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霏眼眶微红，小声反驳，“我没有不开心。”
她也害怕和他分开。
她不觉得自己会被时间和距离打败，她只是舍不得自己那么长的时间里没有他的身影。只要一想起他们以后有可能会好几个月都见不上面，她就恨不得永远都不毕业。
但现实就是现实，不会因为她的害怕而改变半分。
阚铎看她这么难过，也顾不得是在班上，伸出手给她拍背，“不要哭，考得上考不上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说不定最后是你考上了我没考上呢？到时候我还要想办法让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跟别的人跑了。”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你就算要哄我也不用胡说八道成这样吧？”
他就算少考一科也还是比她考得高啊。
阚铎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尽人事听天命就好了，就算最后真的不能同一个学校，也不会改变什么，不要瞎担心。”
他难得说这么多温柔的话，眼神纯净清澈得没有任何保留，于霏居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揪着他衣角，风马牛不相及地转了个话题，“我之前还觉得奇怪呢，你这么厉害，不应该去一中吗？怎么就下凡到这里来了？”
说完以后又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争气，好不容易听见他说点软话，怎么还就承受不住了？
阚铎说完了肺腑之言，又恢复成那个清清冷冷的大神形象，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我来普度众生。”
“那我求菩萨保佑。”
阚铎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难得幼稚地陪她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开天眼。”
于霏在他手过来的时候闭了眼睛，挨了弹之后委委屈屈地睁开，“我不想看见鬼，我只想看见你的答案，你给我开个千里眼吧。”
阚铎被她逗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在她额上打了一下，“贪心！”
这边还没闹完，外面忽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浑厚的男高音好几重唱，从他身侧大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
卫越楼带着胡才吴波，踩着整齐的步伐从最后一个教室穿行而来。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地唱着歌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卫越楼：“看成败！”
吴波：“人生豪迈！”
胡才：“只不过是从头！”
三人：“再来！！”
于霏往外看了一眼，正要说话，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另一个比他们还要浑厚的男高音。
主任满脸阴沉地站在另一端，抬手指着他们，“唱歌的那几个！哪个班的？！立马到办公室来！”
整个高中部安静了三秒后，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笑声。
许良和吴惟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叠罗汉一样上半身全钻在窗户外面，狼心狗肺地大笑着，“豪迈！太豪迈了！整个文昭加起来都没有你们三个豪迈！”
于霏头顶上的乌云也被他们的歌声赶跑，带着一点点涩意地笑了，“他们几个真是，每天不弄出点花样心里过不去。”
卫越楼低着头快步走过，狠狠瞪了连体婴一眼，还有闲心指挥阚铎，“表哥，把窗户关过去，弄死他们两个！”
阚铎凉凉看他一眼，“你先关心你自己会不会被主任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