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笑着说道:“你就不要再说我了,当时这事是娘做的决定,可不是我说了算的。那时候雪下的这么大,出去一趟太费劲了,哪那么容易,娘也是怕你受罪。再说了,成亲才是大日子,这次来也一样。你多喝一杯,都给你补上。”
原来这事儿是她娘为了她考虑呢!金母也就不再计较了。“好好好,那我这次多喝一杯,一定要补上。”
“时间过得真快,小荷这丫头也长大了。给他们定的是怎样的人家?家里是做什么的?对方人怎么样?老人好相处吗?”
“家里就是隔壁村里的,祖辈都是种地的。不过这小子是个能耐人,在镇上木匠铺子做学童,说话办事很稳重。”
“是咱们做门窗的那家铺子吗?”
“嗯,是是是,就是那一家。小莲成亲的时候我去给订做家具,后来就是那小子和别人一起送来的。当时小荷在家,他看见了的。
说来也是巧,有媒婆上门说亲的时候,好几个媒婆上门,我们都觉得不成。后来媒婆说男方在木匠铺子做学徒,是个好孩子。我就随口问了几句。可不巧嘛,那小子我是见过的,瞧着还不错。爹娘特意找人去打听了,也觉得这小子还行。就让他们相看,没想到两个孩子一眼就瞧中了。
后来定亲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早就看上了我家小荷。
他家里兄弟三个,大的那个已经成了亲,嫂子脾气不大好。还有一个小的才十三岁。定亲的时候他就给我们透了底,成亲之后不打算回家里住着,就在镇上住。
那小子悄摸的在镇上买了套房子,我和你二哥特意去看过,房子特别小,不过他们俩住也行了。
那两个老的,我看着比较偏疼小的那个,对这两个不大上心。在外面住也挺好的,少些是非。”
金母反倒担心她们日后的婆媳关系。“成了亲就住外面能行?怕是要被人说嘴吧?”
“那倒不会,应该是成亲三个月之后再搬出去。我看那老两口的意思也是希望他们搬出去,省的在家里吃闲饭。他那个大哥大嫂巴不得他们早早的搬出去。说他在外面做工,每个月就拿那么几文钱回去,还不够吃饭的。家里、地里的活都是他们两口子在干,再来个吃闲饭的可不好。这心思一点儿也不遮掩。”
金母听着好笑,看来小荷这个大嫂性子还挺直的。“这样的性格也挺好的,看着不好说话,反倒是最容易相处。”
王老大也笑了:“是啊,要不然爹娘也不放心把小何嫁到这样的人家去。我发现这孩子有点像你小姑子家的女婿。一样的在家里不受重视,反倒和岳父一家比较亲近。”
“这孩子在镇上买了房子,家里的人都不知道吗?日后若是知道了,不得闹?”
王老大压根不把这个当回事儿,因为这个小子还真有点唬人的本事。“这倒是不怕。那小子在镇上的活计是他自己找的,和家里人没关系。之前的工钱除了自己留了一些,其他的都交到了家里。定亲之后才多留了一些在身上。结婚之后每个月往家里交多少,那都已经说好了。若是在家住,这前就不给家里了。”
金伯母听了不住点头,“这孩子倒是通透,没想到这样的招也能想的出来。只是他做学徒每个月估计拿不了多少钱吧?怎么能攒钱买到房子的?”
说起这个,王老大也忍不住要夸他两句。“要不说他机灵呢!这孩子有一把子力气,每次去送家具的时候,别人都会多给几个赏钱。这个木匠手艺好,不少有钱人家都让他打家具,难免赏钱多了一些。还有平时自己也会做一些小玩具出去卖,也能挣上一些,他把钱都存了起来。”
“这得攒了许久了吧?”
“是攒了好几年了。也是他运气好,买的那个破房子人家急着出手,几两银子就买了。门窗屋顶这些都不像样了,还得重新修整。等我回去了,得找人帮着弄一下,不然压根没法住。”
“这孩子不打算把房子的事儿跟家里说?”
王老大想了片刻,说道:“我看那意思,是没打算给家里说,之前就跟他爹娘说要在镇上租房子住。他爹娘偏疼小的,听说他以前每个月交到家里的工钱,有一半都落到了他弟弟的兜里。”
金母咋舌,“他弟弟不是才十三岁,做什么花这么多钱?”
王老大叹气,“谁知道呢!听说现在在镇上找了个跑腿的活计,按理说该挣钱了,反倒还跟家里张嘴要钱。”
“十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跑腿的活计?这孩子别学坏了吧?都要做亲家了,就算父母不管,你也得跟新姑爷说说,可别学坏了带累家里人。”
王老大本来还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是人家家里的事儿。如今听到金母这般说,反倒有些警醒了。“行,我晓得了。”
金母留王老大吃了饭,又让他在家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回去。临走之前又给捎带了一些水果,让他带回去给王老头他们尝尝。
王老大来了一趟,金母反倒有些想家了。他们在县城住了几年,总共也就回去了两次。
金老太太听闻王小荷要成亲了,也感叹时间过得飞快。
不只是金母比较想家,金老太太也有些怀念在村里住的日子了。于是过了两天,金老太太便跟金母几人商议,打算回村里住一段日子。
金家大部分人都可以回去,只是金老太太和金伯母两人想回去是不可能的。老太太的卤味铺子现在还在营业,所以金老太太每天都要开工,在店里盯着。金伯母现在帮着金恒萱在卖水果,一时半会也是走不开的。
于是说好的回村里住些日子,终究不能成行。金母还是打算等到十月初的时候带着孩子们回去一趟,直接住在王家。
金恒萱几个兄妹几个听到能回去特别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