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月考的成绩出来。
公告栏上面，高三年级年段排名，宋元嘉的名字毫无意外还是排在第一位。
姜书辞踮着脚费劲的往里挤：“不好意思同学，麻烦让一下，谢谢。”
挡在她前面的一个男生一眼就认出了她：“诶，我知道你，三班的姜书辞，你的成绩不错，年级第五呢。”
姜书辞的表情如遭雷劈，她这段时间为了月考，熬夜到凌晨，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她都关在房间里学习。
为什么名次还是卡在第五名？
天热的像被架在火上烤，没有一点风，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灰尘，低低的浮在空气里，使人烦躁。
看完成绩回来，姜书辞就如同泄气的皮球，垂眉丧眼的。
“喂，翘了晚自习一起去唱K呗？”
“好啊！”
经过八班的教室门口，姜书辞迎面撞见贺霆彦给了佟灿灿一个什么东西，两人有说有笑的。
看见她走过来，贺霆彦一言未发，弧线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和冷漠，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波澜不起。
姜书辞转头看向别处，和他错身时，不经意间听见了他嘴里那句：“叫上时扬他们一起。”
“对了，上次的芭蕾舞演出，我好像在台上看见你了。”
耳边，佟灿灿的笑声直击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姜书辞的神色微变，整个脑袋瞬间变成了浆糊。
晚自习时间，老师偶尔过来巡视一圈。
眼前的物理试卷，做了一半又被划掉重新再来。
姜书辞盯着那道题目，思绪混乱无法集中。
“辞辞，上次我们去看的那支摇滚乐队出新歌了，你听了吗？”
田呦呦趁老师不在，蹲着身子慢慢挪动到姜书辞边上，仰起脸，冲她眨眨眼。
“还没有......”
田呦呦看出她心情不太好，凑近了问她：“你怎么唉声叹气的？”
没人问还好，一有人问，姜书辞抿唇，眼眶发热。
她轻轻的摇头，仰头看向天花板上面不停转动的风扇，沉默着不说话。
田呦呦见她这般，不禁跟着担忧起来：“辞辞，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找对方算账去。”
姜书辞只是摇头，一颗晶莹的泪珠‘啪嗒’一下滴在物理试卷上面，晕开了一朵小小的墨色水花。
她咬紧牙关，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是没用，她想到月考的排名，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
“呦呦.......”
她红着眼，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点鼻音。
“姐妹，你怎么哭了？”
田呦呦一脸的心疼，赶紧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纸巾给她擦眼泪。
“题目好难啊，我怎么办啊？”
姜书辞带着哭腔，抓住田呦呦的手腕，哽咽着：“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第五名......”
“啊？”
田呦呦都懵逼了，第五名都能哭成这样？
那她一个五十几名的，可别读了，找一群鸭子放就算了。
姜书辞捂着脸哭得伤心，还惊动了班主任。
“书辞啊，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跟老师说，别闷在心里。”
沈忆珠把她喊到办公室给她做了半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姜书辞认真听着，默默点头：“谢谢老师，我自己会调整好状态的。”
从办公室里面出来，她感觉全世界仿佛都充斥着失落的情绪。
宋元嘉关心的上前：“书辞，你还好吗？”
“嗯，没事。”
她淡声应着，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般，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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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KtV包间里，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交错。
沙发中央的位置，一双长腿随意架在茶几上，左手指尖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烟。
黑色t恤下，是他精壮结实的胸膛，白皙的脖颈，性感的喉结，微凸的锁骨。
坐在旁边的女孩，不停的拿起酒杯跟他喝酒。
而他只是慵懒散漫的靠着沙发椅背，薄削的双唇轻启吐出淡淡烟雾，烟雾缭绕之下，更加神秘莫测，魅惑勾魂。
“佟灿灿，你点的歌。”
时扬递过来一个话筒，端起酒杯浅浅的啜饮了一口：“呦呵，这小情歌唱给谁的啊？”
他笑得暧昧，起哄着。
佟灿灿却羞红了脸：“反正不是唱给你听的。”
“哟，害羞了啊！”
“时扬，你怎么那么烦啊？”
时扬挑了下眉，将目光投向贺霆彦：“阿彦，这姑娘挺懂浪漫。”
佟灿灿的目光落到贺霆彦的俊脸上，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一起唱吧？”
贺霆彦扫了一眼大屏幕上面露骨的歌词，深沉的目光里伴有一丝打量，他沉声：“上次就说过，我不喜欢唱歌。”
佟灿灿顿了顿：“那我唱给你听。”
贺霆彦扯了扯唇角，不说话。
时扬在一边看热闹，一张帅气的脸庞上写满了\\u0027八卦\\u0027俩字。
“他不唱，我陪你唱一个？”
贺霆彦自动屏蔽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打开手机刷新了一下朋友圈。
田呦呦：这就是我姐妹用眼泪开的花。
底下附带那张图片，正是姜书辞的物理试卷的放大版，一小片模糊的墨水痕迹。
他白净修长的手指拿着酒杯一顿，点开姜书辞的头像，在输入框里打了一串文字后又一个一个的删掉。
【艹，一个多月没怎么跟她说话，大晚上突然给她发信息，算什么？】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哭？】
他浓眉紧皱，烦躁得一杯接一杯的酒往嘴里灌。
“阿彦，干嘛呢？你组的局，怎么还玩手机啊？”
祁遇拿着两幅骰子过来：“老规矩，输了对瓶吹，玩不玩？”
“成，一局几瓶？”
贺霆彦唇角勾了勾，似有一种邪痞讥讽之意。
骰子摇的清脆，前期赢的两局，祁遇嘚瑟的随着音乐摇摆。
后期，贺霆彦把把开他，开得他脑子发懵，连着跑洗手间吐了两三趟。
“还来吗？”
贺霆彦点了一支烟，眼底的笑意，挑衅十足。
“呕~”
祁遇嘴巴都没张开，胃里翻涌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冲进洗手间吐了半天，脸红的如关公，晚饭全吐干净，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扶着墙慢慢的走出来。
时扬见状，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一个响指，同时嘴里还发出‘嘬嘬嘬’的声音，跟逗狗似的。
“滚蛋吧！”
祁遇一把甩开时扬的手，瘫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这就不行啦？祁遇，你这什么菜鸡酒量？”
时扬踹了一下祁遇的屁股，嘴巴咧到耳根子就没下来过。
“我尼玛——”
祁遇刚准备爬起来反击，时扬随便用点力，他又被拍回原位。
贺霆彦一脸困倦，懒洋洋的打起呵欠：“单已经买过了，你们慢慢玩，有点累，先走。”
将近十点，晚自习已经下课了。
也不知道温叔今天有没有去接她。
“我刚好要回学校拿舞蹈服，一起走吧？”
佟灿灿见他要走，匆忙收拾了背包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