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绞杀术!”常塬暴喝。
喝声一出,那一杆杆漂浮着的残魂幡,都挪移到聂天和钱鑫周边,反将两人包围在内。
聂天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在残魂幡的幡旗中浮动的残魂,突飞逸而出。
残魂拖曳着灰蒙蒙的模糊踪影,龇牙咧嘴,带着临死前的残念和暴虐,飞扑向聂天和钱鑫。
与此同时,常塬施展的幽灵府的精神秘法,也猛地激发。
聂天心神一动,眼瞳深处,陡然浮现九颗碎星光点。
肉眼不可见的精神秘术,在这一刻,被清晰呈现。
他看到那些残魂拖曳着的,一条条灰蒙蒙的线条,忽地交叉,衍变为大剪刀般,朝着他飞逝而来。
精神秘术的攻击,往往不可以常理来对待,大多数的灵力,也不能对精神秘法造成有效攻击。
除非是古浩枫那般,精通雷电法决者,不然只能以同样的精神力来抵御和反击。
“可惜浩枫不在!”
钱鑫咬着牙,暗中懊恼,埋怨来的人不是精通雷霆法决的古浩枫,而是不中用的聂天。
修炼雷霆秘术的古浩枫,恰恰是幽灵府这些人的克星,不论是残魂幡上的残魂,还是幽灵府的众多精神秘法,都可以拿雷霆之力,直接轰灭。
他明明感觉到,常塬施展的“灵魂绞杀术”,正在衍变着形成,轰击而来,却无法阻止。
“其实,也未必就需要他古浩枫。”
就在这时,聂天咧嘴一笑,笑容说不出的冰冷和阴狠。
钱鑫愕然。
聂天上前一步,站到钱鑫身前,背影完全隔绝了钱鑫视线。
正面看向常塬的他,眼睛突然闭上,在他灵魂识海当中,九颗碎星绽放出璀璨神光。
他猛地抽离自身的精神力,并混杂了点点碎星内的神秘魂力,就在他和钱鑫的身前,以精神力和魂力的凝结,形成另外一柄炎星。
看不见的炎星,由精神力和碎星魂力缔结而成,在那些灰蒙蒙剪刀飞来之际,炎星猛地一划。
虚空突生电光,异相乍现。
另外一柄炎星,划动之处,被常塬催生而成的灵魂绞杀术,一把把灰色剪刀,直接被斩断。
就连那些扑来的残魂,也在炎星的连续斩动下,纷纷撕裂开来。
残魂的尖啸,依然震动耳膜,但听起来却充满了恐惧和凄惨。
常塬骇然。
他能感觉到,从聂天释放出来的精神意识,汇聚为一柄刀,可他无法以肉眼看见。
那柄刀之中,充斥着的源自碎星的神秘魂力,他则是连感应都不能。
他只觉得,那柄以精神力缔结的长刀,连续斩击了几下,他释放出来的众多残魂,还有那灵魂绞杀术,就被瓦解撕碎。
就在他准备变幻法决时,正面朝向他的聂天,咧嘴一笑。
聂天的笑容,令他突觉背脊发寒,徒生不安。
下一刻,狞笑中的聂天,顿时消失在他视线。
他只看到聂天消失后,一脸迷惑不解的钱鑫。
钱鑫暗地里构建了层层精神防御,肃穆以待,等候着灵魂绞杀术的到来,却发现常塬给出的压力,全部都被聂天以不知名的手法,给轻易化解。
“咻!”
钱鑫突然睁大眼,发现猛然消失的聂天,就在常塬背后凭空浮现。
钱鑫顿时醒悟过来,爆吼一声,全力掌控那六个丹丸。
六个丹丸,其中有三个竟绽放出锋利的剑芒,三个丹丸内部,仿佛蕴藏着凌厉无匹的剑意,被其瞬间激发。
剩余的三个丹丸,突然变得重逾万钧,狠狠撞击向常塬的胸口和脑门。
常塬微微变色,急忙分心于眼前钱鑫的汹涌攻势,一杆杆灰色幡旗,化为他趁手的灵器,分别撞向那些丹丸。
就在这时,那股令他不安的寒意,再次突生。
他猛地转身回头。
一杆杆幡旗,被他牵引着,档在他胸腔。
“噗!”
