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
凤凰镇某医馆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
张小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连同整只手被裹成了一个球,一旁的白胡子老先生满头大汗地喘着气说:“行了行了,你叫也没用。老夫行医多年,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不就是包扎一下吗?又没说要把你的手剁下来,你叫个魂啊?”
张小北憋屈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死老头!你就不能包的好看一点啊?
傅子俊像个笑面虎似的在旁边打圆场:“知道了,大夫。我兄弟上次指头受的伤还没完全好,所以叫的声音大了一点。您别介意,咱们这就走了。”说着扔下一锭银子,拽着张小北就拖了出去。
傍晚时分,两人还在热闹的街市上闲逛。傅子俊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好像自从逃狱出来之后,他压根儿就没来得及好好地逛过一次街。
相比之下,张小北显得很是忧郁,索然地瞧瞧这儿,瞅瞅那儿,再看看被包成个圆球的右手,真想一口一口把它吞进肚子里。
“要我说,那俩人根本不是从京都来的!那个男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我的手打成了骨折,分明就是拥有法术之人!八成就是咱们苍篱山上的!”张小北越想越气,“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听打听我张小北的大名!这方圆几百里,谁敢动我?不行!我得找阿步去,我非得让他清理门户不可!”
“阿步是谁啊?”傅子俊对着不远处一名少女抛了个媚眼,随口一问。
“阿步就是苍篱山的掌门,其实就是我跟班儿!”
“真的假的?”傅子俊又向另一名少女抛了个飞吻,鄙夷轻哼。
张小北皮笑肉不笑,“假的!”
“切!早就知道你这人十句话里有十一句不可信!”傅子俊随手抓了一把树叶,使劲蹂躏,声音却突然变得恹恹无力,“兄弟啊,你们这儿有没有妓院青楼之类的。”
“干嘛?”张小北立刻转脸鄙视他。
傅子俊叹了口气,“能干嘛啊?我都一个多月没碰过女人的!肉可以不吃,可长时间不解决生理需求,男人是会生病的嘛!”
“真的假的?”张小北鄙夷的神色缓了缓,半信半疑问。
傅子俊一听,连忙煞有介事地把脸凑过去,“不信你看,你看你看,我三天就长了七个包,实在受不了了!兄弟,我要女人!我今晚一定得要个女人!”
张小北见他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走吧,前面有家百花楼,就是货色不怎么样,你自备狗眼啊!”
两人一拍即合,大摇大摆地往百花楼走去。
老鸨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身浓艳的彩裙张扬奔放,袅娜辗转在各色宾客间,时而谄媚,时而娇嗔,时而豪放大笑,整个百花楼的大厅人头攒动,场面火爆。
二楼一个雅间外的走廊上,张小北一个人坐在桌前品酒想着心事,途经的艳丽女子只敢远远地看着他,谁也不敢近身。
此刻,已经亥时。
对面的雅间内依旧传来********的暧昧声音。
张小北嫌恶地皱了皱眉,这个傅子俊可真有精力,连续两个时辰,换了三个女人,到现在还不肯歇一歇,欲望再强也不能这么玩火啊!小心****哟!
张小北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继续倒酒。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对面的雕花木门终于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抱着外套跑了出来,顿时一股糜香扑面而来。
张小北以为差不多了,准备进去带傅子俊回家,没想到他刚起身,又有一个扭臀摆腰的艳丽女人走了过来,看见他还极有礼貌地盈盈一福,眨眼便满脸****地走了进去。
“爷,奴家来了!”
张小北一阵犯呕,连忙坐下来猛灌了一口酒,哭笑不得。
那厢房门又打开,傅子俊光着上半身探出头来邪邪一笑,“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最后一个!很快很快的!”
张小北暴怒,手里的杯子猛地掷了过去,臭骂:“小爷我的钱都被你花光了!你个淫贼!你下半生就等着给小爷我做牛做马吧!”
