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继续转着圈儿,自责地直拍脑袋,“都怪我都怪我!和你说什么九金舍利的事!你个急躁的浑小子!办事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还好你上天走了一趟,被欲界给逮着了!不然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的,等我回过神来,好事全被你搅黄了!”
呼吸陡然一窒,白麒麟惊问:“星君,到底什么事啊?”
“什么事?”太白金星指着他,大眼一瞪,“你差点把未来一统天下的君王给害死了!还好这孩子福大命大,不然的话,你死一万次都难辞其咎啊!”
白麒麟彻底傻了眼,张着嘴半天没合拢。
太白金星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摸着白花花的胡须,表情凝重地说道:“凡事自有它的定数,我激动个魂啊?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就乖乖地呆在这儿,等着行云殿下回来处置你吧!小毛孩子!”
说着慢吞吞地坐了下来,盯着禁欲池,眼珠子一动不动。
六色斑斓的池水潺潺流淌,似乎并无异常,可是太白金星明显地感觉到池水的深度又降了一分。睿智双眸不由地眯了一眯,他抚着胡须陷入沉思。
安静下来的白麒麟终于明白了现在的处境,看来他是真没别的路可走了,只能静静等着行云殿下回来,也许到时候会被处置的很惨,但他却十分期待,仿佛只要殿下回来了,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几千年来,他身为殿下的坐骑,时刻陪伴在他的左右。可即便雌雄合体的他,却从来不敢在行云的面前化作女子。他是动过欲念的神,亦是唯一一个欲念没有被禁欲池清理干净的神。
行云怜悯他,没有依照天规将他关入伏魔塔承受挫骨锥心之刑,而是将他带在身边,试图在漫长的时间里能够禁绝他的欲望。可是行云却不知道,他在他身边的时间越长,欲念却越来越深。后来只能一次次跳入禁欲池来洗净自己,然而又一次次地死灰复燃,最终……
白麒麟再也不敢想下去,紧紧闭上双眼,眼泪无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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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京都北川。
侯粗挠着腮帮子,呆呆地望着满院的萧条破败,连喘口气都觉得快要崩溃。
不远处,一棵被扒了皮的老槐树下,东方玄墨坐在脱了漆的旧藤椅上,悠哉地咬着一只蛀了半边的小苹果,身旁蹲着个肥头大耳的猪头,正泪眼朦胧地仰望着他。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呀!”朱细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您不是去当大官了吗?咱不是应该坐拥金山银山吗?咱……咱怎么就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老大,咱一定是在做梦吧?”
东方玄墨微微一笑,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小猪,别难过了!我这不是刚刚才上任吗?大宅才开始建呢!先委屈几天,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乖!”
侯粗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举手就要施展法术,却被东方玄墨拦了。
“搞什么呀你?就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妖吗?好不容易混到这地步了!你可别拖我后腿啊!”东方玄墨用扇子指着他,疾言厉色。
侯粗急了,“我说老大,咱有必要受这份鸟气吗?那狗皇帝不给我们好日子过,我们就自个儿变,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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