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灵海水下的风景后，众人就继续上路朝着灵海域而去。
沐云峰站在甲板上，吹着徐徐的海风，看着一旁抱着酒壶席地而坐，开始呼呼大睡的宁仪，突然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船长。
“话说灵海明明时刻在喷射如此大量的灵气，为什么我感觉这里的灵气浓度和其他地方相比，也没有明显的提升呢？”
船长闻言笑道：“首先其实大部分的灵气并不能喷出海面，灵气在射向海面的过程中就会被海水给削弱，消化掉。像刚才带你们去的那处地方，也不是随处可见的，只有在灵海上航行经验丰富的船员才能掌握这种从海面环境判断出海下情况的本事。”
“而海洋和灵脉之间也有着长年累月进化而成的系统，那些溶于海水的灵气会经由这些海内循环重新回归灵脉，这就是灵海特有的海下灵气循环系统。”
“其次，修炼界是一个大的整体，那些冲出海面的灵气，会自动归于这个整体，并不会局部停留。想要某个片区的灵气浓度变高，首先那个地方得具备能够汇聚灵气的条件。”
“而灵海这么广阔的一片海洋，显然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它虽然能够释放灵气，但却没有让灵气驻留在此的能力。”
沐云峰闻言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也对，灵气和空气一样，都是流动的，又不会静止不动，自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船长这时看了沐云峰一眼笑道：“不过只要掌握经验和方法，在这里修炼的确会比在其他地方修炼要来得更加容易。”
“哦？这里头又有些什么门道？”沐云峰好奇问道。
看来，无论是雾海还是灵海，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凶险和体系，如果不是长期在这里的人，恐怕很难将其研究清楚。
船长见沐云峰发问，他先是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不急，等船靠近灵海域近海的时候，你就懂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沐云峰也不再多问，于是随船又行驶了几天。
这一路上竟是没有遇到任何海妖的攻击，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那是当然了，我们灵圣岛之所以能够身处孤岛又来去自如，自然是有自己的优势。”船长解释道。
“现在基本这种处于灵圣岛常用行驶海域的海妖，他们都认得灵圣岛的船，不会对我们发起攻击。”
“虽然也不能保证就百分之百的安全，但相比其他船只那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不仅如此，我们灵圣岛的船，航行速度也是其他船只的两三倍，并且防御壁也比普通船只坚固许多。”
说话间，四人也渐渐注意到周围开始零零散散多出了不少其他船只。
沐云峰注意到，一些船只仅仅只是停在海面的某处，甲板上刻印着某种发光的阵法，不少修炼者就坐在阵法之中修炼。
突然，只见船只一旁边的海面上，一团灵气突然喷出，随即就被船上的阵法给吸了过去，停留在了阵内，供那些修炼者吸收。
他当即出声问道：“那是聚灵阵吧？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船长点了点头笑道：“没错，只要看到这些修炼船，就说明我们已经进入灵海域近海了。”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通过聚灵阵在灵气射出海面的一瞬间就将其拘束过来，这样只要待在阵内吸收这些来自灵脉中的精纯灵气，就能获得比平常更好的修炼效果。”沐云峰心中不禁感叹，果然办法都是人想出来了。
“但你首先得知道哪里会喷射出灵气，然后提前把船停在相应的位置附近。”船长出声指出了难点，“如果停远了，灵气只会存在几秒便会消散，根本来不及；而要是停近了，整艘船都有被喷射灵气给轰穿的风险！”
“别看那些灵气在喷出海面后好像云朵一样，没什么威力，但其实它们在水下的冲击力极强，足以射穿船只的防护壁，轰断船的龙骨。”
“这些气脉会在哪里出现，基本都是随机的，偶尔几处固定气脉，基本也被灵海域的大势力所垄断，剩下的散修就只能当个水上修士，自己打野碰运气。”
“当然，如果总结出了足够的经验，也可以去接私活。”
“私活？”一旁的紫苑好奇地挑了挑眉。
船长目光左右寻找了一番，最后锁定了远处的一艘修炼船示意众人看了过去。
众人一看，就见到那艘船的甲板上，修炼者们正在排队一个个进入聚灵阵，而一名看起来仅有十几岁的少年修炼者正站在聚灵阵外收钱，每一名进入聚灵阵的修炼者都会给他一定的灵石。
“那就是私活。”船长笑着解释道，“只要你寻找气脉的经验足够丰富，能够找到那些可能出现气脉的区域，就能通过收钱的方式，召集其他一些没这个本事的修炼者前来修炼。”
“至于私活的价格并不固定，但一般都比那些大势力掌控的修炼船便宜一些。”
“不过有一条规矩一般是固定的，就是在聚灵阵中修炼的修炼者，可以获得他所缴纳灵石中灵气的两倍效果。”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缴纳十枚灵石，就能在聚灵阵中吸收相当于二十枚灵石的灵气，等到差不多到量之后，要么续费，要么离开。
对于散修来说，这确实是一种更实惠的修炼途径，可以用少量的灵石换取更大的修炼效果。
而对于收钱的修炼者来说，他们则可以赚取灵石去购买其他的修炼资源，毕竟灵气只能吸收，可不能当做钱花。
“当然，其实偶尔也能遇到一些向你承诺三倍效果甚至四倍效果的修炼船，这些船要么是一些杀人夺宝的骗子船，否则只要让那些大势力知道了有人敢恶性竞争，影响行业规矩，绝对会联手将人给处理掉。”
沐云峰闻言脸上轻笑。
“行业是吧？”
“没错。”船长笑道，“这种修炼船业务，就和雾海域那边的海鳞符买卖一样，都是各自海域发展起来的特有行业和产业。”
“那为什么他们只在近海？明明灵海的范围有这么大。”紫苑有些疑惑。
船长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不是所有的船都和我们灵圣岛一样不会被攻击的，他们越深入灵海，被海妖攻击的概率就越高，停留得越久，风险也就越大，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安心修炼，也只有近海稍微安全一些。”
“这也算是随着时间发展，海妖与灵海域的修炼者之间形成的一种默契吧，海妖一般不会袭击在近海的修炼船，毕竟在近海的船只很多，修炼者也不少，如果贸然进攻，吃亏的也是他们。”
“可一旦这些修炼者想要继续深入海洋，那他们也不会留情。一艘两艘还好，但要是人类修炼者大规模进入灵海深处，那就是和海妖开战了，没有谁能承担得起这个风险，大家也只是想修炼赚钱而已，没这个必要。”
“所以在灵海上，你能看到停靠得越深的船只，其船上的综合实力肯定也越强，毕竟还得防御袭击的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