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还是圆满的。
于霏在爬自家楼梯的时候这么想。
三愿和卫越楼之间的缘分,她总觉得没有那么容易就断在这里。
古人都说了,好事多磨,只有经过暴雨洗涤以后的天空,才能蓝得彻底。
她雨转多云地打开了自家大门,瞬间又被另外一场倾盆大雨浇了个措手不及。
“借钱借钱借钱!整天就是借钱!口袋里就不能放两分钱是不是?那钱就是在赶着往外面跳是不是?”
亲娘暴躁地站在客厅里,瞪着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在消极地抵抗着的爸爸。
“反正你就是,有两分钱了以后,鸡也在叫狗也在咬的,没有一天能消停!”
于霏把包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刚想偷偷溜进去,就被盯了一眼。
舔着脸笑了一下,她格外狗腿地喊了声,“妈~”
随后接着的是阳台那边格外粗旷的一声妈,于零扯着公鸭嗓踢门,“过来帮我开一下门!门关上了!”
亲娘:“自己没长手啊?!”
被太阳晒得火气正大的于零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小命,吼得比谁都大声,“你不是叫我来收衣服吗?!”
眼见战火要蔓延,于霏赶紧往里面跑,“我去!我去给他开!”
亲娘的脾气还没发完,又被于零怼了,整个人就是个行走的火药桶。
“老子养个狗,你就天天喊臭,毛多!”
“养点花,你儿子又喊有蚊子,咬死了!我就奇了怪了,那毛怎么就不往我身上飘,那蚊子怎么就不来咬我?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就是看不得我高兴!”
她说完这段以后,室外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于霏正觉得奇怪,就听见亲娘在喊她的名字。
“于霏!电话!电话响了!”停顿一瞬,“你的阚阚!”
一直沉默着的爸爸:“她的什么?”
亲娘:“关你屁事!”
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于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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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开学。
刚踏入A大校门的于霏还没怎么感受到自由,奔放,就被为期一整周的军训给训趴下了。
此时,他们这群绿油油的小白菜正悄无声息地头顶烈日,脚踏火炉地站着军姿。
于霏脑袋上的帽子是阚铎给她调的松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现在觉得自己跟顶了个紧箍咒在脑袋上似的,脑浆子都在发疼。
她不是没有抗议。
相反的,她当时就把帽子扯下来摔在他身上,雄纠纠气昂昂地让他自己戴上试试。
结果威风了还没有三秒,对上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她又很没有节操地自己捡回来戴上了。
就是这么一个冷面冷心的大猪蹄子,从开学到现在,短短的五天,她就已经碰到了数不清的妹子找他要联系方式了!
最气人的是,每回他都不吭声,就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她妥协过去帮他赶苍蝇。
一问他,他就说,“我耳朵聋的,听不见。”
于霏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全是靠的命硬!
然而,气归气,每回看到他那样毫无保留的信赖目光,于霏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得意。
就像现在,解散后的操场大家都在拼命往外挤,唯有那个最高,最俊,最可爱的大白杨逆流而来,只为了来接她去吃饭。
身后是新舍友的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她,“诶,于霏,这么帅的男朋友哪儿找的啊?给我也介绍一个呗?”
话音落下,他刚好走到她面前。
于霏顶着他亲手绑上的紧箍咒,笑得见牙不见眼,“他是风刮来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