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圣旨来得太突然了。
江心柔的眼睛亮得吓人,她走到魏嬷嬷身边,压抑着兴奋,问道:“魏嬷嬷,您可知道夏玉郎是什么人?”
皇上给她赐婚了!
魏嬷嬷语气温和的说道:“夏玉郎的爹是兵部尚书,那可是正二品的大官,夏玉郎书读得好,明年科举,定能中进士,入朝为官。”
江心柔嘴角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魏嬷嬷笑吟吟道:“夏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恭喜江姑娘。”
江心柔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她走到崔老夫人身边,脸带羞涩:“姑姑,这次真是多亏您了。”
这门好亲事都是托了崔家的福!
幸亏她来到京城,住进了崔家,要不,哪能得到这样大的好处!
崔老夫人握着江心柔的手,脸上的笑都热情了三分:“你这孩子,果然是有福的。”这是皇帝陛下的赐婚,只要不出意外,江心柔嫁定了。
崔老夫人与江心柔亲亲热热说了会话。
崔大太太的眼神在江心柔的身上转,这打量来打量去,也没看出这位江表妹有什么优点,这赐婚来得太快了,让人觉得古怪。
江心柔与崔老夫人说着说着,便把话题转到了教养嬷嬷的头上,她愁道:“姑姑,这婚事可是陛下赐的,我想着,我这规矩还没学好,总不能让陛下丢脸,让崔家丢脸,让姑姑丢脸啊。”说着,朝全嬷嬷跟魏嬷嬷的方向望了一眼。
崔老夫人懂了,看看在孙女崔荣锦,咬咬牙,一狠心:“好,这两位嬷嬷都给你,这亲事左右不过一年,有两位嬷嬷看着,你这规矩差不了。”
江心柔眼神扫过崔大太太,目露担忧,说道:“姑姑,这可教养嬷嬷是大表嫂找的,我怕大表嫂不同意。”
崔大太太笑道:“还是表妹的亲事要紧。”崔大太太是聪明人,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惹崔老夫人不快。
江心柔总归要嫁出去,可崔老夫人不同,崔老夫人是崔大太太的婆婆,他们又是大房,以后得养着崔老夫人,得过一辈子,江心柔得了好亲事,正是江家得脸的时候,崔老夫人想为娘家作脸,崔大太太自然会顺着。
江心柔听崔大太太这样说,面露惊讶,随后又笑了起来:“真是多谢大表嫂了。”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不屑,瞧瞧这些人,一听说她得了好亲事,完全就变了一张脸,啧。
崔荣华按着额头,心中惊骇。
上辈子,夏玉郎会在明年的殿试被皇帝封为探花郎,又被安宁公主瞧中,成了驸马爷。与隔安宁公主成亲对夏玉郎毫无益处,反尔断了青云路,夏玉郎大受打击,成亲之后对安宁公主极为冷淡。
崔荣华曾听闺中好友说过,安宁公主在夏玉郎十五岁的时候就瞧中了夏玉郎,偷偷喜欢了两年,夏玉郎今年十六岁,也就是说,安宁公主现在已经喜欢上了夏玉郎!
正想着,就听到那边崔老夫人对江心柔说道:“接了圣旨,明日得去宫中谢恩,你好好准备。”
去宫中,谢恩?
崔荣华的嘴角微微抽搐,明天江心柔要是进宫,安宁公主一定会找机会好好‘看看’江心柔,崔荣华在心里琢磨,明天得拖住她娘,不能进宫,勉得被江心柔牵连。
崔荣华又暗暗瞧了一眼江心柔,安宁公主是皇帝最小的妹妹,不好惹啊。
*
夏家也知道了赐婚的事。
传旨的公公走了有一会了,屋里,夏玉郎拿着圣旨,慢慢的看着。
夏夫人脸色很难看,她问夏玉郎:“这江氏女是谁,你可认得?这婚事是怎么来的,好端端的,皇帝怎么会想着赐婚?”
夏玉郎抬头看了一眼他娘,说道:“不知道。”
夏夫人瞪他:“你会不知道?你说,这婚事是不是你求来的?”
夏玉郎又低下头看圣旨,语气淡淡:“我又不是朝中官员,怎么进宫?”
夏夫人想想也是,心中更烦:“我们这是惹了谁,摊上这样的事,真真作孽。”
却听夏玉郎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先成家,再立业嘛。”这样就不用担心被公主瞧上,当附马了。
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舍弃大好前程。
夏夫人怔了怔,又叹气:“早知道这样,我该早些给你定亲,本想着明年科举之后再挑。”那样的话,夏玉郎妻子的人选身份只会更高。
夏玉郎低声道:“娘,我希望在今年之内将亲事定下,明年成亲。”
夏夫人不解:“为什么?”
夏玉郎道:“我怕她命太短,活不长。”
夏夫人眼睛睁大,心中却是欢喜:“若是这样,岂不更好!到时娘再给你说一个身份更高的!”
夏玉郎说了一件与亲事不相干的事:“方世泽说,安宁公主绣了一个帕子,准备在我生辰的时候送给我。”
夏夫人脸色大变,“玉郎,娘一定会在过年之前给你将亲事定下来。”若是尚了公主,那儿子就毁了,这十年苦读,又算什么。
夏玉郎嗯了一声。
江氏女是谁,长什么样,他都没有兴趣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来应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夏夫人将下人叫过来,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圣旨送到了哪家府上?”
下人得了令,便出府出打听了。
夏夫人又问夏玉郎:“明日得进宫谢恩,你打算怎么办?”
夏玉郎说道:“这事等父亲回来再说。”
*
赐婚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几家欢喜几家愁。
皇宫里。
安宁公主得知夏玉郎与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有了婚约,气得将寝宫里的东西全摔了,她本打算等明年夏玉郎中了进士,再跟皇兄提她喜欢夏玉郎的事,这样赐婚正好。
没想到,无端端的插进了一个江氏女,真是可恨!
这婚事是怎么来的?
谁在皇帝哥哥面前提的这事?
“公主,您消消气,这只是赐婚,还没定亲呢。”宫女心惊胆颤的劝道。
安宁公主闻言,更怒了:“只是赐婚?什么叫只是,那姓江的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的玉郎扯上关系!不行,我要去找皇兄,让他收回成命。”
“皇兄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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