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佳佳已不再制作新的混合气体精油了？所以，如果布丁所言非虚的话……现在拥有混合气体精油的就只有迟啸猫咪事务所了。
那意味着，杀害小奶牛和围棋的凶手是从迟啸猫咪事务所购买的混合气体精油？我记得迟啸说他那儿销售出去了三瓶。是一个顾客买了三瓶，还是三个顾客各自买了一瓶，还是……回去问问迟啸就知道了。总之，也算是缩小范围了。
“那……欧阳佳佳停止制作混合气体精油之前，销售出去的应该也很多吧？”我犹豫了一下，想再缩小下范围，问布丁。
“寥寥无几，除了几个有钱的贵妇人，买了一两瓶回去跟自己宠物玩捉迷藏外，根本没人买那玩意儿！”布丁撇撇嘴说，“说白了，佳佳老师是专门为那个连环杀人狂准备的混合气体精油，谁知道她的购买能力那么有限，滞销了……所以佳佳老师就当作感谢礼物全部都送给迟啸猫咪事务所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需要追查的就只有迟啸猫咪事务所卖出去的那三瓶混合气体精油，目标范围算很小了。
“知道了，谢咯。”我摸摸布丁的头跟它道谢，“对了，为何你被欧阳佳佳操控了还能保有自主意识？”
“哼，她不知道我那么讨厌她。她以为我接收了她的媒介之力，就能对她百依百顺，绝对服从了！做做戏而已，谁不会，她个大傻缺！”布丁尾巴摇晃着，耳朵胡须都贴面向后，露出奸诈的样子。“诶！我刚才在病房听到你和佳佳老师说，你的媒介猫被杀了？”
“很遗憾，是这样的……”布丁的询问又勾起我不愿想起的哀伤。
“节哀……”布丁安慰着我，“相信我，你的媒介猫不会后悔做了你的媒介。如果是我，也会十分乐意做你的媒介猫。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无尽的伤痛，为了那只媒介猫……任凭谁，也希望被如你这般对待。”
“谢谢……”
布丁言尽于此，不便再多逗留与我多言，说完那句感同身受的话，屁颠屁颠地跑回了欧阳佳佳的病房，在门前站起身前扑推开门，回头看了我一眼，呲溜跑了进去。
本以为白跑一趟，却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我离开医院，往迟啸猫咪事务所走。先从那三瓶混合气体精油的买家顾客查起，我在心里决定。
“购买那三瓶混合气体精油的顾客信息？”回到迟啸猫咪事务所，我二话不说便向迟啸提出我的想法，他感到头疼地看着我，无可奈何地去前台电脑处翻阅查找着信息，“很难办吔，如果是咱家会员购买还好，能给你找到对方的购买记录和资料信息。可如果是个散客，我顶多只能给你找到精油卖出去的日期。”
“嗯，没关系，先找找看吧。”我意志坚定地回应道，不容搪塞。
“阿一休息过来了吗？别把自己逼太紧了啊！我会很担心的。”景林温声细语地关心我说着。
“没事的，小景。”我干脆利落地肯定回答着。
“呵呵，你也甭担心大胡了，小景。比起在家里沉浸在失去小奶牛的悲伤痛苦中，我倒觉得外出追查凶手更有利于大胡情绪的恢复呢！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凶手是谁……”迟啸一面翻阅查找着后台销售记录，一面不时笑嘻嘻地抬头对我和景林说。“有了，有得你忙活咯，大胡，是三笔不同的订单，三个顾客分别买了一瓶精油……”
第一瓶是八月十七日卖出去的，买家是迟啸猫咪事务所的会员，名叫谢柳樱。一提到这个名字，迟啸就想起对方的模样来了，是个浓妆艳抹的长发女人。八月十七那天正好是七夕节，她是过来给她家的金毛买礼物的，她说她把金毛当成男友一样生活对待。在挑选礼物时无意看到迟啸放在前台桌上的混合气体精油的瓶子，她觉得很精致，只询问了下用途和价格，便决定买了。
“我觉得应该不太可能是她，她根本不了解那精油的效用，大概是回家跟她家金毛玩躲猫猫吧……”迟啸发表他的意见。
“你就把资料信息给我就好，其他的甭管了。”我催促着他，让他无需多言。
第二瓶是八月二十五日卖出去的，很幸运，仍旧是一位会员顾客购买的，是个男人，名叫韩皓。那天是中元节，全城都在烧纸祭奠，烟雾弥漫的。迟啸依稀记得他是为了咨询猫咪心理问题上门的，听说有混合气体精油这东西，随口问了下。迟啸就给他介绍了混合气体精油的用法和功效，然后他就购买了。
