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一节课下课陈三愿都没回来，于霏觉得主任话再怎么多也应该说完了，于是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办公室外溜了一圈。办公室里面只有几个守班的老师在说笑，并没看见主任和陈三愿。
于霏回到教室给她发了个消息，回复得倒是挺快的，简单的操场两个字看得她脾气都要炸了。
这么冷的天她在操场上晃荡个什么劲？
不舍得骂她的于霏朝着对面吼了一声，“卫越楼！”
卫越楼：“...”
于霏上上下下地扫了他两眼，“衣服几天没洗了？”
“靠，我这是今天刚穿的好吗？小爷我天天都换衣服的好吗？”
“行，那就勉强给你一个献殷勤的机会，把衣服给我脱了。”于霏抱着胸，话说得霸气侧漏。
卫越楼掏了掏耳朵，“哈？”
看不惯他那磨磨唧唧的样子，于霏站起来绕到他身后，拎着他的后领子一使劲，干脆利落地给他扒了下来，“搞快点！我要下去找三愿，等下上课了跑不掉了！！”
卫越楼捂着被外套拉链摧残的下巴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我去，扒皮啊你！”
于霏抖了抖明显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嫌弃地拿远了点，回头笑靥如花地问阚铎，“同桌，你冷吗？”
阚铎：“...”
卫越楼被这明显的区别待遇气着了，阴阳怪气地开喷，“呵，您还挺客气。表哥，趁她还没动手之前我们自己赶紧脱了吧，下巴他妈的都要劈叉了！”
阚铎把外套拎在手里，看着于霏问，“你穿？”
于霏揪住他风衣腰身的位置使劲点头，“你放心，我长得高，不会拖在地上的。”
阚铎松手，“黑漆漆的地方没什么好待的。”
于霏抱住他的外套，心里幸福的气泡噼噼啪啪地放鞭炮一样此起彼伏，“我们很快就回来。”
阚铎抬眼看了她一下。原本就很柔和的脸在接触到他眼神的那一刻挂上了万分狗腿的笑容，她把衣服抱在胸前甜甜地道，“谢谢同桌~”
阚铎淡淡地笑了一下，“去吧。”
于霏在美色的冲击之下一路飘到楼梯口，突然想起把卫越楼的衣服落在教室里了，又丢人地回去拿了他的外套，在卫越楼鄙视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跑了出来。
于霏：“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卫越楼：“呵，到底是谁现在没有眼珠子？”
于霏：“...”
算了，算你狠。
操场上风很大，吹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因为没有专门的照明灯，除了上学往来的那条大路上的路灯以外就只能跟月亮借光。陈三愿坐在楼梯上，按亮手机屏幕朝她晃了晃。
于霏赶紧跑过去给她披上了卫越楼的风衣外套，捂住她两只已经冻得跟冰棍没什么两样的手，“不回教室也该回宿舍啊，在这外面吹着，明天肯定要感冒。”
“贝贝在宿舍呢。”
于霏这才想起来，贝贝已经感冒发烧在宿舍躺着了，只能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陈三愿摸着自己身上陌生的衣服，不说话。
于霏等了一会，见她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样子，只好自己主动，“不要不说话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想骂人就骂吧，我都听着，都陪着你。就是一点，不准憋着！”
陈三愿扭头看着她的眼睛，笑得有一点点失落，“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好久，才又开口，“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理由这样，好像很傻，又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我也不想这样，就是，觉得有点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