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恒丰弱弱的说了一句:“阿奶,我可不是秀才!”
金老太太:“你还好意思说?平时努力,考不上你还很光荣是咋的?不是秀才怎么啦?你就是个种地的你也得给你妹妹出气啊!”
这话说得对,金恒兴和金恒安齐齐点头。
金恒丰也闭嘴了,他就不该跟老太太争辩。
金伯父:“以后我们金茗阁不欢迎刘家的,想到我们喝茶,没都没有!”
金老太太都懒得看他。“你也就这点出息,我们家铺子早就不做他们家的生意了。”
金伯父:“还是娘厉害,娘就是比我想的周到!看来我还有的学呢!”
金老太太:“我还用你说?你但凡有老娘一半厉害,这会儿也该去给你侄女报仇去了,而不是在这儿跟老娘胡扯。”
金伯父:“娘,你放心,我这口气我一定帮萱姐儿出了。”
金恒萱不用等别人替她报仇,自己就给解决了。
县城又刮起了新一轮的热潮,说书先生拿了一个新的话本子,又开始了表演。
这回是两家一起做生意的人家,关系非常要好,为此两家互相定了娃娃亲。过了不久,其中一户人家因为得罪了一些恶人,而赔掉了万贯家产,不得不回老家去。另一户人家不但不帮忙,甚至落井下石,想要退了亲事。谁曾想人家为了不连累他们,早早的走了。
走到半路上,还是没能逃过一劫,遭到了恶人的追杀。也从恶人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好姻亲设计的,那家人这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追悔莫及。家里的大人为了保住小女孩的命,与恶人拼死相搏,最终惨遭毒手,小女孩就此躲过一劫。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沦落到了青楼。后来小女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仇人,发誓要报仇雪恨。谁料这一切先被对方察觉。以为女子赎身为借口,劝说她放弃报仇,并称一切都是误会。女子已经看出男方家里的真面真实面目,哪里肯相信他的鬼话。岂料男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赌咒发誓一定要把他赎出来,娶她为妻。为了表示诚意,常常私下里与她见面。在青楼久待的女子哪里得过真心相待?时间长了,女子便被他的假仁假义打动,直说只要男子愿意把他赎出去,她愿意解了婚约,以后两不相干。男子的家人为了儿子的前途,立马答应了下来。女子被赎身后,遵守诺言,再无音讯。而男子为了前途娶了一个官家小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故事,听到许多人落下了泪。直说这女子也是真性情,为了真爱牺牲自我。
有的人就非常不同意,张嘴就骂:“放屁!这算什么真爱?那男子一家害死了她父母,她倒好,被人两句话就哄得找不着北了?这样不孝的女子,死了也活该!”
“呸!你怎么知道那女子不想报仇?不是说了自此渺无音讯嘛!你怎么不说那女子早就被人给害死了?”
“啊?不会吧?”
“有可能啊!那户人家心狠手辣,什么事儿做不出来?更何况是一介孤女。”
众人一阵沉默。
突然有人打断沉默的氛围,“哎?你没有发现,这个故事有些熟悉啊?是不是和之前的话本有些像啊?”
“这哪是像?分明就是前面的部分嘛!”
“嘶!莫不是还是他们的故事?”
于是县城里又开始有了新的传言,都说刘家为了贪图张家的富贵,悄悄害死了张家的父母,吞并了张家的产业,才害的张芷柔流落到青楼。偏偏把人赎出来了,又不愿意娶回家。早晚也要把人给害死。
金恒萱在茶馆里偷听了整整一日了,便听边傻笑,只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而刘家,最近也是焦头烂额。本来就不太好的瓷器生意,如今更是每况日下。关系好的几户人家如今都和他们家断了来往,生怕与他们扯上了关系。
刘同升为了自己的名声,打算去报官。被刘老太太拦住了。“同升,这事儿不能报官。清者自清,就由他们说去吧!”
刘同升急了,“阿奶,这怎么行?这让外人以后怎么看我们家?”
刘老太太叹气。“咱家里怕是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你不知道,咱家当年虽然没有做什么,可袖手旁观是事实,甚至张家上门来求,咱家也没有帮忙。而且当年张家的买卖,确实是被你爹接手了过来。这事儿有理咱们也解释不清啊!”
金同升闭了闭眼,没想到这一切有一半竟是真的。这让他产生了深深地无力感,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一切,短短时日都被摧毁了。
金茗阁里,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坐在一男子身边,听着楼下说书的声音,听入了迷。“哥,你说这故事是真的是假的啊?要是真的,那女子也太可怜了吧?”
男子笑笑。“来的路上我就听着人在议论了,这故事里的男女,真有其人。这写故事的人,怕不是在影射什么吧!好了,这就听一乐子就好了,这可不是你该管的。吃你的茶吧!”
姑娘点点头,“嗯嗯,哥,你别说,这茶可真好喝,点心也好吃,你也尝尝。”
男子看向桌子上的点心。点心以花瓣、果子为原料,做出来的精致好看又好吃,也不知道做点心的是什么样的人,会有这般巧思。
金恒萱听多了刘家的闲话,心满意足的回后灶房做点心去了。
昨日,人牙子捎信过来,牙行里新来了一批人。是孩子得了重病无钱医治,才自卖自身的人。女子会做些点心,听闻金恒萱先找两个会做点心的下人,便留意了些。如今有了人,便让金恒萱去挑选。
金伯父领着金恒萱到了才知道,那卖身的妇人有一个要求,买家必须把一家人全部买了才行。
金恒萱看着瘦瘦小小的孩子,问她:“这孩子也就三四岁吧?怎么这般瘦?”
妇人答道:“回这位姑娘的话,已经五岁了。这两年病的厉害,才看着瘦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