第三瓶是八月三十一日那天卖出去的，没有会员信息，是个散客。迟啸回忆起那天，最大的印象就是对方是个男人，而且似乎很清楚混合气体精油的功效和作用。听到迟啸报价两万一瓶，很爽快地便付钱购买了。
第三个买家很可疑。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样。两万一瓶的混合气体精油虽然和当初欧阳佳佳的报价相比，便宜了许多，但仍算是比较昂贵的了。能那么干脆直接购买，要么是曾在欧阳佳佳处见过该精油的定价，觉得捡了个大便宜想转手倒卖，借此牟利。要么就是很懂该精油的功效用途，用来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好了，三瓶混合气体精油的去向大致都知道了，问题来了，最有可疑的第三个顾客，该如何找到他呢？
“没办法，我记得我有给他介绍我们的会员制度，推荐他办卡加入，但他拒绝了。任何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更可疑的是，两万块，他竟然是用现金付的款。我猜你有想过如果是信用卡支付或是手机扫码支付的话，你还能找你的杨帆队长帮你查一下对方信息吧……”迟啸耸耸肩，一脸没办法了的样子。
提到杨帆，我倒是想到了警方要是查案一般都会查查周边监控什么的。于是我对迟啸说：“大迟，调八月三十一号那天，店内外的监控来看一下，或许能有线索也说不定。”
“也对！还是大胡脑子厉害！”迟啸赞叹一声，立马又埋头捣鼓电脑起来。
“明明是你脑子比较蠢吧……”景林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都六点半多了，你们都不饿吗？我去买点吃的回来吧。”说完，走出了迟啸猫咪事务所。
我和迟啸一块儿凑在电脑前，倍数把监控录像的时间调到八月三十一日那天销售出精油的时间点，仔细查看着细节。
那个男顾客相貌平平，普通得淹没在人群中就能消失的那种。他在柜台前与迟啸说了几句话，然后迟啸从柜台抽屉里拿出混合气体精油给他，他从他的手提袋里掏出两沓现金交给迟啸，然后收起混合气体精油，离开了迟啸猫咪事务所。
“等等，暂停一下！”我发现端倪叫到。
“嗯？”迟啸把监控录像暂停，狐疑地看着我。
“后退，退到他出门的那个地方。”我盯着屏幕说。
迟啸乖乖照做，把监控录像调到交易结束后，买家提着手提袋走出事务所的那一刻。
我看到那个买家左手提着手提袋，用左肩去推的门，而他的右手同时放在裤兜里，正掏着什么东西……
车钥匙。他掏出来的是车钥匙。
“那个买家是开车来的吗？”我问，如果他是开车来的话，知道他的车牌号便可以让杨帆帮忙查出他的身份了。
“好像是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迟啸鬼马精灵转了转眼珠，笑着说道：“这样吧，我到凤凰小区的物业处以店铺失窃为由，帮你查查那天的小区监控录像。”
“聪明！我替小景收回刚才说你蠢的那句话。谢谢你，大迟！有什么消息电话给我说就好！”我激动地抱了迟啸一下，然后马不停蹄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喂！你去哪儿？小景去给我们买晚饭了，待会儿回来看你不在他又得生气了！”迟啸追出门来冲我喊到。
“我先去走访一下前两个精油买家，刚好他们离得都不远。”我回头说到，“小景那边你帮我应付一下啦，拜托了。”
“靠！小景发飙我可是很害怕的，真败给你了，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我会……”我加快脚步跑向吴蔚的车，上车关门，迟啸的埋怨声瞬间被隔离消失，总算安静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振奋振奋精神，系好安全带，开车驶出凤凰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