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手上反剪着那少女的两条手臂,自然是无法做出更多的动作。冉悯憋着气,挣扎着冲到窗边,把窗户开到最大,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感觉自己算是活过来了。
什么人啊养臭鼬。
真是臭的要死。正经人谁养那玩意儿?
待屋内空气恢复正常后,冉悯才走到那少女身前,抬起手来。
那少女见状,以为冉悯要给自己一耳光,登时吓得紧闭起双眼,脖子往后缩去。
没成想,冉悯只是屈起中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白梅放开那少女,却见她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委屈道:“你弹我干什么?还弹那么重,疼死了!你以为自己弹指神通么?”
冉悯笑道:“我还想问你呢,平白无故,放这么个臭东西来咬我干嘛?还在我房间放这么个臭屁,臭死人了。”
说着,他已把那根钉住臭臭的牙签拔走,臭臭一得了自由,就迅速跑回少女身上,钻回她腰间的皮口袋之中。
那少女不满地说道:“谁叫你前几天在议事大厅的时候要我爹爹折了面子?我看不过眼,自然要臭臭咬你一口才甘心!哼,现在虽然咬不到你,但放个臭屁让你难受一会儿,也算大仇得报了。”
白梅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你自己没被臭到一样。”
而冉悯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个方向:“我在议事大厅让你爹折了面子?你爹是雷鸿铭?你就是他那个骄纵的小女儿,雷雅晴?”
白梅却是调笑道:“什么雷雅晴,叫雷小臭还差不多。一来就让我们闻个臭屁,哪里有点可爱的女孩子的样子。”
而雷雅晴只是把头撇向一边,娇声娇气地“哼”了一声。
雷鸿铭本是南疆神风林之人,后来也不知是怎得受了慕容玉阳的感化,跟随慕容玉阳来到了六道众。但那时候雷雅晴刚刚出生,雷鸿铭的妻子便先独自在神风林带着雷雅晴,打算等她年龄大些了,再一同去北洲。
哪知道,雷雅晴小时候一去到北洲便水土不服,要死要活的,因此雷鸿铭便将她送回了南疆,随时有空便回去看看她们母女,也顺带教授雷雅晴些本事。
后来雷雅晴长大之后,虽也不再一回北洲便水土不服了,但她总是在南疆生活惯了的。雷鸿铭对这个小女儿也骄纵,便由着她了。平日里也不给她派什么任务,只叫她有空好好照料她的母亲便好。
冉悯听了白梅的话,忍不住笑问道:“喂,雷小臭,说说看你这次回北洲有什么要事?”
雷雅晴嘴上不服,说道:“要你管!我偏不告诉你!”
冉悯把挂在脖颈上的紫色牌从衣领中拿出来,低下头看着她,继续问道:“说不说?”
雷雅晴虽然常年不在北洲,却是明白无字牌的份量的。她嘴一瘪,终于说道:“慕容长老前些天说,为了避免轩辕翼的事情再次发生,从现在起,无论哪一部的银牌护卫,皆可竞选刚刚空出来的两位金牌护卫。”
冉悯眨了眨眼,无奈地说道:“你是说,你这次回去,是想去竞选恶鬼道金牌护卫的?”
雷雅晴点点头,回答:“不可以么?慕容长老都说了我可以,我爹爹也同意了的。你就算不答应,也不行!”
冉悯却是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你个雷小臭,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你这是打算,待竞选到了我手下的金牌护卫之后,就每天趁我不备,放臭臭到我房间来偷袭我么?”
“我!我没有!”雷雅晴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而白梅却是大笑道:“对对对,你没有。你一边干着偷袭冉长老的事,一边还想要当他的金牌护卫。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没脑子,好歹也等选上了,再去臭他啊。正好,他这家伙鼻子不好,多臭臭他,通气。”
冉悯回头看了白梅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鼻子不好了?”
白梅因为损了冉悯几句,心情极佳,哈哈笑着,没有答话。
冉悯却是再次看向雷雅晴,说道:“那这样,我们两人有事去一趟雪月谷,反正也在附近了,你就陪我们一同去。”
雷雅晴有些着急,回答:“不行不行!到时候赶不上竞选比武了可怎么办?”
白梅笑道:“恶鬼道长老就在你旁边了,到时候谁能做这个金牌护卫,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你内劲充盈,修炼功法又与我们有所不同,武试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只要冉长老说你合适,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冉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对。这次的事办好了,先留一席空位给你。”
雷雅晴高兴地跳了起来,满脸都是难掩的笑意,就连语音都高了几个度:“真的?那就先多谢冉长老了!还要谢谢……”她看向白梅,问道:“这位好哥哥怎么称呼?”
白梅笑答:“便是白雪落梅的‘白梅’了。”
雷雅晴继续说到:“还要谢谢大白哥!”
白梅:“大白哥?”
冉悯则是大笑:“大白鸽!让你叫她小臭,现在她叫你大白鸽,没毛病。”
白梅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冉悯说道:“行了,你先回自己房间去吧,把计划变动跟雷长老也说一声,免得他担心。明天一早,启程的时候,我们再来叫你。”
“好嘞,冉长老,大白哥!”雷雅晴一蹦一跳地就出了门去。
待她走后,白梅才问冉悯道:“你将她带在身边,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图么?”
冉悯走到窗边,重新关上了窗子后,才回过头笑道:“不愧是我大白鸽,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你想啊,我们两人前来,一路都有人来阻拦。他们所获得的信息,无非就是我与你,两个男人在一起。我想,如果我的悬赏令价格够高,一定会有几人结盟,在入口的关隘处等着我们。他们在入口关隘排查,见到两个男人一起,肯定查的很严;但如果我们带上小臭,那就是三个人了,兴许随便查一查就过了。人多了不好对付,能少打一架是一架。”
白梅点点头,笑道:“还挺聪明。但你这张脸可不好过关。”
冉悯大笑:“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也不知他从哪摸出了一个面具——一个银质的,像是狐狸一样的面具。
冉悯随后又笑道:“我就戴着这个面具进去,别人问我,我就说我名号‘银狐’。哎,你觉得‘银狐’这名号怎么样?”
白梅嘴角勾起一抹笑,回答道:“中二且幼稚。”
冉悯还是笑着,收起了面具,随后说道:“我这是从我们那儿的迦楼罗身上得来的灵感。”说着,他突然看向白梅,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六道众的规矩如此熟悉?”
话音未落,白梅已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