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一片凌乱,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床上柔软的被子皱巴巴的弄成一团,被子底下伸出了白色的大长腿。
卢秀珍气喘吁吁的将崔大郎推开:“够了够了,我饿得慌。”
“难道我还没喂饱你?”崔大郎又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还惦记着要吃饭,真让我伤心。”
“你倒是吃饱喝足了,可我才喝了两碗汤好吧?”卢秀珍摸了摸瘪憋得肚子,不满意的嘟囔着:“方才被你折腾了这么就,现在全空了。”
“说清楚,到底是谁折腾谁?”崔大郎伸手点了点卢秀的鼻子:“我承认最开始是我欺负你,可到了后来分明是你反过来了,一直在压制着我。”
两人从慈心宫回来,凑在嘉禾面前就看了一眼,崔大郎便将卢秀珍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这一场大战差不多历时了一个时辰,待到两人偃旗息鼓的时候,卢秀珍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她这才惊觉自己还没用午膳。
“快去厨房交代,给娘娘准备些好吃的。”崔大郎穿好衣裳走到门边,打开了一边门,朝外边的小六子喊了一声。
“皇上,已经准备好了,都热过两回了。”小六子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他们从慈心宫回来以后,皇后娘娘身边贴身宫女就已经去厨房那边交代要做饭菜:“娘娘还没用午膳呢。”厨子听着说娘娘还没吃饭,赶紧动手,等着他将饭菜做好,娘娘这时候却没时间出来用餐了——寝殿的门被皇上关紧了,可里边的响动外头还是听得清楚,小六子与小七
子站在石阶那边,垂手而立,心中琢磨,皇上若是被太皇太后留在慈心宫,娘娘若是没有回来,那个南枝就已经得手了。
还好还好,老天保佑,没人能破坏皇上与娘娘的感情哪。
只不过,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放娘娘起床用膳呢,这饭菜都已经热过两回了,他们都准备要去热第三回了呢。
崔大郎挥了挥手:“准备热汤,伺候沐浴更衣,饭菜再去热一回。”
“是。”小六子弯腰下去,嘴角带着笑意——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笑,他就是想笑。
沐浴更衣以后,卢秀珍坐在桌子边开始吃饭,吃了个半饱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今日中午这事情,只觉甚是蹊跷。
“为何咱们两人都会这般忘情?莫非慈心宫的那补汤有什么问题?”卢秀珍的眉毛拧在了一处,有些疑惑。她在外边的时候根本没吃什么别的东西,就喝了几盏茶水罢了,回到宫里只是在太皇太后的慈心宫喝了那所谓的补汤。而她到慈心宫的时候,阿瑾的手掌已经是热乎乎湿
漉漉的一片,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对——难道是补汤里放了别的什么东西?
“我也觉得那补汤有些不对。”崔大郎此刻已经平静下来,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刚刚落座,太皇太后就让他喝那补汤,等着他全身燥热之际,她极力留他在慈心宫歇息,还让那个有些眼熟的宫女前来奉茶,这……
“真是防不胜防。”卢秀珍放下了筷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她们是着急想要给你广纳后宫了。”
“秀珍,你别在意这些,只要我心如磐石就行了。”崔大郎伸手握住了卢秀珍的手:“咱们不用去理睬她们,以后我不去慈心宫和明月宫用膳了。”
卢秀珍摇了摇头:“不是用膳不用膳的问题,只要我一日不生孩子,她们便会总在想着这件事情,这次是用补汤,下回知道她们用什么?”前世的宫斗文里,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香炉里用的熏香,花草配合产生的气味,没有那些闲得无聊的女人想不到的。太皇太后与张太后都是在宫里头生活了这么多年的,
如何会没能有些手段?“秀珍,你别这样担心,最关键的人还是我,只要我的心坚定不移,她们再想什么法子也没辙。今日我已经觉察出异样,在你来的那时候我正准备回宫去了。”崔大郎抓紧
了卢秀珍的手几分:“秀珍,你要相信我。”
他将她的手举起放在嘴唇边亲了亲:“咱们可要夫妻同心,好好的过一辈子。”
他的亲吻是那般轻柔,弄得卢秀珍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她朝崔大郎瞥眼望了过去,含情脉脉,眼波涟涟。
“秀珍!”崔大郎抓紧了卢秀珍的手,心思又有些活络。
卢秀珍猛的站起身来:“还不去文英殿批奏折!”
