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二洗干净,换上新做的衣服。小二瞬间就开心了,蹦跳着去找妹妹玩儿。
薇姐儿已经穿上了她做的新衣服。衣服的针线不太好,一看就是新学的手艺。衣服上的小兔子呆萌呆萌的,颇有童趣。
薇姐儿见到姐姐来了,激动的翻过身来,两手向前扒拉着。金母把她提起来,让她离小二近一些。
薇姐儿抓住了她的衣服,咧着嘴笑。小二顺势抱着她问:“薇姐儿,喜欢姐姐是不是?姐姐也喜欢你。”
薇姐儿只知道傻笑,小手去抠她衣服上的花花。她的手指甲已经被剪过了,也不怕她真的抠坏了衣服。
姐妹和睦的画面在薇姐儿的口水沾湿了小二的衣服时荡然无存。
小二可是太爱干净了,平常穿漂亮的衣服都是小心翼翼的,更何况新做的衣服。哭丧着脸让金母赶紧把薇姐儿抱走,自己回去换衣服去了。
金老太太看见小二要哭不哭的,赶紧问她:“乖孙儿,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小二扯着袖子给她看,“阿奶,妹妹好讨厌哦!我的新衣服都被她抹上口水啦!”
金老太太憋着笑安慰她:“没事没事,快去换下来我给你洗洗。胳膊上是不是也沾了口水?阿奶再给你用草药水洗洗好不好?”
小二皱着眉头答应了。好在她有两套新衣服,可以再换一套。
刚穿的新衣服就晾在了绳子上,小二看着多少有些不开心。
然而罪魁祸首浑然不觉。姐姐走了,她又回到了金母的怀里。吃饱喝足,躺下呼呼大睡。
金恒兴三兄弟赶在晌午的时候回来了,他们对龙舟比赛很感兴趣。回来之后还拉着金老太太、金老汉一直讲个不停。
两个老人很感兴趣,听他们说的仔细,还不时问上两句。
金父拉着金恒安去泡澡,完全不顾他的挣扎。小家伙跑的满头大汗,扑腾着不肯走,他还没有说完呀。
金父可不听他说这些。“你赶紧的,洗完了让你哥哥们洗。”
金恒安被金父强行按进水里洗了一通,出来后金伯父就已经领着金恒兴两个在等着了。
金伯父今日见到了县令赵承宇,不过因为距离远,人又多,并没有上前搭话。说起来,赵承宇与他家虽有些渊源,却也是他们高攀不上的人。
下晌,金老太太跟金老汉念叨:“咱搬到了县里,也没有跟江兰说一声。你说她今日会不会回去啊?”
金老汉说道:“没事儿。咱们搬来后,王猎户一家都是知道的。她要是想来,怎么还能找不到?”
金老太太:……这是还有怨气未消啊。
“你说,我是不是对她狠了些?到底咱就这么一个闺女。孩子有错好好教就是了。都是为人父母的,为了自己的孩子打算,我们也应该理解。”
金老汉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你不要妇人之仁。我且问你,你这就忘了这事儿,江明那里,你这心里就过得去?还有小二,这事儿对她公平?”
金老太太被说的哑口无言。“罢了罢了,不提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若是真心惦记我们,早就来了。”
金老太太叹了口气,终归对这个女儿有些失望的。镇上离村里那么近,若是真的惦记他们老两口,早就该知道他们已经搬到县里来了。今日又是端午,她若愿意来早就该到了。
金家老宅,金江兰抱着浩哥儿流眼泪,周文竹拿着东西,牵着馨儿站在一旁劝说。
刚才王猎户的话他们都听见了。金老汉一家为了金恒兴三兄弟读书,年后没多久就已经搬到县里去了。
金江兰有种被人抛弃的感受。“你说,我爹娘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他们怎么能不说一声就搬走了呢?”
周文竹也想不通这个,但还是劝道:“许是他们有自己的苦衷。搬到县城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同,他们的银子都借给我们了。或许,是不想让我们为难。”
金江兰也想到了这一点。若真是让她出钱,她是一点儿也拿不出来的。
“那也不能不说一声就搬走啊!好歹让人捎个信来。”
金家不在,他们只好回去了。
金江兰自从搬到了镇上,才知道生活的不容易。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全都落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周文竹每天都要上工,也没法去砍柴劈柴,只能花钱买,米粮、肉蛋这些也要花钱买。
庞大的开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想想她们欠娘家的银子,只能咬牙坚持。每次心力交瘁之时,她就希望金老太太和金老汉她们能来帮帮她。可是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来。
金江兰心里存了气,索性也不回去了。想着总有一日金老太太是要来看她的,谁知金老太太竟然真的狠的下心,竟然搬走了都不来跟她说一声。这么久了,也没给她捎个信来。
今日端午,按理说,她该早早的给娘家送粽子吃。但她心里存着气,压根就不提这个事儿。还是周文竹催的紧,买好了节礼硬拉着她走了这一趟。
回去之后,金江兰越想越委屈,最终大哭了一场。
“好了,别哭了。或许岳父岳母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可能走的匆忙压根没来得及。王猎户不也说了嘛,他们去了一趟县城,回来就急匆匆的搬走了。”
金江兰口不择言。“就算搬的匆忙,到县城落脚之后,怎么就不知道知会我们一声?我看这是好不容易把我打发走了,一家人去过好日子去了。”
周文竹惊呆了。“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在娘家住了大半年,那时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岳父岳母可曾饿着你分毫?年初为了给咱们买房子,把家底子都掏空了,我帮着把院子整的这般齐整。如此这般,对咱们还不够好吗?”
“那你说,好好的他们为什么搬到县里去,还不让我们知道?”
周文竹皱紧了眉头,“或许他们也有苦衷?”
“他们有什么苦衷?我们一家在镇上过的艰难。每天省吃俭用的就为了把钱还上。可我爹娘他们,哪有人理解我的苦心。但凡他们还惦记着我这个闺女,也不能好几个月不管不问的。还有,住在家里的童阿婆你还记得吗?她收了小二为徒,教她学刺绣。我只不过跟我娘提了一提馨儿,我娘就不搭话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娘这是彻底不打算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