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瑶的天赋与铁峰不过伯仲之间,而如今她修为之所以比铁峰更甚,除了她拜师太阴剑仙,各种修炼资源都不缺之外,其刻苦程度也是极大的原因。
铁峰一心向武,只要有时间,基本都是在修炼之中。
可想而知,姜琼瑶平日里是怎么过来的,怕不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挤出来修炼。
听着萧易的真诚关切之语,姜琼瑶内心跟着融化,眼中泛过一点茫然若失:“这么多年下来,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萧易心中一揪,拉过姜琼瑶的右手,白嫩嫩的。
姜琼瑶任由萧易拉着自己的手,不过握着冰魄的左手却忍不住紧了紧。
“师傅说女儿家要干净细腻,所以我每日练剑之后,都会浸泡她准备的药浴,不仅可以消除疲劳,还可以祛除疤痕。”
萧易用手指划过姜琼瑶的掌心,痒痒的感觉,让姜琼瑶手掌一缩,扭过头看向别处。
“萧易,我已经出师,不用时刻待在太阴宫了。”
少女心思随风飘来飘去,萧易自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世姐,我准备去学宫,听说连圣地的人都可能会出现在学宫入学大典上,世姐你会去吗?”
姜琼瑶嘴角微扬,点点头:“甲子一遇的龙门洗礼,自然不容错过。”
从始至终,姜琼瑶都没有考虑过萧易能不能进入学宫之事,在她眼中,萧易只要想,没有任何事是做不到的。
萧易继续在姜琼瑶手心画着圈圈,漫不经心道:“世姐,到时天骄齐聚,你可有把握压制他们?”
提到这里,姜琼瑶沉吟道:“我修炼的时间终归是与他们差了些,凭借冰魄之威,一对一是不惧的,再多就难了。”
萧易也不意外,如今大争之世,天才如过江之鲫,姜琼瑶虽然天赋高绝,但要说一枝独秀,横压天下,那就有点不切实际了。
毕竟谢玉前、李缘仙之辈,赫赫声名他哪怕在青萍县几乎足不出户,这两位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
如今关于二人,流传最广的一句话就是:青山隐现谢玉前,人间不见李缘仙!
李缘仙,天生剑心,修儒家浩然剑气诀,得神剑碧落认主,十九岁的扶摇境,任何一个人,在面对他时都要黯淡无光!
姜琼瑶同样是十九岁入扶摇境,但李缘仙如今二十二岁,在扶摇境走了多远没人知道,姜琼瑶与之一战,胜算着实不高。
也就是去年姜琼瑶同样以十九岁之龄入了扶摇境,与李缘仙分庭抗礼,占据了几分声名。
不然他人间不见李缘仙的名头,恐怕还要更大几分!
而谢家谢玉前与李缘仙齐名,又能差到哪里去?
王谢大族,说出来都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
还有紫霄道赵还真,如来寺玄镜……
细数之下,才会发觉,以往千百年难得一出的绝世天骄、盖世妖孽,如今齐聚一堂,这是武者千年来最恢弘的一世!
普通武者与他们同处一时,既是幸运,也是悲哀。
萧易不经意间,散着一股睥睨之意,不过短短一瞬,连身旁的姜琼瑶都没有发现。
但其手中的冰魄,不愧为神兵之属,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萧易瞥了一眼,勾起一丝笑意。
任你天骄绝世,冠绝千古,一朝青萍来风起,天下谁人敢称尊?
不过萧易早已经不把目光放在年轻一辈的意气之争上,那位东海之上坐镇六十年和紫霄之中无敌一甲子的两位,或许有机会掰一掰手腕?
东海江浩然!
紫霄楚道玄!
一个甲子前无敌,一个甲子后无敌,只有与这样的对手一战,才算尽兴!
陪着姜琼瑶围着书阁旁的小湖漫步,哪怕不说话,姜琼瑶也觉得温暖。
“呼呼”
碧鸢小跑着过来,小脸微红,告知道:“公子,公主殿下来了,说是要见你。”
姜琼瑶闻言,立马将目光投向萧易,什么时候,萧易还和公主有了交情?
萧易沉吟片刻,能找自己的,除了那位长乐公主武珝,他想不出还能有哪一位公主来找自己
只是之前虽然收到信,武珝说今日会过来,但这专门来找自己,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对着姜琼瑶摇了摇头,萧易对碧鸢道:“让她来吧,好歹也是陛下最宠爱的一位公主,不能怠慢了。”
碧鸢点头应是,扭头去让武珝过来。
姜琼瑶将手从萧易的手中抽出,眸光微动,轻启檀口:“人家好歹也是公主,你这么老实在在的等别人过来,不怕她告状?”
“呃”
萧易无言的看着姜琼瑶,他不信姜琼瑶会不知道武珝的性格,这般说,不过是出于心中的小心思。
不一会儿,武珝就过来了。
英气十足的样子,好似一位女战神。
没有一般女子的拘束扭捏,若是做男儿打扮,估计也是一位浊世佳公子!
走近几分,武珝脸色挂着一丝戏谑,笑道:“萧世子好大的派头,让我这个堂堂公主亲自过来。”
姜琼瑶微微一礼,清冷道:“琼瑶见过长乐公主。”
远远的,武珝就看到了姜琼瑶,面对这么一位女子天骄,国公府嫡女,她也不敢怠慢,伸手扶起姜琼瑶,开口道:“私下里,不用这么多礼,你我姐妹相称。”
姜琼瑶看向萧易,待萧易微微点头,才展颜道:“那就谢过武姐姐。”
武珝自然看到二人之间的小动作,不由心中微惊,以姜琼瑶的修为心性,竟然会以萧易的意见为主?
不过旋即,武珝又笑了起来,这样正好,若是有萧易相助,不愁他姜家置身事外。
念此,武珝笑意更添几分,对萧易也越发看重。
“妹妹与世子倒是深情厚意,叫姐姐我好生羡慕。”
姜琼瑶开口回道:“以陛下对武姐姐的宠爱,难道还会委屈了姐姐?陛下必然早有打算,为姐姐寻一个如意郎君。”
听到这,武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黯淡,她身为天家之女,看似身份地位尊贵无比,但也失去了许多,比如婚嫁之事,就由不得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