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完位置以后，苏时禺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讲台。
白色T恤的袖子因为热全都挽在了肩膀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好了，都不要说话了。咱们这回文理分班啊，我们班你们也知道，就是原本高一年一二两班的组合，你们本来就都是我带的，老熟人了啊，以后咱们该怎么就怎么啊，也没什么好说的。按照流程，我们要来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来吧，于霏你先来！”
于霏一脸懵逼，“老师，你这是什么流程，自我介绍从最后一桌开始？”
“嗯，从你开始往前，s型。”苏时禺两腿交叉，右手撑在桌面上，以一个销魂的身姿站着，“跟我身材一样。”
同学们很给面子地笑了。
于霏在一片笑声中站了起来，“我叫于霏，于是的于，若夫淫雨霏霏的霏！呃..”
和她就隔了一条过道正在用手机斗地主的卫越楼抬起头，装模作样地挖挖耳朵，“啥雨霏霏？”
于霏这才发现自己隔壁坐的是他，一改前面的客气，“鸟雨，抢你的地主！”
“这局不是我叫。”卫越楼被她吼得缩了下脖子。
说起卫越楼，他俩的缘分还挺特别。
他们俩是上个学期在老师办公室认识的。彼时，于霏正坐在英语老师的位置上帮她录月考的分数。午休时间，老师们吃饭的吃饭，回宿舍午休的午休，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她翻页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卫越楼被苏时禺抓着进来了。
于霏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他非常自觉地在苏时禺面前蹲下，老老实实地挨批。
苏时禺大概还有别的事情，匆匆批评了几句就让他蹲在这里写完检讨再回去，接着就走了。
办公室里瞬间又恢复了他们来之前的宁静。
彼此都挺尴尬的时候，只见他抓了抓那刺猬一样的脑袋，然后问她，“诶同学，监督的督怎么写来着？”
于霏：“...”
卫越楼低下头，出了一组顺子。下一秒，一只骨相极好的手就摊在他鼻子下面，朝里勾了勾示意他把手机放上来。
卫越楼试图挣扎，“老师，这才第一天啊，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啊？”
“你也知道第一天啊？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还给你什么机会？”见他磨蹭，直接自己动手从他手里抢过手机，转身往讲台方向走，“下一个，轮到谁了..”
坐在于霏前面的许良应声而起。
卫越楼不敢继续顶嘴，只能又回过头来骂，“你这个扫把星！”
于霏冷笑一声，“扫的就是你！”
“最毒妇人心！”
“毒的也是你。”
“...”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继续说啊，我等着呢。”
卫越楼气不过，撕下草稿纸团成球丢她。
于霏轻松把头一歪，纸团擦着阚铎的鼻尖撞在墙上，又骨碌碌地滚回了他手边。
卫越楼立马趴在桌上装死。
于霏凉凉地开口，“哎哟喂，卫越楼，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眼科了？垃圾桶在第四组呢，扔到我们第一组来干什么？”
卫越楼不动如山，连个眼睫毛都没抖。
阚铎捡起纸团放在手心里捏了捏，准确无误地扔在卫越楼那个看起来就扎人的仙人球头上，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打鸟。”
于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