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悯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逼兜子。
不对,他首先得给白梅那家伙两个大逼兜子!要不是白梅当时图一时方便,杀了老枪,他就不会被雪松盯上,也就不会答应雪松的要求,更不可能会有今天这些破事!
凭什么啊?白梅那家伙的锅,要由他冉悯来背?
真是笑死人了,白梅倒好,跟心智健全的雪松待在一起,沟通起来也方便得多,就算让雪松现在就走,她有灰色牌的力量,也一定没人能发现。哪像这个雪柏,好像不睡就不放过他了一样。
想到这里,冉悯忍不住笑出了声:是苦涩的笑。
雪柏见状,问道:“先生在笑什么?”
冉悯摇摇头,回答:“没什么。喂,我说,雪柏姑娘,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一个你真正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过一辈子么?”
雪柏依旧看着冉悯的眼睛。她眨了眨眼,才说道:“我很喜欢冉悯先生,愿意一生一世都伴着先生,为先生生儿育女。”
这话说得毫无感情,一听便不是出自真心。
冉悯再次叹了口气,刚想再劝慰什么,却又听雪柏继续说道:“先生不必担心什么。我们的结合与世俗的婚姻不同,我既不会管着先生,也不会干预先生。先生若觉得不方便,将来出谷时,不与人说就是了。这里的事情,外人不会知道。”
冉悯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话音刚落,雪柏却又继续说道:“先生可知道韩长钧?”
冉悯点点头。虽未见过,却也听说过。
这韩长钧年少有为,虽然年纪方才十六,却实力不俗,更不要提他心思缜密,为人又成熟阴狠,无论何时,都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十分难以捉摸。都说他是继范辰之后,神煞原头把交椅,天魁星最为有力的接班人。
雪柏又继续说道:“韩长钧便是雪琪姐姐的孩子。雪琪姐姐一生都居住在这里,从不为外人所知。她这一生,也从未在她的丈夫外出的时候,联系过他。”
冉悯听罢,突然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问道:“那位雪琪……姐姐的丈夫,你可知道是谁?他经常回来么?”
雪柏摇摇头,回答道:“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曾经听守卫说过,约莫一年左右会回来一次。韩长钧不过三岁就被接走了,从此雪琪姐姐便独自生活。”
冉悯再次长叹一口气,才问道:“那你觉得她过得如何?你觉得她会感到开心幸福么?长年累月都独自一人生活,她也一定会痛苦吧?你听我说,雪柏,外面的世界和这里完全不同。你可以找到一个爱你的人,每一天都会回家,每一夜都会陪着你,你们可以一同看着你们的孩子长大,这样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选择和雪琪一样的生活?”
雪柏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她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每一天都回来?每一夜都互相陪伴?会有这样的事情么?”
冉悯点头,笑道:“当然,在雪月谷之外,这是很正常的事。所以我才答应了谷主娶你,因为我要带你出去,让你也能与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生活下去。”
雪柏听了这话,微微偏着脑袋。她似是不理解冉悯所说的话一般,再次眨了眨眼睛,才继续问道:“先生的意思是,今后也会这样对我么?”
冉悯突然觉得自己白费了口舌,一番话完全白说了。他无奈得拿起桌上的水杯。水杯之中有清水,是刚进屋的时候雪柏为他倒的,现在都还是温热的。
他将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才说道:“不是,雪柏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终将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并且对你好的男人,你们会一起共度余生,而不是和我!”
但雪柏似乎并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她只是垂下视线,眼睛始终紧盯着那个玻璃杯。
冉悯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他问道:“你干什么老盯着这个杯子看?这杯子怎么了?”
雪柏却突然说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冉悯面露喜色,笑道:“你明白了?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哎,不枉我费这么多口舌,嘴巴都说干了,真是的。这里地暖真厉害,热死我了。我再去倒杯水喝。”
说话的同时,冉悯又拿着杯子去水壶前倒水。
但雪柏却在他身后,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似的,说道:“先生感到热么?热也是很正常的现象,说明药效上来了。”
冉悯倒水的手就这样停了下来。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想了两秒钟,才问道:“什么药效?你在说什么?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你想干什么?谋杀‘亲夫’么?”
雪柏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继续说道:“非也。饮下此物,便代表先生要与我同房。先生刚才回来时,我便与先生说过了,此杯水中,有雪月谷秘药,无毒无害,无色无味,却是极阳之药物,可以使男性金枪不倒,一展雄风。”
冉悯再次愣住了。他把杯子和水壶放在桌上,满脸都写着两个字:无语。
他回过身来,看向雪柏,说道:“你没说过,我确定你没说过!不对,不对,首先,我要搞清楚,你的意思是,我又被下药了?”
但雪柏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我说过了。此为生阳止渴之妙物。”
冉悯恨不得马上跑到卫生间去抠吐。他的破脑子把“生阳止渴”四个字自动翻译为“生津止渴”了。
但很明显,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面色红润,甚至可以说是面带桃花。
而雪柏却又继续说道:“雪月女使会常备此种药物。先生不必担心,服用此药并没有什么副作用,正相反,若是长期服用,身上若有些什么小病小痛的,也皆可治愈。”
冉悯自然明白这“小病小痛”指的是什么。他愤怒地说道:“老子没问题!”
但话音刚落,却看见了雪柏已脱下了披在身外的褙子。
再看去时,她已低着头,眼神落在了自己的前胸,雪白纤长的手指已在仔细地解着自己襦裙上的系带。
冉悯摇了摇脑袋,只觉得血脉贲张。他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雪柏,却不解风情似的,问了一句:“雪柏姑娘,你一直都……这么漂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