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课铃响陈三愿都不见动静,于霏无限惆怅地放下手机。
一抬头,苏时禺右手握着数学书敲着自己的脖子就进来了。陈三愿背着书包,手上抱着一大摞书本紧跟着他也进来了。
于霏喜出望外地喊了一声,“三愿?”
卫越楼原本还头插抽屉里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听到于霏喊陈三愿,砰地一声脑袋撞在桌沿儿上,桌子都往前跑了一大截,可见撞得多狠。
然而就算这样,他嘴里还在念叨,“卧槽,女神?卧槽!”
坐在他前面的吴波被撞得龇牙咧嘴,转过来,“羊癫疯啊?”
隔壁胡才幸灾乐祸地补刀,“不是,人来疯。”
卫越楼赶苍蝇一样挥手,“去去去,你们知道个屁!”
苏时禺瞪了他们三个一眼,简单地陈述了一下陈三愿临时转班的情况,调整了几个位置后空出了数学课代表陆卿身边的位置给她。
陆卿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桌上乱七八糟摞在一起的书,笑的见牙不见眼。
于霏见惯了这些男生看三愿的眼神,也没觉得夸张,但一看到陈三愿坐的位置,立刻就嘀咕上了,“第三组第四桌,怎么离我那么远啊?老师会不会安排位置啊?真是的!”
卫越楼小声附和,“就是。”
“小测的时候我还怎么抄她作业?”
“就是!”
“没听讲的时候谁给我递眼神啊?”
“就是!”
“这传纸条都得用飞鸽吧?”
“就是!”
“...”
于霏侧过脸面无表情地盯着跟自己抬杠的卫越楼,“你是不是想挨打?”
卫越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同意你的说法也不行?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啥时候那么好心啦?”于霏瞪他一眼,兴致不高地趴在自己桌上,消沉得连她这一块的光线都暗了不少。
然而,这老实并没有持续多久,看着黑板上一大堆的箭头框框,于霏毫不掩饰地大叹了口气,问身边的人,“同桌你说啊,我又不去编程序,为什么要学算法,为什么我这样的普通人,不能就学点加减乘除买菜的时候够用了就好了?”
哀怨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一副他不回答就要盯到地老天荒的架势,阚铎寻着一个老师转过去写板书的空问她,“当时你学加减乘除的时候感觉很容易?”
于霏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除法列竖式的时候,因为商的结果老是不对,被留到全班同学都回家了就我一个人在班上写。那时候没手表没手机的,根本不知道时间,就觉得写了好久好久,后来还差点找不到老师,因为老师吃饭去了。其实那个时候,我要是偷偷跑回家或许老师也不知道,唉,我就是太老实了,胆子还小,后来回家太晚差点没被我妈骂死,你知道吗,我妈从小就骂我,木得跟块儿砖似的..”
于霏回想起那天中午,没有了学生的校园安静得就像一张照片,只有校门口一家小卖部里栓着的一条大狼狗对着她大吼大叫,现在想想,就像一场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