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几人脸上开始凝重。
毕竟,武政在几人心中威望深重,如今要造武政的反,哪怕是早已下定了决心,依旧是心中忐忑。
李君集拱手道:“殿下,臣手下威武军,如今还剩四万余人,足以用来拖住禁卫军。”
他们不打算和武政硬拼,准备给武政来个出其不意,直接将武政袭杀。
到时,群龙无首,还不是由他武承乾说了算?
说来说去,武承乾也是皇室嫡子,武政亲立的太子。
只要武政不在,他就是大周的下一个帝王。
江月白也不甘落后:“殿下,弑君乃是人神共愤的大罪,若是殿下不做遮掩,只怕满朝文武大臣不会屈从。”
武承乾凝眉道:“那江爱卿可有办法??”
江月白冷声开口:“殿下,齐王已经被臣掌控,到时,齐王起兵作乱,太子勤王。
但齐王见事败,丧心病狂,直接将陛下刺死。
而太子虽尽力阻止,但终究慢了一步,只能替陛下报仇。
如此一来,殿下以为如何?”
武承乾闻言大喜:“江爱卿所言大善!”
随即,三人开始细细谋划。
首先,四万威武军想进城,就要先打通城门守将。
其次,供奉堂的诸多高手,也需要有人拖住。
刺杀武政的人选,也只能是江月白的二哥,沧海阁的阁主。
不然,只怕就算是出其不意,都难以突破魏忠的守护。
这么大的动静,想要藏住,也不是一般的困难。
姜国公府,姜神通,姜安城,姜定边三人齐聚,俱是目光凝重。
直到现在,姜定边都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堂堂太子之尊,未来的大周帝王,行事怎能如此……儿戏?
姜定边都不知该说武承乾是不怕死还是愚蠢了。
姜安城沉声道:“爹,我们需不需要做些防备?”
昨日,武政召见姜神通,二人聊了许久,姜神通才悄然离开。
姜神通面色平静,不缓不急的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己而不知彼,胜败参半。不知己也不知彼,百战百败。
太子连手下人的心思都拿不明白,老夫看不到他有丝毫胜算。
再者,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陛下眼中,其不过是一个无知无畏者罢了。”
说完,姜神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这几日,紧闭府门,老夫需要暗中调度大军,恐怕不能顾得上府上。”
姜安城严肃的点头:“爹您放心,府上有诸多供奉客卿,足够自保。
再说,他们的目的是皇宫,只怕也不会注意国公府。”
姜神通颔首认同。
只是小心无大错,总要防备一二。
另一边,赵国公府,长孙辅机已经在书房闭门不出数日。
“唉!”
长孙辅机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窗前的池塘中,看着竞相跳跃的池鱼,轻叹一声。
修为到了他这一步,哪怕是黑夜中,视线也不会被影响分毫。
自武政将武承乾召进宫,当着武承乾的面,将那个叫如意的伶人杖毙。
长孙辅机便已经有所预料,将自己锁在书房。
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做舅舅的,太清楚武承乾的性子。
长孙辅机不出面,同样也是知道武承乾的心思,自己不可能劝得了。
反而可能会因为自己与武承乾接触太多,让武政对自己心生怀疑。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产生怀疑的种子,那不管你再做什么,说什么,在他人眼中,你都是别有用心。
除了交代几个儿子,孙子不要离开赵国公府,长孙辅机这几日就没有做任何动作。
月落日升,再到金乌西坠。
一夜一日时间眨眼即逝。
萧府,萧易负手立于院中,清冷的月光自梧桐树枝叶间洒落。
良久,萧易眸光微动,嘴角勾起。
“终于开始了!”
武承乾等人的动作,或许可以瞒过大多数人,但绝对不可能逃过萧易的感知。
特别是这两日,一股无形的压抑感笼罩着太安城。
原本,萧易就猜到武承乾不可能就这么毫无动作。
因此,萧易对武承乾多有关注,神魂感知下,太子府的一切风吹草低,都落在萧易的眼中。
太子府,武承乾眼见时辰已到,猛地起身。
唰!
一下子,黑夜中一道道身影跟着站起。
武承乾环视一周,身为扶摇境强者,他能看清楚每一个人。
身前,四拨人马泾渭分明的站立。
最少的是四个人,三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以及样貌憨厚的老罗,身着湛蓝云海袍。
其次,李君集和身后四人。
其后,七名年纪从中年到老者,穿着各异的男子静立,只有看向武承乾时,才露出敬畏崇敬之色。
最后一批,凌阳侯江月白与一个跟其有几分相像,看起来年纪略大的男子并肩而立。
身后,五名男子面容黝黑,身穿粗布麻衣紧随。
武承乾目露火热,心中豪气顿生。
“诸位,在场皆是足以雄霸一方的强者,今日陪本太子共襄盛举,何愁大事不成?”
足足二十三尊天象境,其中两尊顶尖天象境,一个是沧海阁的阁主,一个是武承乾的心腹,太子府的管家。
五名一流天象境,东海城、李君集、沧海阁三方各一尊,武承乾手下两尊。
这么多的天象境强者齐聚,哪怕是武承乾,也是第一次见到。
这么恐怖的一股势力,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这一刻,武承乾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
就连武政带给他的压迫感,此时都已经消散一空。
皇宫虽有二十万禁卫军拱卫,但真正能奠定胜局的,还是顶尖强者。
因此,纵然只有数万军队,武承乾等人也丝毫不惧。
简单说了几句话,鼓动人心,武承乾大手一挥:“来人,将齐王殿下请上来。”
“诺!”
很快,一队甲士架着武承宗过来。
此时,武承宗面容狼狈,显然,这两日他过的并不算好。
武承宗抬头看向武承乾,冷笑道:“太子哥,本王还真是小看你了,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觉得你有些勇气。”
武承乾听着武承宗的冷嘲热讽,面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