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擦得差不多了以后,卫越楼站在后门大声通知,“消防栓马上就要轮到我们班了,那些扫地的动作快点,要冲地板了。”
于霏听了,一边找报纸一边说,“同桌赶紧擦,等下他们扫水不安全。”
阚铎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随便在抽屉里翻了几下没找到用过的英语报纸,于霏刚弯下腰准备认真找一找,突然就被人撞了一下,重心不稳的她一下就扑到了桌子上,连带着桌子都抖了一下。
于霏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抬头去看阚铎,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只见他五指撑开用力撑在玻璃上,圆润的指甲微微泛白,眉头紧紧蹙着,眼神落在她身后。
贝贝拿着扫帚,一脸惊慌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绊了一下..”
于霏知道她向来心大,摆了摆手,抢过她手里的扫把,三两下把自己脚底下这块地儿给扫干净了,“没事,这里我来我来。”
万一她再一个毛手毛脚的把阚铎从上面弄摔下来了,她找谁哭去。
贝贝趁着她伸手还扫帚的时候捉住于霏的手腕,贼兮兮地看了一眼阚铎确定他没注意过来,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夫唱妇随呀。”
于霏被她说得脸红,故作生气地拍拍耳朵,“去去去,说什么呢!不要污蔑我们清白的友谊。”
贝贝毫不在意她的白眼,做了个鬼脸自己跑了。
于霏蹲下来继续找报纸,脑子里闪过的是过年前夕,爸爸坐在楼梯上拆窗帘,亲娘在底下骂人的样子,与现在她和阚铎的情况相对比之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之处的。
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来,于霏还在自恋自己性格比亲娘温柔,绝对不会对阚铎那么凶的时候,老天都听不下去地来了次天降冷水。
卫越楼把消防水带铺到后门口,示意胡才开水,趁着水势没有太大,拎着就往里去了。无聊了太久的日子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在喷涌而出的水花中得到了一丝缓解,只是这缓解还没有两秒,兜头而来的尖叫就让他瞬间清醒了。
卫越楼惊悚吼了一声,“卧槽??你怎么在这蹲着??”
于霏嗖地拔地而起,壁虎一样就贴到了墙上。
十一月份的南方,虽然不至于太冷,但陡然被泼个满背的冷水还是忍不住爬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比这更糟糕的是湿了的校服衬衫贴在身上,穿了跟没穿效果也差不多了。
“我他妈,就找个报纸,至于遭这么多报应吗?”于霏紧扒着墙,头发的尾巴湿漉漉地贴在她背上,有点扎得慌。
陈三愿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一脸懵逼地看着浑身还在湿答答往下淌水的于霏。
阚铎当机立断把围在腰间的外套解下,又是一个大盖头把她包住,“穿上。”
于霏哆哆嗦嗦地就要往身上套,陈三愿小手一伸就拦住了,“不行,里面那件还是湿的,小心感冒。”
于霏好像没听懂,愣愣地看着她,傻里傻气地,“哈?”
卫越楼倒是聪明了,抢着喊了出来,“你把里面那件脱了直接穿阚铎的!”
话落,整个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