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鹏带着李楚楚到偏房找到一处位置,两人就坐了下去,地板实在是太冷。他把包袱垫在屁股上:“楚楚,坐这里。”
“别呀。里面还有吃的。”
“哦。”他只好拿出一件衣服,勉强当毯子来坐。
两个人相依着靠在墙壁。
“公子,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南方?”
“到东京,还是到广西?”
“到广西,你的老家。”
他就仰头望着屋顶,虽然自己历史学得不是很好,但地理肯定没少看书,只是现在兵荒马乱的,绕来绕去,被迫多走许多弯路:“要走一年,两年,都有可能。”
她搂着他的肘,两手交差握紧:“嗯。”
“是不是怕了?”
“不怕!”
“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我不要!”她抬头,盯着他,伸手捏他下巴:“你胡子长了。呵呵。”
他摸了摸,是啊,胡子,头发都长了许多。
她笑着问:“公子,你家里,有没有娘子?”
他盯着她,可爱的妹子:“没有。”
她直接就将头埋进他的脖子。
突然,旁边的人放了连环屁,可响亮了,很快就臭气熏天。
一个大婶细声地说:“二娃,是不是你放的屁?”
“不是我,是哥放的。”
“大娃,以后出去外面放,脱了裤子放,抖干净再进来。”
“唔,嗯。”
旁边的人捏着鼻子:“他是不是拉屎了?这么臭!”
“咳咳,我要出去,太臭了。”
“娘亲,我好像拉屎了。”
“你真邋遢呐!”大婶就拉着一个六七岁左右的男孩子出去了。
众人也走了出去,房间太密闭,空气中充满了臭鸡蛋的味道。
宁小鹏牵着李楚楚走到香炉旁,希望能烤烤火。
她则拉着他往大殿走,小心翼翼地跨过躺在地上的人,来到佛像面前,跪了下去。
她见他没有下跪,就拉着他手:“公子!”
他才下跪,看着她,她闭上眼睛,非常诚恳的样子,他也就默念了一些许愿的话,希望佛祖保佑,接下来一路,平平安安,早日回到老家。
两个人跪拜完之后,才回了刚刚休息的房间。
那个大婶却在哭泣着:“我的娃啊!谁能救救我的娃啊!呜呜……”
大师端着一碗水,在喂她怀中的小孩喝水。
小朋友呛了一下。
大师就说:“女施主,带小施主去找大夫吧。”
旁边的人则说道:“天色已不早,哪里还有大夫?”
“今天一路走来,我还真的没有看到有大夫。”
“我也没看见。”
你一言我一句的,让大婶哭得更加伤心。
宁小鹏就走进房间:“我是大夫!”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大师马上说:“阿尼陀佛。施主,你快救救这位小施主。”
他走过去,查看起来,小朋友发热,怕冷,鼻塞,于是在摸了一下玉佩之后才问:“小朋友,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肚子疼。”
苍岛衣站在李楚楚旁边,看了她一眼,再看宁小鹏:“小鹏哥哥。”
“嗯。帮帮我。”他望了一下苍岛衣。
李楚楚靠近跟苍岛衣重合在一起:“啊?”
他这才意识到,不能直接跟苍岛衣说话,要用意念交流,于是请求她帮看看。
苍岛衣就指导他问诊。
小朋友告诉他,中午开始就有一点点肚子痛,当时没在意,刚刚放一堆屁之后,痛得更加厉害,全身都疼,现在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
他讲话过程当中,还不停地放几个屁,肚子咕噜噜地响着。
大婶补充了一些,就是他出去拉稀了,就像拉清水一般。
宁小鹏看见小朋友的舌质白腻,脉有点缓慢。
苍岛衣把小朋友的症状整理一番,泄泻清稀,如水样,腹痛肠鸣,恶寒发热,鼻塞头疼。她就告诉宁小鹏,这是寒湿引起的腹泻,需要解表散寒、芳香化湿,处方选择北宋编纂《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记载的藿香正气散,药物为:大腹皮、白芷、紫苏、茯苓各1两,半夏曲、白术、陈皮、厚朴、桔梗各2两,藿香3两,炙甘草2两半,加荆芥、防风各1两增强疏风散寒之效,三碗水煮成一碗,可复渣,小朋友还小,分三次喝,不要一次喝完。
他就把药单写出来,想交给大婶,可是大婶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娃,也不懂去哪里买药。
大师就告诉宁小鹏,他可以去找找,寺庙里应该还存有一些药。
李楚楚则提醒宁小鹏:“公子,要不我们去帮帮大师。”
“嗯。”他拿着药单,跟着大师去找药物。
在大师的寝室,堆放着一些草药,大师告诉他们,自唐朝末年开始,寺庙里就备有草药,以帮助流离失所来到这里避难的人们。
还好,大部分药物都有,只少了陈皮,只有生甘草。
苍岛衣告诉宁小鹏,也可以先煲这些药物。
他就拿着药去煲,弯腰去吹柴火,烟灰飞了出来,掉在他的胡子上。
李楚楚马上就去帮他擦,结果擦得脸上黑了一条线:“呵呵,大花猫。”
“楚楚,别弄。”
“我帮你擦掉烟灰。”
苍岛衣嘟着嘴,坐在柴草上看着他们两个卿卿我我。
他转身去拿柴草,结果抓到苍岛衣的脚,他就通过意念跟他交流:“你还不消失?”
“嫌弃我是电灯泡了吧?”
“讲这种。”
“你就打算这样一路带着她?”
“没有办法,起码得带她离开金人的控制区。苍岛衣,你为什么就没有装导航系统呢?”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思考吗?一路往南走,不就可以咯。”
一路往南?走哪里?兰海高速?京广铁路?
可是这个时代,没有啊!
他叹气道:“你消失吧!”
李楚楚马上松开手:“公子,你今天怎么了?”
“哦?”
苍岛衣就在偷笑。
他拿着柴草放进灶里:“我,在自言自语呢。”
“公子,你被吓我。这是寺庙,你千万不要被鬼上身啊!”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鬼。”
苍岛衣来了一句:“有,有色鬼!”
李楚楚告诉他:“我就有过,被鬼压床,我明明是清醒的,就是起不来。”
“楚楚,你是缺钙!”
“什么是缺钙?”
苍岛衣缓缓地依偎在他肩膀:“李楚楚是缺钙又缺爱,小鹏哥,你得小心哟,呵呵!”
她抛出媚眼,然后一闪,就进入玉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