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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梁的声音有些打颤:“骆总,你的消息可靠吗?他们给我们提供的公司材料上,没有发现有跟我们同类的资产份额啊?”
骆志远一拍桌案:“老冯,你见过有几个小偷和骗子自称是小偷、骗子的?”
冯国梁和易纲哑然无语。
“赶紧去善后——”骆志远挥挥手,阴沉的目光从易纲身上一扫而过。
易纲心头一颤,不敢再犹豫,立即起身去安排。
易纲带着公司的几个保安围住了东升集团的人,要求他们销毁拍照的照相机底片,对方勃然大怒,站在厂区的院中与易纲吵吵了起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骆志远站在办公楼的走廊上,凝望着楼下的闹剧,眉头越来越紧蹙。冯国梁见骆志远的情绪极度不佳,赶紧派人打电话报警。
不管骆志远担心的是不是会化为现实,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具有窃取康桥电动车核心技术的不轨居心,既然骆志远说了,就必须要预防万一。
东升集团的人见康桥公司的人竟然报警,无奈之下,只得交出了其中三个工作人员随身携带的三台照相机,易纲让企管科的人将照相机里的胶卷抽出,全部曝光。随后,东升集团的人撂下几句狠话,愤愤离去。
骆志远回头扫了冯国梁一眼,沉声道:“老冯,通知电动车公司车间主任以上管理人员,到会议室开会,你们有必要就技术保密工作开开会,强调一下纪律。同时,我认为电动车公司应该拿出一个细致到位的保密工作制度,核心环节工作人员要与公司签署保密协议,一旦违反,公司要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
“施行层层负责、环环相扣的保密制度。职工向车间主任负责,车间主任向副总经理负责,副总经理向你这个总经理负责。研发办的技术人员对总工常建负责,这些人的工作必须要做好,我建议:在我们的产品正式上市之前,核心生产部位和技术研发场所施行管制,相应的图纸、文档、材料一律不得带出办公场所,职工下班不允许携带任何容易造成技术泄露的物品。”
“老冯,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希望你务必小心谨慎,一旦出现技术泄露,就很容易给公司造成重创,让公司损失惨重,这个责任你承担不了,我也承担不了。”
骆志远的话非常严肃,这是骆志远第一次以这种“不客气”的态度跟冯国梁对话。冯国梁心头凛然,连连称是,心里的那根弦自然因此被绷紧了起来。
骆志远离开。他没有参加康桥电动车的保密工作会议。他是集团领导,能亲自来就此事提出工作安排,已经算是插手过甚了,如果不是此事事关重大,他也不会如此。他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到了,该注意的问题都提到了,问题的严肃性和重大性也明确下来,如果冯国梁和易纲还是管控不起来,他就只能怀疑这两人对公司的忠诚度和工作水平了。
当天,冯国梁主持召开了康桥电动车公司的保密工作会议,在会上,冯国梁再三强调了保密工作纪律,即刻让人拟定了保密工作制度,并层层签订了保密工作责任书,在责任书上明确了责任和职责以及奖惩措施,开始在这方面强化管理。
这也算是给常建提了一个醒。常建单独又召集归他管理的几个技术人员开小会,所有技术人员都签署了保密工作协议,报集团公司备案。一旦出现技术外泄,马上就可以追究有关人员的法律责任。
第二天,冯国梁和易纲专门到集团去向骆志远作专题汇报。骆志远没有再过多说什么,过犹不及,点到为止。相信冯国梁也好,易纲也罢,都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出纰漏——因为这种错误几乎是致命性的,一旦出现,两个人就没法在康桥公司干下去了。
骆志远给集团中高层和各成员企业管理层开出的薪酬还是相当高的。目前,在安北市而言,没有一家企业可及,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单是冲着这份优厚的收入,冯国梁和易纲就不敢玩忽职守。
第三天也就是8月13日上午九点18分,市政府设在市建委的国际服装商贸城项目办公室组织举行该项目的公开招投标。
骆志远亲自带着副总韩大军、集团投资管理部经理薛萍和两个工作人员参加。招投标现场设在市建委下属的市建安技校礼堂,骆志远带着韩大军等人刚要进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打招呼:“骆总?!”