门口早已没了动静,估计那傅子俊眼疾手快,躲过了他的袭击,继续********去了。
张小北连喝酒的心情都没了,一个劲儿地来回踱步,听着房内女子的娇喘尖叫,他烦躁地抓抓头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飞翼秀丽的脸庞,顿时胸口一团****燃了起来。
天哪!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发疯的!
忍无可忍之下,他一脚踹开了房门。
床上正在疯狂纠缠的两具裸体猛地一怔,呆呆地望着他,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张小北抑制不住的怒火直往上冒,上前一把将****的女人从床上拖了下来,大吼一声:“滚!马上给我滚!”
某女甚是惊惶,连衣服都没拿,便跪爬着逃了出去。
欲望被生生搁浅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床上的傅子俊很是懊恼,裹了被子直嘟囔:“不是说了最后一个了吗?欠你的钱我以后会还你的!大家兄弟一场,你就那么小气?”
张小北脸憋的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被你感染,我……我受不了了我!”
闻言,傅子俊邪眸一眯,揶揄地笑看他,“咦?你不会也想上吧?早说啊!刚才那个女的味道不错,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嘛!干嘛把她吓走,白白浪费钱!”
张小北火大地冲过去,指着他的鼻子,疾言厉色:“傅子俊!你也太随便了!女人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床上工具吗?对不起!我张小北有喜欢的人!不会随随便便跟别的女人上床的!飞翼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淫贼!”
“我……”傅子俊一时语塞,突然转眸诡秘一笑,“哦!我知道了,你喜欢那个小清新?”
张小北也懒得否认:“是又怎么样?你有喜欢的人吗?我看也没有!女人在你眼里只有被上的命,你哪像个会用情的人?整个就一发情的野兽!”
一席话说的傅子俊无言以对,甚至渐渐失落起来,掀了被子躺在床上,他胸口一阵起伏,竟破天荒地没再反驳。
过了一会儿,张小北感到了一丝困倦,叹了口气说:“哎!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傅子俊慢吞吞地翻了个身,也不管自己赤身裸体,懒懒道:“你家?你上回不是说你家被你烧成灰烬了吗?”
张小北一拍脑门:“对呀!瞧我这记性!那……那我今晚睡哪儿啊?困死了都!”
傅子俊暧昧地朝他招招手,挑眉笑的轻浮:“来吧!我委屈点,咱俩挤挤,反正过不了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嘛!”
张小北一听,脸顿时垮了下来:“跟你?”
“放心吧!你又不是女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来吧来吧!我让你睡里侧。”傅子俊说着,连忙披上了白色的亵衣,让开了位子。
张小北暗翻了个白眼,想着现下有张现成的床,也懒得再找别的地方落脚,脱了外套便爬了上去,却一脚把傅子俊踢到了里侧,野蛮地霸占了他的位置。
傅子俊无可奈何地瞅了他一眼,只好乖乖在里边躺了下来,却一点也没有想睡的意思,调侃着已闭上眼睛的张小北:“哎!你真的喜欢那个风间飞翼?她可是比你大了好几岁呢!跟我还差不多!”
张小北不动声色一拳轰上他的胸膛,邪佞一笑:“全天下的女人你都可以动歪脑筋,要是敢动我的飞翼,小爷一定把你阉了扔猪圈!”
傅子俊故意吓的浑身一抖:“开什么玩笑?全天下女人死光了,我都不敢动人家风间女侠啊!不过……”他突然又邪恶一笑,“不过今天见到的那位小仙女,看上去温柔恬静,腼腆娇羞的,不知道在床上会有怎样一种风味!啊……”
看着他自我陶醉的样子,张小北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满脑子就只想着跟人家上床,你就不想想如何获得她的芳心?好好的爱护她?”
“小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傅子俊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没有在床上做过,怎么知道她适合我呢?”
