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百除了仍然感觉到凉之外，还觉着稍微一点温度，好像还有一点触感，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伸手压住何今夕的手。
天啊，陈小百整个人为之一振，他眼睛瞪得老大，吃惊又错愕的看着何今夕。
何今夕被吓了一跳，她几乎没见多陈小百如此大惊小怪，好像碰到了世界末日一样。“干嘛，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别以为只是鬼能吓人！你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出，我的小心脏也受不了。”
陈小百的手仍然压着何今夕的手，根本不舍得放开。“你……有没有……发现……一点……变化？”他说话竟然有点颤，有点卡顿。
何今夕用另外一只手去试陈小百的额头，“体温很正常啊，没有发烧。”又抓过陈小百的手，给陈小百探视脉搏，：“跳动的也很正常，没问题啊。”
整个检查下来，陈小百身体一点毛病没有。
何今夕柳眉微蹙，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你只是瘦了点，该不会是大脑也出问题，你傻了吗？”
陈小百仅仅压着何今夕的手，站起身。
何今夕不解。
陈小百张开手臂，要给何今夕一个大大的拥抱。
对于陈小百的拥抱，何今夕也习惯了，反正每次都是抱个空。说起来也挺无奈的，为什么自己偏偏是个鬼，要是自己是个人的话，陈小百可以结结实实给自己一个完整的拥抱。她有时候也会想，能不能自己变成人，也好给陈小百当一回真正的老婆。
陈小百抱住何今夕，他的呼吸急促，竟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紧张。
“你干嘛，搞得我也很紧张。”何今夕大喘气，“别搞得一惊一乍的，你是我老公，你要是出点问题，我作为女鬼，我的日子很不好过。”
要是陈小百死了，这世界上就没人记得自己，按照鬼界规则，自己也就会魂飞魄散。
“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陈小百虽然仍然抱着一团空气，但跟之前还是有一点区别，好像他能够感到一点何今夕的存在，是触觉上的感知。
何今夕摇头，她的生活和以前一样，没发生什么变化。
“我好像能感觉到你了。”陈小百尽可能让自己平静，“虽然这种感觉很弱，但它存在。”
何今夕一时没能理解陈小百的意思，她道：“我本来就让你看得到我，你当然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脑子不大好使？”她担心的从陈小百的怀里钻出来，静静的看着陈小百，眼神里不无关切。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碰触到你，你现在对我来说，不再仅仅是一团空气，不是一个虚无的镜像。”陈小百解释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今夕当然能明白陈小百的意思，她整个人微微颤抖，“你说你能触摸到我？我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魂？”
陈小百很肯定道：“是，我能够触摸到你，虽然很弱，但我确定，你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鬼魂。”
何今夕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一个劲儿的问：“真的吗？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陈小百伸手放在何今夕的脸上，只在碰触的一瞬间，能够有那么一点的实在触摸，但这一瞬，已经足够惊喜。
“怎么会这样？陈小百，你说为什么会这样？”何今夕惊喜不已，她脑子很乱，“你能给我个解释吗？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请你一定给我一个解释，小百，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我还能从鬼变成人，真的可以从鬼变成人？天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人和鬼就不再有界限，人和鬼就可以谈恋爱，可以在一起。”
陈小百没办法给何今夕一个解释。
“我不管，等我变成人，我一定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小孩儿。”何今夕笑出声，她的笑声特别清脆，特别悦耳，“等我变成人，要跟你举行婚礼，我既要最传统的那种八抬大轿的婚礼，我也也要穿上洁白的婚纱，在礼堂的那种婚礼。”
何今夕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反正是很激动。
陈小百脑子飞速运转，在想为什么何今夕能够有了一点实体，似乎唯一能够解释的只能是骷髅戒。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之所以能够被触摸的到，是因为骷髅戒，因为大转盘的欲念值？”陈小百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何今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要是因为大转盘，因为骷髅戒，因为欲念值，那以后，你就多多积攒更多的欲念值，我好多吸收欲念值，让自己早点从鬼变成人”想想真的对未来充满无限的憧憬，无限的向往。
“但愿是大转盘的欲念值在起作用。”陈小百道，“我会尽全力增加欲念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都兴奋，都激动，一直到凌晨一点，何今夕看了看表，对陈小百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睡觉吧。明天不是田雨约你，别耽误正事。反正我变成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何今夕准备回骷髅戒。
“你等等。”陈小百伸手想拉住何今夕，可惜只有相触的那一刻有一点感觉，很快他就抓空气，“今晚能不能不回骷髅戒，能不能陪我睡个觉。”
何今夕脸一红，她撅着小嘴道：“你不是想打我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在你没有给我两场婚礼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把身子给你的。”
“……”陈小百一阵无语，这才哪到哪儿呀。
“算了，别多想了。我现在毕竟还是个鬼魂，跟你睡不睡觉，没什么区别。”何今夕道，“我要是跟你一起睡觉，你万一有了冲动，到最后我帮不了你，还得你自己解决。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你自己可以解决，尝过之后，再自己解决，就完全不是那个感觉了。”
说完，何今夕心念动，闪身进了骷髅戒。陈小百没再多想，倒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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