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梦如幻,每一次划过都有蓝色斑点宛若星尘,细腻处犹如流水天幕,烟雨剑谱原型本就采江南烟雨朦胧之美,重编后配合脱胎于术法的玄妙,更添上一丝瑰丽。
花小柔缓缓收剑,平复着气机,她把粘在眉头的发丝梳理好看向院子里一直沉思的许悠。
“公子,这次还有哪里不对吗?”
“招式没什么问题,重要的会意,而不是执着于形式。”许悠回过神,距离功法编撰又过去了半月,花小柔已经入门,随着她修炼,许悠也慢慢修改着功法的漏洞,“灵气呼吸法很重要,在这里多下功夫。”
“是!”
花小柔点头,许悠不许她叫师父,所以一直以公子相称,她把剑收好,道:“我先去客栈帮忙了。”
有间客栈依然营业。
哪怕许悠让她专心修炼,她说两不相误,似乎在忙碌中能淡化许多东西,许悠也就随她去了。
东江城里的人却发现客栈少了一个姐姐,那个名叫春花的姐姐,大家以为回去探亲,谁知道大半月过去了依然没回来,有好事者问起,冬梅笑眯眯回答春花找了处好人家已经离开东江城了。
客栈里的熟客纷纷捶足顿胸,直呼我东江城好男人大把怎么偏要离开,有激动的熟客问起了其余三位有没有看上眼的,都被三姐妹送了一个白眼,熟客直呼也值了。
只是比起前段时间,客栈的欢声笑语少了许多,不仅仅是剩下的几个姐妹减少了和客人玩笑,就是有些熟客也消失不见了。
喜欢来有间客栈的人,有许多都是商号在东江城建立的分号里工作,世间便是如此,许多商号今日新来,明日被潮水倾覆,只听淮江滚滚不息。
真正的许悠盘坐在洞府内,距离他在武当山失魂流血已经大半月,回到客栈后除了传授花小柔灵气呼吸法外,一直梳理自身。
当日的失魂,如果没有猜错看到的气泡便是他身处的这方世界。
亿万沙砾,三千世界。
这不是重点,而是他成书后,无形中多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他,直到他返回客栈,进入洞府才完全消失。
许悠觉得不是消失,而是被洞府隔绝了。
回到洞府后,许悠对进入金丹迫切起来。
上一次短暂闭关,已经把精气神达到了筑基最圆满的状态,被突如其来的警示打断了更进一步,这大半月要做的便是完成最后一步。
三花聚顶,孕育圣胎。
不朽金性,丹成入肚。
东江城的灵气犹如潮水灌落,这种情况在过去几年时不时有发生,对于一些有所感应的人来说反而习惯,对于缉拿司里的人来说,知道许悠存在后,便没有再进行多余探究。
一个月前,袁赤心在寄出了两封密信,第一封是许悠被围时候发出,第二封是得知许悠回来后发出,盛京缉拿司发生了什么袁赤心不知道,但童安只回了袁赤心几行字:尽量交好许悠,暗查先天宗师来历,清剿潜鲨帮。
当袁赤心带人搜查潜鲨帮产业的时候,他才发现潜鲨帮在三湖道明面上的一切早就切割,一切的行动都是围杀许悠当天晚上开始。
在进一步上报后,缉拿司所能掌控的几道尽全力搜刮潜鲨帮所在。
这些许悠自然不知道,知道了他也不在意,除了背后的灵教,潜鲨帮实际和河口帮差不多,也是准备留给花小柔涨经验的。
在洞府内的院子天空,充斥着五色彩云,只是得益于洞府独特的规则,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
许悠的内视中,有亦有天上地下之分,在牵引下,天地正在缓慢交接。
当天地融合,化作混沌,有一缕生机自其中诞生,带着超脱的意味,是为不朽之气息,一点金光从此出,混沌之中阴阳交合,椭圆形的两道气机一追一啄。
从高处相望,似为一粒丹状,实则并不是实体,仔细打量,形状更是不规则。
生机越来越旺盛,金光投入其中,一切归于平静,只是在许悠呼吸吐纳之时,椭圆丹状也伴随许悠呼吸起伏,似乎在孕育一个新生命。
五色彩云被许悠一口气吞入腹中。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恭喜宿主,登临金丹,享五百载天寿,掌小千世界之兴衰,自此超凡未入圣。”
久违的系统声音一样平淡。
“获得奖励:神雷诰令。”
“金木水火土为五雷,天地水神社为五雷!神雷者,主杀伐,刑罚一切淫祠宫殿,山魈妖邪。诰者,告下曰诰,手持诰令,以正天下。”
一方四寸长,两寸宽,一寸厚的诰令出现在许悠手上,他把之前兑换的五雷号令拿出来对比一下,马上把号令丢一边去。
天地水神社五雷,是五雷法典更高层次的法术,也是许悠选定的方向,除了最后一道,其余四道,普通雷法修炼者必须行法奏请,也就是和许悠请雷一样,写表文,得到批准才能号令。
而神雷诰令绝对是仙家法宝,告上为告,告下为诰,也就是说手持神雷诰令,是发布者而不是请奏者。
如果当初他有诰令,请雷灭煞根本不用损耗太多元气,反而对他修炼雷法有所精进。
当然,神雷本身是对付不正不洁者使用,许悠如果用来随便劈人,恐怕神雷第一个劈的就是许悠。
同样的,超出自身境界太多的神雷,许悠也把握不住。
“这才是法宝啊!”
许悠摸着诰令爱不惜手,哪怕不使用,用来参悟五雷法典也是大有裨益。
就在许悠念叨的时候,客栈里的众人陷入了幻境之中。
就在众人吃喝之际,一阵香味随着风吹入大堂,不像肉香不是酒香,不是花香也不是女人香,一闻便让人陶醉,飘飘欲仙。
眼前玉阁金台,身边天女瑞兽。
就在大家快要觉得自己飞升的时候,所有一切顷刻消失。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有人惊疑不定。
正在收银的花小柔看向上菜的冬梅,缓缓道:“我刚刚好像做梦了,做着做着,我感觉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