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开始画的时候,于霏才知道,卫越楼说的‘会画画’是个什么水平。
阚铎不说话的时候脸色自然的冷肃,认真的样子又带着几分秀气的可爱。执粉笔的手指白净修长,驾轻就熟的样子一看小时候就没少画板报。偶尔力气用大了粉笔断落,就会停下来,固执地看着它滚动直至停下,扑闪的睫毛看得人心痒。
于霏写完大字从凳子上跳下来,歪着头看,“学校每次做啥都赶不上趟儿的,国庆都过了才办庆国庆的板报,这几个字写上去我都怕人家笑。”
阚铎换了根绿色的粉笔,随口回她,“没事,大家都习惯了。”
于霏夸张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很委屈。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去偷懒的卫越楼回来了,刚想让他看看自己的字写没写歪,一扭脸就对上了一个妹子怯生生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凶了,人家还不甚娇柔地啊了一声。
阚铎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妹子羞得瞬间捂住了下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对着他扑闪扑闪,欲语还休。
于霏扶额。
从放学到上晚自修这段时间里,原本应该吃饭的吃饭,洗澡的洗澡的妹子们今天都格外的闲。三五成群的总能不经意地路过,身边的朋友总是能不经意地叫出某个人的全名,最后某个人又不胜娇羞地小吼一句,“别闹啦,哎呀,别闹啦。”
戏多得她都烦了。
脑子里全是那一双双含羞带怯的少女眼眸,顾盼生情,视线黏在阚铎的背上又烫又亮,偶尔飘到她这里,就五花八门什么样式的都有。
于霏又目送走一批芳心之后,在板报后三步席地而坐。手搭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眯着眼睛看他。
恩,虽然又聋又瞎的,但的确是很帅。况且这睥睨一切的态度对女朋友来说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于霏自顾自地点点头肯定了一番自己的见解,转念又想,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呢..
脑子里忽然蹦出某天午休刚下,她揉着自己睡得又红又麻的脸醒觉。因为睡得挺好,看谁都跟自带高清放大镜似的清晰得几乎能数清楚毛孔。
习惯性地回头,阚铎也捂着半张脸正在醒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微微侧过脸,透过指尖的缝隙斜眼看她,懒懒眨眼的样子像电影最美镜头一样撩人。
想到这里,于霏心猛地漏了一拍,竟然有点口干舌燥..
阚铎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的后背有点烧的慌,回头一看,于霏安安静静地坐在地上,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这眼神让他想起了爷爷家里的贝塔。那次它把卫越楼挠得满脸花以后就被他关在房里,等着卫越楼回来喂它好让他们重修旧好。谁知道卫越楼闹别扭不愿意去喂,苦劝无果之后,他只好自己端着碗去找它。
打开门之后,贝塔瞪着一双冒着幽光的绿眼睛死死地锁定他,一眨不眨地,吓得他立马又把门关上了。而现在这种将要被支配的恐惧感又一次笼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