张小北鄙视他到了极点,冷哼:“简直就是谬论!爱一个人,就算一辈子都碰不到她,也不会改变爱的本质!”
“呵呵……”傅子俊不禁失笑,“你小子才几岁啊?跟我说爱?爱是什么?爱能当饭吃吗?爱本来就是做出来的!小孩子还是天真了一点!”
“你说谁是小孩子?”张小北目光一狠,被子里的手猛地掐住了傅子俊双腿间的某某,咬牙怒瞪,“有种再说一遍!”
傅子俊痛的五官扭曲,大叫:“你个死小子!再掐我就没种了!”
“哼!”张小北手一松,傲慢地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他,侧躺向外闭上眼。
傅子俊吃了个大亏,抱着腿呻吟了好久才慢慢恢复过来,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他喘息着平躺下来,眸中似隐忍着某些前所未有的光芒。
也许那一刻,他正在迷茫着。
所谓爱,究竟为何物呢?
“张小北!!!”
第二天一大早,平地一声河东狮吼震的百花楼连同地基连抖了三抖。
一个手持菜刀的中年妇女凶神恶煞地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冲进了百花楼的大门,只见她怒目圆睁,顷刻便把大厅内的数名男子吓的撒腿就溜。
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张小北早吓的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一边死命推着旁边傅子俊,虽急却不敢大叫:“喂,子俊,快起来,我娘来了,会死人的,咱们赶紧跑。”
可是已经晚了!
随着门口一声巨响,雕花木门已被某人踹成了四截摔在了地上,紧接着,何诗诗怒火冲天的闯了进来,菜刀随手一甩,稳稳地插在了圆桌上,她霸气凌人地往桌前一坐,一双凶目斜睨向床上的张小北,勾唇阴笑。
张小北吓得从床上瘫下来,扑通往地上一跪,讨好地赔笑:“呵呵,娘,您来了……”
“谁来了?”傅子俊这会儿终于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抬头一瞧,呆住。
何诗诗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竟是一个男人,立刻被震撼地直咽唾沫,指着张小北,悲痛欲绝道:“你这个混小子!我说你怎么老是对人家女孩子没兴趣呢!原来……原来你好这一口啊?还躲到妓院里来搞?”
“啊?”张小北茫然地眨眨眼,脑子灵活一转,明白过来,连忙跑过去解释,“不是啊娘,你误会了,我和子俊是清白的!”
“老娘亲眼看见的,难道还有假?”何诗诗蓦地站起身,与他对峙。
张小北真是百口莫辩,脸急得通红,只好回头对着傅子俊嚷:“喂!你快过来和我娘解释啊!”
傅子俊呆了片刻后,基本弄清了状况,却只是懒懒地伸了个腰,打着哈欠下了床,走到张小北身边,一把将他揽入怀,面色沉重,一本正经道:“娘,既然都被您看到了,小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请娘做主,成全了我和北北吧!”
两人瞬间化成雕塑。
反应过来的张小北眸中杀气骤闪,对着傅子俊一阵拳打脚踢,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
看着突然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深受打击的何诗诗泪光莹然:“别……别打了!娘……娘成全你们就是了!”
此话一出,撕打在一起的张小北和傅子俊相继傻了眼。
半个时辰后,百花楼大厅。
楼道口临时摆了张椅子,何诗诗手持菜刀,姿态粗鲁地坐在上面,霸气威武,气场十足。
面前站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和一个趾高气扬的少年,再后面就是百花楼的老鸨和美艳的姑娘们。大家大眼瞪小眼,噤若寒蝉。
“听着!”何诗诗清清嗓门,皱了皱鼻子,威风凛凛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何诗诗今天就问一遍!昨晚,你们中间是谁伺候他们俩的?分别站到他们身后,看清楚了!可别站错了!”
几十名姑娘你推我我推你,扭扭捏捏地,最后走出来三个,都一致走到了傅子俊的身后,表现的还算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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