“你陪我去。”崔大郎笑嘻嘻的贴近了她,一只手在她的掌心划着圈圈:“你不陪我,我就不去。”
“我才不去,要是被朝堂那些老顽固知道了,又会嘀咕妇人干政,牝鸡司晨。”卢秀珍摇了摇头:“我才不给他们留把柄呢。”“秀珍,昔时不还有二圣之说?又不是没有先例,你为何要顾忌这些?不少政令都是你给我出的主意,那些老顽固都只会抱着那些什么祖宗的规矩不肯放手,我听着都有些
烦躁了。”崔大郎拉着卢秀珍的手不肯放松:“你陪我去好不好?你若是不陪我去,我就留在宁欣宫陪着你。”
“怎么能耽搁了政事?”卢秀珍白了他一眼。
“那你就陪我去。”
“不行不行,我才不让人抓小辫子……”
这回到了车轱辘话,卢秀珍才抗议了一句,崔大郎已经欺身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秀珍,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想要留我在宫里,我就顺从了你的意思吧。”两人身子才粘上,又迅速热了起来,不久前穿好的衣裳全部被扯了下来,一地七零八落,锦缎被子兜头兜脑的盖上,被子里迅速拱起一团,忽而成半蹲的小兽状,忽而又
平了下来,只是那被面的颤动似乎没有停过。
等着一切终于平静下来,两人瘫软在床上倒着,眼睛望着九华帐的顶部,卢秀珍喘息一声,由衷感叹:“这药效可真是厉害。”若是她没有及时回宫,谁知道阿瑾会怎么样呢,即便他自己坚持回宁欣宫了,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不是像前世里看到的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若找不到一个与他配
合的女子,那就会被废了武功?
一想到此处,卢秀珍不由得伸手搂住了崔大郎:“阿瑾,我越想越害怕。”
崔大郎翻身过来,一双眼睛盯住了她:“秀珍,你还不相信我么?”
“阿瑾,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敢估计皇祖母与母后,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样儿的事情?”卢秀珍叹息了一声:“唉,这可真是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啊。”前世看一些重男轻女的新闻报导,下边的评论里总有一句:哇,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啊。这些话是用来讽刺那些重男轻女的人,意思是生男生女都一样,而现在还真是这么
一回事,阿瑾家有皇位要继承,而她在成亲一年以后肚子还没动静!
“这皇位还怕没人继承?”崔大郎笑了笑,伸手搂紧了她:“你想这么多作甚,一切交给我来,你就别管这些事情啦。”
卢秀珍贴住他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那好,我便看你怎么做。”两人起床以后已经到了申时,宫女们送热汤进来沐浴更衣以后,走出寝殿看到走廊一角的漏壶刻度到了申时末刻,崔大郎朝卢秀珍挤了挤眼睛:“秀珍,我去慈心宫走一转
。”
“你去罢。”卢秀珍点了点头,知道他准备去解决问题了,心中满意。所谓婆媳关系不好,大部分都是做夫君的不给力,若是真正心疼媳妇的夫君,自然会主动去与自己的母亲沟通,而不是将媳妇推到前边,放任她与婆婆争吵。夫君给力,婆媳矛盾基本上不会有,即便有,经过沟通协商,渐渐会消弭于无形。最可怕的是那种媳妇与婆婆有矛盾的时候,夫君在旁边一言不发,甚至还与母亲联合起来欺负媳妇
的,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很多家庭悲剧都是由此而产生。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选对了人幸福一辈子,成亲前没擦亮眼睛,后半辈子就会痛苦不安——婚后流的泪是婚前脑子里进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