一根晶莹剔透的树枝,像是能刺破一切,从一杆杆幡旗的幡面穿过,刺入他胸口。
刺痛,从他胸口传出,常塬失声尖叫,“你怎会出现于我身后?!”
聂天眼瞳冰冷,根本没有回答他,紧握着的那根树枝,又用力一刺。
几乎同时,他还动用了天木荆棘术,随着草木灵液的急剧流失,一缕精纯的草木灵力,透入了那根树枝。
出乎意料的,源自于他体内的草木灵力,一逸入那截树枝,树枝就爆射出绿幽幽的神光。
聂天清晰地感应到,那一缕草木精气,从树枝内闪电流过时,还被树枝内的神秘树纹增幅了威力。
天木荆棘术,经过那一截树枝来激发形成,似乎愈发的神秘强悍!
一缕草木灵力,从那截树枝,透入常塬胸腔。
天木荆棘术,一沾染了血肉,立即爆发出恐怖的破坏力。
一株青翠欲滴的灵力小树苗,顷刻形成,不断吸食着常塬的血肉生机,生出一根根锋利枝干。
枝干轻易穿透了常塬的脏腑,并且还在迅速生长着,形成更多的树枝。
嫩绿的小树苗,就在常塬的体内,以他的血肉生机为养分,快速地生长着,新的枝干如利剑,扎在常塬的五脏六腑,让他口中鲜血喷涌。
他喷出的一口口鲜血中,还伴随着白色泡沫,眼中光芒急剧消失。
“蓬蓬蓬!”
这时,他用来抵挡钱鑫丹丸的一杆杆幡旗,也分别爆碎。
钱鑫的六个丹丸,轰击在他的背心,其中释放出凌厉剑意的丹丸,将其后背刺的血肉模糊。
可钱鑫却目显异色。
他发现来自丹丸的锋利剑芒,刺入常塬体内时,常塬便已经死绝了。
他惊愕地盯着聂天,脸色满是疑惑,“幽灵府的灵魂绞杀术,乃是先天境者惯用的手段,威力不凡。修习灵魂绞杀术者,等精神力蜕变为魂力,就能顺势领悟灵魂大磨盘。你是怎么挡下那灵魂绞杀术的?”
“无可奉告。”
聂天脸色淡漠地回应了一句,就将那一截树枝拔出,一滴滴鲜血,从树枝尖端滴落。
只是数秒,所有从常塬体内带出的鲜血,都滴落干净。
那截树枝,也从晶莹剔透变成青绿色,神奇不再。
可聂天看向那截树枝的眼睛,却熠熠生辉,心中狂喜,“没想到这些得到神秘树纹的树枝,竟然还能配合着天木荆棘术,并且能增强天木荆棘术的威力!妙哉妙哉!”
七十二根树枝,每一根应该都能灌入草木精气,能作为锋利的灵器使用。
他修炼的天木术,得自有生命古树,深藏着擎天巨灵的奇地,那边也有和木族祖地一模一样的参天古木。
他暗自猜测,天木术和木族用来庇护祖地的那些神秘树纹,应该有着某种隐秘联系。
就在他暗暗思量时,在常塬体内生长出来的那一株树苗,因不再有血肉生机供养,迅速枯萎消散。
可常塬,则是早已死亡,一点生机都不存了。
丹楼的钱鑫,怀着种种疑惑,来到常塬尸体处,盯着常塬死了以后,还大睁着的眼睛,分明从中看出了浓浓的恐惧。
他将六个丹丸,一一收起,就说道:“我的力量,进入常塬体内时,他就已经死了。”
聂天不做解释,道:“这一圈环形彩带的尽头,有炎神殿的扬戡还在大杀四方,我先走一步了。”丢下这句话,聂天便不再理会他,从浮空大陆的边沿高高挑起,沿着途中的碎石和星河古舰的残骸,迅速消失不见。
“这个牧寒,手段诡异,心性凶悍,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为何我从未听过?”望着他离去的方位,钱鑫皱着眉头,苦思不解,“董百劫和董丽,都似乎颇为看重他,他究竟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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