骆志远回头一看,见益正集团的二代少主卫经纬站在一个身穿碎花真丝衬衫、梳着乌黑油亮大背头、手持一把纸质折扇的中年男子身后,面带笑容,挥了挥手。
骆志远扫了这人一眼,猜测这人便是卫经纬的父亲、益正集团老板卫益正了。
既然卫经纬“以礼相待”,在表面上,骆志远当然也不能失礼。他笑着走了过去,也淡淡招呼道:“原来是卫总!”
卫经纬笑着过来跟骆志远握了握手,然后侧身介绍道:“骆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爸,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康桥集团的骆总。”
卫益正淡然一笑,嘴角上挑,伸出手去,任由骆志远握了握,不咸不淡地道:“早就听说过骆总的大名,今天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盛名不虚啊。”
骆志远淡淡笑着:“卫董事长客气了,我一个商界后辈初学乍练,以后还请卫董事长这样的老前辈多加关照和指点。”
“呵呵,关照谈不上,不过,我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也算是有点心得体会。骆总要是不嫌弃,咱们可以多走动走动——”卫益正说了一句客气话,旋即话音一转道:“骆总今天来,莫非是也要参加这个项目的竞标?”
卫益正是故意这么问的。
骆志远笑笑,“是啊,我们集团下属的康桥置业算是这个行业的新军,过来参与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
卫益正故作讶然:“康桥置业?你们有过项目建设的经验吗?”
骆志远摇摇头:“我们是新建公司,暂时还没有搞过项目。”
卫益正故作更惊讶状:“没有相关经验,你们就敢来竞标?难道是你们的资金实力很有底气?”
骆志远轻轻一笑,“在资金量上,我们一个小企业当然不能跟益正集团这样的大集团相比。”
“骆总,恕我直言了,你们一无经验、二无资金,盲目来竞标这个项目,恐怕十有**要失败哟。”卫益正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还是算了吧,我不是怕你们跟我们益正竞争,而是——”
卫益正摊了摊手,哈哈大笑起来,“做生意嘛,不能一口吃一个胖子,还是要稳扎稳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哟。”
卫益正这话虽然是实话实说,但话里话外总有几分嘲讽不屑之意,韩大军等人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但骆志远却是神色不变道:“卫董事长,所谓重在参与,没有我们这样的绿叶衬托,怎么能显出益正集团这种大红花的色泽艳丽呢?”
“呵呵,骆总甘心当绿叶?好啊好啊,年轻人心态摆正,知道进退,是最好不过了。我就担心啊,年纪轻轻不懂分寸,将来吃了大亏,可是划不来哟!当然,我也有年轻的时候,我年轻时候吃过的苦头、走过的弯路,不希望你们这些后辈也重蹈覆辙!”卫益正笑着,笑容却是越来越居高临下,透露出一股颐指气使的气势。
骆志远心里暗暗冷笑。如果卫益正仅仅是嘲讽几句,他也懒得跟这人一般见识,也犯不上起冲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是了。但不成想这卫益正还拽起来了,喋喋不休、说三道四,口气也变得不善和挑衅,这就引起了骆志远的强烈反感,未免就有几分反弹。
“当绿叶也没什么不好的,要知道,绿叶虽小但生命力强,红花虽艳却花期苦短总有枯萎凋落的一天——卫董事长,再见!”骆志远略微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韩大军和薛萍紧随其后,交换了一个眼色,眉眼间满是笑意。薛萍心道,骆总这句反击真是妙极了,狠狠地给了这倚老卖老自视甚高的老家伙一记耳光!
卫益正脸色一变,沉了下去。
这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无形的交锋,他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骆志远扇了一巴掌,心里当然是羞恼。
卫经纬在一旁心里暗暗揪紧,望着骆志远飘然上了台阶的背影,眸光中闪动着复杂的光彩。
骆志远三人进了会场,就随意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薛萍则赶紧带人去给市建委项目办的人送报材料,即所谓的标书了。
现场来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市里的企业代表,也有一些市直部门的工作人员在会场维持秩序。当然,大多数人都是来围观看热闹的,真正报名竞标的只有益正集团、安北市城建开发公司和黑马新军康桥置业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