怀疑，百般复杂的情绪让我短暂神游，直到陆永远的大叫声把我拉回神。
“是，应该是，就是她！”我也兴奋得大叫起来，“小熊，快，快查查看这个【小白龙少爷】的账号信息。”
【小白龙少爷】没有再发送任何留言或弹幕。小熊查看了该ID的资料信息：男，十七岁，176cm，60kg，学生。头像已黑，表示该账号已登出下线。点开头像放大图片来看，竟是赵天龙的照片！
【小白龙少爷】是赵天龙在MM直播平台上的账号……真是故技重施啊！绑了人，解锁其手机使用以混淆视听，或约见下一个目标对象进行杀害，已是连环杀手的惯用手法，屡见不鲜了。没错！刚才使用【小白龙少爷】这个MM账号发送飞屏弹幕的人，就是连环杀手！
中了！上钩了！我欣喜若狂。采访直播不仅把连环杀手引入了直播间，我在直播中那洋洋得意，完全不care猎杀与否，标榜自己绝对安全的不可一世的态度肯定也刺激到了连环杀手。而且我一直在妄自揣测胡扯她的动机和心理，最后我还口出狂言地说会逮住她，她不淡定了，不然不会发送弹幕回应我的挑衅。
原本我还担心即便避开欧阳佳佳进行采访直播了，但如若连环杀手没被引来，一切均是白费功夫。因为她是否收看了采访直播，我不得而知，这是一开始糊糊设计这环节时最不可控的地方。现在好了，连环杀手主动现身，不必再猜疑她是否收看采访直播了。
我等你来找我！我在心里回答着连环杀手的飞屏弹幕。
“走啦！”我神清气爽地跟小熊和围棋摆摆手说。
“喂！胡永一！是成功了吗？啥都没说就要走，老娘还一阵懵逼呢！”围棋在小熊的床上喊住我，没经我说明，围棋根本不知道刚才的飞屏弹幕是什么意思。
“嗯，成了。具体的晚上一块儿吃饭时说吧，我赶时间去欧阳佳佳那边。”我应一声，开门跑了出去。
出门拦了辆车，火急火燎地往安台职业技术学院赶去。三点十五，直播用了四十多分钟，也就是说林璐那边已经拖了一小时多了。平日里的走失寻回对欧阳佳佳来说简单至极，即便再难找她也能操控走失宠物自行回来，想想她花了一个多小时仍无法捕捉到桐生，她会有多急躁。但愿她不会因此察觉端倪迁怒于林璐，毕竟我保证过这是无危险的行动。
“师傅，稍稍开快些吧，赶时间。”至少等到我抵达……我默念着。
出租车停在安台职业技术学院门口，我一面看着林璐的微信共享地理位置，一面冲进学校里。刚进入学校就感受到了复杂混乱的气息，是欧阳佳佳正在肆意操控校园内的流浪猫。或许是一开始试图操控桐生想让它自行出来却没成功，所以开始大幅度操控流浪猫来一齐捕捉桐生吧。我猜测着。
之所以说很复杂混乱，是因为小奶牛的气息也存于其中，隐隐的，与欧阳佳佳的气息此消彼长。职业技术学院的流浪猫我并没有完全进行暗示操控，若欧阳佳佳真的利用它们来捕捉桐生，恐怕早就得手了，兴许是小奶牛在暗中以我的媒介身份帮忙解除了欧阳佳佳对校园内流浪猫施予的操控。
“哥哥，你来了！”正想着，小奶牛突然从一旁绿化带草坪中奔出来，与我一块儿跑着。
“嗯，辛苦了。直播很成功，连环杀手上钩了。”我说。
“真是个好消息。”
“这边如何？欧阳佳佳是否开始怀疑了？”
“怀疑这次预约服务是个骗局？这倒无所谓，我只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没功夫看手机一下，你的采访直播她肯定不知道。”
“多亏了你在跟她的操控角力啊。”
“过奖了，哥哥。我只是选择性消除某些猫咪的操控而已，让欧阳佳佳觉不出有猫咪已被消除了操控，只觉得是这个地方的流浪猫数量不多而已。是桐生很给力，它很会躲，跑得也十分快。”身为媒介的小奶牛是可以解除猫咪身上受到的操控，也可以施予暗示操控，但却无法从根上屏蔽驭猫人的再次操控，所以才会出现它与欧阳佳佳的角力感觉。但它很聪明，并不一次性将所有被操控的猫咪解除，而是选择性地施予暗示操控，这样欧阳佳佳就很难发现端倪。
共享地理位置代表我的圆点在逐渐靠近代表林璐的圆点，拐过学校的图书馆，视线越过图书馆外小广场上的圆形喷水池，远远看到林璐正和欧阳佳佳站在正对喷水池的梧桐林荫道里。
“上来，小奶牛。”我擦了擦额头和两鬓的汗，让小奶牛跳进我怀里。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径直向林璐她俩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