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意绕了半天，才找到几个认识的人。
封天轨坐在废墟之上，不远处躺着一具修炼者的尸体，尸体的胸口被一只墨色的长剑穿透。长剑的剑刃看着是黑石制成的，尸体没有复活的风险。
“这是，你的仇人？”
封天轨听到白书意的声音后才看向她，像是才回过神，“是啊。我调查了这么多年，才查清楚当初是祂。”下的命令，屠她全族。
复仇并没有给她带来愉悦。
畜生的命哪抵得上她的亲人与同族。
白书意坐到封天轨的不远处，“你看起来有些难受。”
“……可能是因为看到祂又想起了故人吧。”
白书意翻了翻空间，掏出一个灵果扔了过去。
封天轨抬手接住，“……你这样很危险。”她看了眼手中的灵果，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安慰？”
“算是吧。”
封天轨咬了口灵果，手上带着黑色雾气的伤口传来一阵痒意，“谢了。放心，我只是有点怀念。”
过了一会白书意才开口问道：“你加入丛山门是为了报仇？”
封天轨挑眉看向白书意，“你对这个感兴趣？其实不是。当初加入丛山门是因为和丛山门的一位前辈做了交易。”
“现在跟你说也无妨。那些高修为的前辈所去的地方，也是我们之后所要去的地方。我加入丛山门帮忙，丛山门的前辈帮我搭建一处住处，不至于离开后流浪荒野。”
封天轨看向远处向这里汇聚的一群修炼者，接着说道。
“为了不至于孤苦伶仃，我又花费了些时间拉拢没有去处和人数过少无法独立生存的族群，一同前去。”
白书意也在看远处的那一群修炼者。那些修炼者由见岳打头，其中还有她在安楼见过的那位五域修炼者。
见岳落地后，恭敬的对封天轨说道：“楼主，名单上的人已尽数抓捕。”
白书意的惊讶溢于言表，封天轨这个“封楼主”的称呼，不仅是指丛山门刑楼，还指安楼啊。
见岳看到白书意也在这里，腰间挂着的淡蓝色树枝不见踪影，神色同样惊讶。
白书意扬手跟祂打招呼。
见岳试探着问道：“那东西，离开了？”
白书意疑惑，“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啊。”
见岳指了指身后，从晶石中唤醒，如今已经完全恢复的修炼者。
懂了，深空森林。
白书意轻敲一下领口纽扣一样的挂饰，混沌生物疑惑的伸出一根藤蔓晃了晃，察觉到见岳等人，又将藤蔓伸过去探了探。
等到混沌生物的藤蔓收回，见岳的神色变得更加复杂，祂可以肯定，深空森林与这位试炼者的关系比之前好太多。
——
霜雪派被讨伐，门中修炼者死的伤的伤，还被抓住关押大半，作为霜雪派的盟友，漆雾同样被牵连。
加上望舍等文明与枯月烟火祂们合作，科技区接连传来大捷。曾经被漆雾腐蚀的文明或是重新建国，或是政变由完全忠于自己文明的人掌权。
无数战士被铭刻于丰碑。
做任务与修炼之余，白书意还作为客人参与过数次建国大典，顺带收获几个贵客成就。
随着时间流逝，试炼场中的试炼者数量也越来越少，自行离开的、修为达到上限离开的、被淘汰的都有。
熬夜关闭界内通讯器，收到的新消息让祂有些头疼，“九区、二十区的同事也要走了，问我们要不要接手跨区域传送阵，这段时间的收益归我们，当保管费，等离开的时候帮祂们把阵法带走就好。”
重羽清点了一下手里珠子的数量，“我的点兵石匀一匀还够用。不过，你们还打算去那边吗？”
她们在那边的任务是已经全部都做完了的，并不一定非要接手。六人里修为最高的几缕修为达到上限，也先离开了试炼场。
白书意在那边留下过餐厅锚点，随时都可以去，不用在意这个。
半夏思索了一下道：“我不需要再去那边。”
陆舟点头，“我也是。”
重羽收起点兵石，数群里的人数，“现在还剩下三百多位同事。”
现在留下的这些人，修为都是差个一两阶达到六域十二阶，留下来也基本是在闭关修炼，没必要再找这些麻烦。
“那就不接了。”
白书意提议道：“其实，我们的跨区域传送阵也可以考虑收缩一下了。”
重羽举手赞同。
跨区域传送阵的事情处理完，白书意回到混沌鲸鱼内，准备去闭关。
一个巴掌大的方形物体凭空漂浮在她身侧，物体上带着几道几何纹路，纹路的内部时不时流转过白色的数据流。
太易的合成音从方块中传出。
“老板，按照您的安排，部分餐厅已经关闭休整。”
白书意抬手拿起方块查看。这个方块，就是她在试炼场内数年的成果，五代衍台，搭载着二代灵能智能的五代衍台。
二代灵能智能成型后不久就产生了微弱的灵体，后来她又尝试把之前得到的机械之心给祂使用，但并没有成功。
快要离开前，白书意抽空又去和灵鹿见了一面。
“试炼结束后我还需要先处理好手上的事。如果能去，我一定会去。”
“我相信你。”灵鹿的目光称得上是温和。
“你要去和丛山门的人告个别吗？”灵鹿意有所指道：“等到了外面，祂们肯定会去找你。”
白书意愣了一下，说实话，她之前没考虑过这个。
灵鹿一直没有跟外人说她的身份，她的马甲就一直保留了下来，偶尔会去丛山门看看。
如果离开试炼场后去的是同一个世界，确实有可能回去找她。
“我会去的。”
离开灵鹿所在的地方，白书意拿出客卿令。
贺观云和封天轨两位前辈修为已经达到七域十二阶，一直压抑着修为没离开，就是在等着处理试炼结束所有人搬去新世界的事。
白书意晃着客卿令，想了想，联系上封天轨。
云亦【前辈之后有空见一面吗，就当是道别。】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安楼，白书意披着云亦的伪装进入封天轨所说的房间，走到桌旁，随后取出两只木盒摆到桌上。
封天轨看了眼白书意，又看了眼木盒。然后才接过木盒打开。
盒子里放的是特殊生物果实。
“你说道别，我就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