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看到他们两个和和气气地走进教室,众单身狗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经历了这一回,他们也算切身体会到了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只能等着涂炭的悲惨。
天是在某一天突然爆热起来的,到了六月底,中午的阳光强烈而刺眼,教学楼前面的水泥路生生地泛白。
卫越楼在微信里建了个群,把坐在后面的六个人连带陈三愿一起拉进去。群名狗窝,寓意他们天天坐在阚铎和于霏旁边吃狗粮。
今天也是。
听着阚铎与生俱来的高冷嗓音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卫越楼时常都会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你这个耳朵长来到底干什么的?“梦里的男主角放下笔,撩起女主角的头发,口气不善地问,“头发太长影响听力吗?”
卫越楼:“...”
算了,这个表情,还是真实的。
被凶了的于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觉得你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爱我!是不是把我追到手了就不想珍惜了?你看,你还敢瞪我?”
阚铎忽略她那些杂七杂八的胡话,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我昨晚没提醒你?”
“没有。”
“嗯?”
“..有。”
“那你还忘?”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阳光,真心觉得自己供了个祖宗的阚铎妥协,“等下回去拿。”
于霏撇嘴,含糊不清地说,“就这么点太阳,不拿。”
嘴里的杨梅只剩一个硬核,于霏用舌头推着它滚了一圈,到处找纸巾。
阚铎拿过一个垃圾斗,接在她嘴边,看她把核儿吐出来,放下,“你上辈子是个杠这辈子成精了是吧?”
“啥?”于霏在心里把他的话过了一遍,明白过来以后拿眼瞪他,“我上辈子是个杠你就是个砣,阚砣!”
“...”
黑色的眼眸中阴云翻滚,阚铎觉得自己真能被她气死,直觉再说下去也只会是自己吃亏的他正想算了,就见原本还一脸警惕随时准备咬人的杠精忽然笑了起来,隐隐还有收不住的趋势。
“噗哈哈哈,这个字跟你名字好搭,我怎么今天才发现,我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应试型选手吧哈哈哈—阚砣..”
觉得自己可能要忍不住动手揍人的阚铎努力按捺着,气闷地转过头,对上一张笑得无比灿烂的脸。
心里的风霜缓了缓,他冷笑一声,动了动唇,“看戏?”
卫越楼:“?!!”
“好笑?”
卫越楼:“...”
“笑我?”
阚铎越说越轻,眼中的怒火也越来越盛,浑身上下气势凌然的,全然就是找茬要打架的样子。
卫越楼真他妈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好不容易才于霏那里活下来,又要在他表哥这里送死,他们俩就跟那在人间游荡的黑白无常似的,逮谁弄谁!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他要搬走!
让他们后悔!
听了他的话,胡才第一个笑了,笑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笑完还嫌他不够糟心,补了句,“不想追陈三愿了?”
卫越楼:“...”
今天的生活也是如此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