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丙和安腾没敢说当初的事情。
酒鬼见气氛想凉，再次招呼起来。
这个话题掀过。
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聚餐，也算是宾至如归。
林音喝了不少酒，总想往顾白身上歪。
可每一次都不成功。
酒鬼笑的花枝乱颤，气的林音追着他揍。
两个人跑了，苏丙和安腾也很快告辞离开。
小金站在门口揪着手欲言又止，憋得一张脸都红了。
“你依旧没有进二星对吧？”
顾白淡淡开口。
小金忙点了点头，“队长，你之前答应帮我……”
他有些急切。
今天听了顾白跟齐霜讨论六阶丧尸的事情。
他心里生出了一种恐慌。
所有人都在进步。
如果他还是原地踏步走，下一次再做诱饵，可能真的有去无回。
“跟我来！”
顾白没多解释，带着他出了院子，朝着之前柳眉所在的六街。
那边人少，适合教学。
他没有去乱葬岗，而是停在了之前十一队巡逻的沼泽地。
“你之所以不能吸收晶石进阶，是因为你的异能不能直接消化晶石的力量。”
“不消化？”小金第一次听见这种说辞。
“队长，您的意思是，晶石的力量还在我体内？”
顾白点点头。
“那……那怎么办？”
小金有些着急，却也有些兴奋。
他之前吃过一颗这次野猎又吃了一颗。
如果这两颗晶石的力量真的都没有吸收，那么一旦吸收，他的属性值是不是就能飞跃。
顾白让他盘膝坐下。
其实他依旧有些犹豫。
打通了小金的经脉，只要教给他最简单的修炼心经就可以让他的能力大幅提高。
可是，教会徒弟打死师父这种愚蠢的事情，顾白不会做。
“我可以交给你吸收晶石的办法，但是，这种办法需要你将你的命完全交给我！”
小金根本没犹豫直接点头。
“可以，只要让我变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顾白皱了下眉，并没有因为小金如此急切的表忠心而开心。
前世他见过太过拜在他门下学艺，却又偷偷生出异心之人。
不过他现在的确需要一个强横的团队。
“好！”
他划破掌心，隔空画下魔灵印点在了小金的眉心。
小金只觉得一股炙热之感陡然席卷而来，烧的整个骨头都在疼。
他想催动自己的异能缓解这种痛苦，却发现在这一刻，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更加慌张。
一种难言的恐惧敢袭来。
他差点喊停。
很快顾白就将手收了回去。
力量恢复，炙热感也在缓缓的消退。
小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平复。
他没敢问顾白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自己悄悄的催动异能缓解痛苦，也检查身体的损伤。
可是，他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损伤。
他正疑惑，顾白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催动你的异能往丹田走！”
“丹田？肚脐眼吗？”
小金紧张的问了一句。
顾白想了想嗯了一声。
小金立刻照做。
顾白催动九幽魔典，快速的打通了小金周身几处凝滞的穴位。
几分钟的时间，小金就感觉到周身异能的流动。
那种蓬勃的迅速增长的力量让他整个人兴奋的想要尖叫。
“跟着我的力量走！”
顾白的声音让他所有的兴奋暂时压下，他再次感觉到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游走。
他立刻催动异能跟上。
如此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顾白的额头已经冒了汗。
一周天走完，他将手收回。
至于修炼的心经，他没有说。
小金有些沉迷其中，一直没有起身。
顾白暂时没离开，站在几步开外。
夜色照在他的身上，透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孤寂。
苏沫似乎睡了，安静的让他有点不适应。
小金又自己运行了两个周天，这才睁开了眼睛。
在他看到顾白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在心头滋生。
“感觉如何？”
顾白转头看向他，声音裹着深夜的冷。
“我感觉属性值暴增，但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突破二星。”
顾白抬手，一道疾风一闪而过，他的掌心瞬间被划破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队长！”
小金大急，立刻警惕的看向周围。
“试试！”
顾白很平静的将手伸了过去。
小金这才意识到顾白是自己划破的。
可他根本没有看清楚顾白的攻击手法。
太吓人了。
“好！”
他咕咚咽了下口水，立刻抬手拖住了顾白的手背，催动修复异能。
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只余下一个粉色的伤疤。
“成了，真的成了！”
小金欣喜若狂，激动的原地乱蹦。
末世三年，没有人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他跳了半天，忽又捂着脸痛哭出声。
心中被压抑了很久的恨，忽然破土而出。
顾白冷冷的看着他的疯癫。
“下一次集体野猎之前，不准去检测中心！否则没人能解释你属性值暴增的原因！”
他说完没再理会，转身离开。
小金捂着脸哭了好一会儿，忽地吃吃笑了起来。
他刚刚没有告诉顾白。
他不仅属性值增加了。
他的体能也增加了。
他感觉到了力量。
他面目狰狞的缓缓抬起头，本来清秀的五官变得异常的骇人。
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被那些恶心的男人摧残的画面。
“不急！不要着急！”
“很快，他们都得死！”
“嘻嘻嘻嘻，很快，都得死！”
他像个真正的疯子！
顾白回到家的时候，柳眉还没有睡。
她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他，见他回来，又紧张的不知如何开口。
“想问什么？”
顾白尽量将声音压得温和一些。
柳眉怔怔的看着他。
少年眉目依旧，却没了焦躁和歇斯底里。
冷峻的如一把刀。
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另一个人。
那不是她的儿子顾小山。
她已经滑到嘴边的疑问，却生生咽了下去。
如果这个人不是顾小山，那他是谁？
顾小山又去了哪里？
无论哪一点，她发现自己都接受不了。
如果这个人不是顾小山，那她只能回去六街。
而消失不见的顾小山，除了死，也没有另一个可能。
她赶紧将这些念头压下去，扯了扯嘴角笑的异常尴尬。
“你有没有受伤？我听他们说的很凶险，我担心……”
“我没事，多谢！”
顾白稍稍躬了下身，径直往房间走。
柳眉忽地在他身后急声说道，“小山，下个月十号你过十八岁生日，你想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