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霏摸着他亲笔写下的‘情书’笑得正开心的时候，苏时禺终于像回魂了一样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啊，没把学习放在心上..”
沉浸在爱情中的于霏笑容一僵，小心翼翼地把本子合上，暗戳戳地收进抽屉里，又爱惜地摸了摸。
“现在会考结束了，你们不考大学的，高中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但老师还是不得不多说一句，做决定之前，认真想清楚，没有经历过高考的人生，在现在这个时候，虽然不是说人生就到此为止，总归是缺少了一种经历。以后回想起来，难免遗憾，有遗憾，有一天或许你路过我们学校，或者听到我们学校的消息，那种感受，也只有你们自己才能体会了..”
于霏听着他的话，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天在会考考场外面，和杨彬郑焕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们那一脸的颓丧和身上淡淡的药水味。
从那天晚上以后，他们就很少出现在班级里了，想来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
谈不上可惜，更说不上不舍了，只是心里终究还是有点难受，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沉重的气氛持续到下课铃响，鼎沸人声像一阵嘈杂的风，一下子就吹散了教室里的沉闷气氛。
于霏现在又坐在靠走廊的位置。因为上次桃花源之行，陈三愿和他们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偶尔也会坐在卫越楼旁边教他几道题目，或者和于霏随便聊上几句。
就像现在，陈三愿手里拿本书，膝盖朝着卫越楼，声音自带清冷气息，轻描淡写地，“来，把蜀相背我听一下。”
卫越楼狐疑地看她一眼，“属相？”
“恩。”
“哦，我想一下..”于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然后眼神一亮，自信满满地说，“好了。”
陈三愿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陈三愿：“…”
准备给他打暗号的胡才：“…”
“啊哈哈哈哈哈”于霏第一个笑出来，“你有这脑子，快别读了，赶紧去摆个摊算命吧，哈哈哈哈..”
有她做头，身边围着的一圈人都笑了起来。
陈三愿怕打击他的积极性，强忍着笑，颤抖着声音，“我是让你背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那首诗。”
卫越楼看着她捏着语文书，指骨都发白，想来是气得不轻，偏偏这什么柏森森这篇自己还不会背，只能小声地问，“昨天不是说背一剪梅吗？”
陈三愿忍笑忍得正辛苦，听他这么一问差点破功。咬着嘴唇点头，“那首也可以。”
胡才：“就是你昨天晚上听了一晚上那首？”
于霏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又出来了，“啥？是那个，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吗？”
阚铎轻描淡写地开口，“不是，是轻解罗裳，独上兰舟那首。”
天知道，大晚上的听一个大男人缠缠绵绵地唱月满西楼是个什么蛋疼的感觉。
卫越楼看着他们又笑成一团，恨恨地把手里的笔都丢了出去，“你们才跑调，滚远点！别打扰老子学习！烦死了！”
发泄完回头看着陈三愿浅浅的琥珀色眼睛，有点委屈，“有点难背啊..”
陈三愿浅浅地应了一声，左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对啊，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