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可不敢留。金老汉说话还是算数的,让他赶紧回去他就得赶紧走。要是被逮到了,指不定要挨训。他都是秀才的爹了,再挨训岂不是很没面子。
金老汉一大早跟着王猎户去找了厨子,商定了做饭的事儿,又去谈桌椅板凳。等到都谈完了,时候就不早了。
厨子明天会过来,看看他们家都备了什么菜,然后再决定需要买些什么。
金父到家之后,金老汉也回来了。喝了碗水,又匆匆出门了。
这回金老汉是要去请村里的人的。之前有几户关系不错的人家,他要去请一请。
其他人就算了,他可不想与这些人纠缠。
临走之前,吩咐了两个儿子赶紧上山砍柴。到时候厨子请来了,反倒没有柴火烧,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金伯父歇了片刻,兄弟俩便进山了。
山上的柴多的很,大多都是树上落下的枯枝,晒得特别干,拿回家烧火都不用晒,正好。
说来两人也是幸运,捡个树枝而已,竟然就捡到了一只被困在柴堆里出不来的小羊羔。
羊腿受了伤,看着不是很严重,就是被一群枯枝缠着出不来了。
两人上前把羊羔解救出来?随手就把四肢绑上了。
小羊羔好像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命运,奋力的挣扎着,扯着嗓子抗议:“咩~咩~~”
金伯父兄弟俩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完全都不理的。等到砍好了两捆柴,才抱着小羊羔往回走。
到了家里,王家的小子听到羊叫声就跑了过来,指着小羊羔跟凑过来看热闹的金恒萱说道:“它受伤了。”
金恒兴点点头,“嗯,羊肉汤可香了。”
“吸溜!”王家的小子直接被带偏了,馋的直流口水。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吃啊?”
金恒兴:“等你不在的时候吃。”
王家的小子立马变了脸,感觉快哭出来了。委委屈屈的说道:“不能现在吃吗?我吃的很少的。”
“不能!肉这么少,肯定不过瘾。这是我家的,不给你吃。”
“哇!!!”王家的小子直接哭着跑走了。
听了个全程的金恒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兴哥,你怎么还欺负起一个小孩子了?这可不像你啊!”
金恒兴也觉得好笑。“闲着没事干,捉弄一下他罢了。谁知道小孩子这么不禁逗。”
金伯父又上山了,金老汉也还没回来,他们在家无聊,打算也去山上转转!
两人熟门熟路的背上筐子,悄悄的出门了,要是被金老太太看见了,可就去不了了。
他们一走,就错过了领着孩子找过来的丁春花。“金婶子,你说这俩孩子,这么大的人了,竟然逗起了小孩子。我这孙子也是没出息,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道了。
金老太太心知这是自家孙子的恶作剧,便哄着景哥儿说道:“好孩子,你别听你叔叔们瞎说。小羊羔要过两天摆酒席的时候再吃,到时候你过来,阿奶给你吃。”
小家伙也太好哄了,听说给他吃,立马破涕为笑了。丁春花皱了皱眉,嫌弃的说道:“得了,就这点儿出息,以后读书也读不出啥名堂。”
金老太太可不接这个话茬,别人的孙子,怎么样都跟她无关。
不过好话还是要说的。“兴哥儿两个小孩子心性上来了,满嘴胡说,你可别生气。”
丁春花也不是过来问罪的,只是孙子在家不依不挠的,她便领过来问问情况。谁知她孙子是这个德行的,让她也跟着丢脸。
金恒兴两人在山上转悠了一下午,采了两筐野果子回来,让金老太太给做成果酱。
金老太太见孙子们想吃,立马就答应了。找出来白糖,直接给做了。
好在家里以前做果酱的小罐子还有几个,便找出来刷干净,用来装果酱。
两筐野果子一共做了不少,装了几小罐子后,其余的找了两个坛子都才全部装下。
吃过晚饭,金老汉就回去睡了。早上起的太早,这天一擦黑就犯困。
第二日又起了个大早。金老汉一早上山砍了两担柴,才回去洗脸吃饭。
刚吃过早饭,金江兰就领着孩子回来了。进门先把人喊了一遍。
金老太太听到声音出来,见是金江兰来了,招呼她进屋说话。
周馨儿问过金老太太,知道金恒萱姐妹都没回来,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她娘旁边。
浩哥儿和庭哥儿可坐不住。尤其是浩哥儿,如今开始读书了,才知道读书有多难。自家表哥考中了秀才,在他心目中可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巴不得多看两眼。
见过了外祖母,浩哥儿就看着庭哥儿出现在了金恒兴的门前。
金恒兴让他们进屋里来。见两个孩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金恒兴都怀疑他脸上有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小鬼,总是瞅着我做什么?”
浩哥儿扑闪着大眼睛,说道:“大表哥,我就是没见过秀才是什么样的,想好好看看。”
庭哥儿就跟着点头。
“那现在看到了?”
浩哥儿点头。
庭哥儿跟着点头。
金恒兴:“跟你想的一样吗?”
浩哥儿摇头。“大表哥,你长的一点儿也不像秀才。人家说秀才都是书呆子,文文弱弱的,整日拿着一本书不离手,可你看着不像。”
金恒兴听了直乐。“这是哪里听来的歪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可不能以偏概全。”
浩哥儿:“嗯,我知道了。如果别人以后再这么说,我就给怼回去。”
金恒安进来,正巧听到了这句。“我瞧瞧,是哪家小子嘴巴这般厉害呀!”
浩哥儿:“安表哥,是我!”
“哟!浩哥儿也来啦?怎么不在屋里陪着你姥姥聊天,反倒跑到这里来了?”
金恒兴:“他说要来看看秀才长什么样子。你来的正好,也让他看看吧!”
金恒安听了直乐,把他拉了过来。“你小子这是什么毛病?秀才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什么好看的?”
浩哥儿皱皱眉,心里对秀才的幻想破灭了。他这两个秀才表哥,都跟先生说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