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霏一直觉得文昭的晚自习规定还是挺人性化的。不住宿的同学只要上两节晚自习就可以结伴回家,而住宿的同学因为在学校里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要多上一节。
因为才刚开学,老师们手头上也有很多事情,年级主任也有很多话,所以今晚的自习课没有老师管着,大家都坐在一起三三两两地低声说话。
于霏将今天的数学作业摊在桌子上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卫越楼探了个头过来,“要不要哥教你,5毛钱一道!”
“你上次期末考考到两位数了吗!”于霏对着卫越楼翻了个白眼。
这种赤裸裸的不信任感成功激起了某人的好斗本性,“怎么没有,差点就及格了,你知道个屁。”
“差点是差多少?”
胡才贱兮兮地插嘴,“也就差个四五十分吧,不多不多!”
于霏嗤笑一声,自来熟地捅了捅阚铎,“同桌,把你数学作业借给我参考参考呗。”
卫越楼咬着牙,“铎哥,别管她!”
于霏充耳不闻。
阚铎慢悠悠地扫她一眼,在完形填空的卷子上画了个圈,“不给。”
“哎呀不要说这种话啦,我就看一眼。我等下也把完形填空的卷子给你看,我英语还是可以的。”
阚铎:“...”
他真是稀罕的很呢!
“真的就一眼..”
“自己写。”
“写不出来..”
阚铎一改白天的善解人意,像座冰雕似的不断在卷子上画圈。
于霏凑过去,一改刚才的可怜巴巴,眯了眯她那双又黑又亮的鹿眼,“真的不给啊?”
阚铎面无表情地瞅着她,一手按住自己的作业本,“你要干嘛?”
于霏撇撇嘴,“我能干嘛,当然是收拾收拾,回家做做女红,准备嫁人了。”
“哈?”
阚铎按着作业本的那只手一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们刚才在说的不是数学题吗?为什么就跳到了社会题了?
于霏故作可怜地掰着自己的指甲,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眼角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是啊,我这交不上作业,老师肯定会嫌弃我,我这人又是受不了什么委屈的,一怒之下很有可能就收拾东西回家了,在家里也是惹人嫌的,肯定早早就要嫁出去。这草草而来的婚姻,肯定不会幸福。到时候,我儿子边挖煤边问我,妈妈,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挖煤,我就只能说,当时妈妈读高中的时候啊,那个同桌他不是很相亲相爱啊..”
阚铎换了一张卷子,打断了她编排自己的话,“你就不能嫁个有出息一点的?”
于霏一拍大腿,“我也觉得就我这大长腿也不应该混那么差,你也这么觉得?”
“...”
他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于霏自顾自地来劲,嘎嘎地笑了好一会,接着说,“那我以后在商场里疯狂买买买的时候,我儿子边提包边问我,妈妈,为什么人家说我是暴发户?”
阚铎无语,这角色,是从挖煤工变身煤老板夫人了。
于霏油腻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这个时候,我就抬着我的大钻戒闪瞎他的眼说,因为爸爸太厉害了。”
还没完了这剧情。
“你还是去挖煤吧。”两个都不太能接受的阚铎用笔点了点于霏的作业本,“哪里不会?”
“点哪里?”
“最该点的就是你的脑子。”阚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板一眼地说了一句很有歧义的话,“把书拿出来,半个小时,搞定回去生孩子。”
于霏‘娇羞’地掩了一下面,露出一双莹莹闪光的眼睛,“臭流氓!”
“...”
他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