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铎坐在电脑前,时不时看一眼依旧在工作的打印机。
卫越楼躺在他床上玩游戏,手机里刚好传来‘triplekill’的提示音。
突然间想起了家长会那会儿,于霏对着他拼命放大招惊慌失措的蠢样,现在的她,心情估计和那时候差不多吧。
他看着安静下来的手机,勾唇笑了起来。
卫越楼结束一局游戏,从床上坐起来,“铎哥,我诗词印好了没有啊?这都响了半天了,有那么多吗?又不是印钱..”
“快好了。”阚铎抬起眼皮懒懒看他一眼,“给你三秒,马上从我床上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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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到了周日晚自习。
阚铎不解地看着身边这个从一进门到现在就没正眼瞧过他一眼的人,那别扭的坐姿和一直捂着额头上的诡异姿势让他完全不明白她现在又是唱的哪出。
昨天都骂了他一整天的白痴混蛋臭不要脸了,难道还没消气吗?
下课铃声打响,苏时禺走出教室。
阚铎低声问,“还在生气?”
于霏捂着额头,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没有,没生气。”
“头痛?”
“..不痛。”
“脖子扭了?”
“..没扭。”
“那你捂得那么严实干什么?”
阚铎怕她不舒服,伸手想把她的手拨下来,自己替她试试温度。不料她一个背身躲开,闪躲不及的他,脸还被她的马尾辫给抽了。
“...”
就别扭成这样还说没生气呢?
阚铎闭了闭眼,安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柔着声音哄她,“别闹,我看看..”
“不行!”于霏往外挪了一下屁股,背对着他的那颗海草脑袋拼了命地左右摇晃,“你不能看!绝对不能!”
阚铎离她躁动的头发远了点儿,眉头浅浅地皱了起来,“理由。”
于霏听出他的暴躁,稍稍侧过脸用眼尾觑他,“我昨晚那个,不小心手贱了一下,把我的刘海作死了..”
声音很小,脸还在另一边,阚铎既听不见又看不见她的嘴形,心下不耐,脸色又冷了几分,连带着声音也沉了不少,“大点儿声。”
于霏咬咬牙,转过来面对着他嚷,“我说!我昨天晚上作死,把刘海剪瘸了,为了保持我在你心里完美的形象,这一个月你就欣赏我完美的侧脸吧!不然我先搬去跟三愿一起坐也行,我后脑勺长得也挺好看。”
说完又立马转了回去,从头到尾就没放下过那只爪子。
阚铎无语地看着她长得挺好看的后脑勺,凉飕飕地问,“那明天升旗后天做操的时候,你也就这么举着?”
于霏背对着他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做操升旗你都站在我后面,我还举着干嘛,显得我多傻似的。”
“所以是只有我不能看?”
“对!”
“其他人都可以?”
“对!”
“你确定?”
“确定!”
“行吧。”阚铎理解地点了点头,在于霏狐疑的眼神中朝卫越楼打了个响指。
背诗词正背得昏天黑地的卫越楼像是突然被人催眠,两眼放光地转过来盯着他俩,声音犹如砂纸打磨般刮过于霏的耳朵。
“干嘛?”
于霏惊悚地看着他不同于平日的表现,往后退了点。
阚铎安抚地摸了摸她漂亮的后脑勺,动作缓慢又充满慈爱。
于霏缩了缩脖子,想躲。事实证明,每回他突然的温柔后面都跟着阴谋,这回,她也不觉得会有例外。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温热的手手掌就握上了她的肩膀,声音带着温暖的笑意,温温柔柔地洒在她耳边,“来,给表弟看看你的新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