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楼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此事我先权衡一二。”
鲁长老点头,这种事关魔教前途的大事,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论的。
白重楼身为天象大逍遥境强者,一般时候不会出手。
说完了近期的忧虑,鲁长老好奇道:“教主,不知突然唤老夫来,所为何事?”
白重楼想到萧易,头更痛。
“鲁长老,萧家那位过两天要成婚了,本座在犹豫,该如何待之。”
鲁长老缩了缩脖子:“教主,听说当日南方天变,那凤凰落在了萧家。
如来寺的空寂神僧出手,都被他给直接斩了。”
白重楼自然也是知道,不过早晓得萧易曾于招摇山一战灭十一尊妖王,所以对于萧易能斩杀空寂,并不意外。
鲁长老试探着建议:“教主,他连如来寺的面子都不给,只怕更不会顾忌我教。
而且,我们若是避而不见,岂不是给人一种心虚的感觉?
到时候就我们一家没什么动作,只怕还会平白引来那位的注意。”
白重楼默然片刻,终于点头:“好,那就让教中长老走一趟,备厚礼。”
鲁长老拱手拜道:“教主英明。”
眨眼间,时光如梭,已是六月初六。
咚!咚!咚!
天色微亮,太安城便响起了锣鼓声。
繁华如朱雀街,雍容如太安街,穷苦如“平民街”,太安城每一条街道,都铺上了一层红布。
门户上,挂着一个个红喜灯笼。
一大早,萧府府门大开,一名名小厮丫鬟穿行于各处。
萧易天不亮就被一群丫鬟嬷嬷包围,一阵捣鼓,脸上抹着各种膏粉。
以萧易的模样,本不必弄这些,但这也算是风俗规矩。
萧易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生无可恋的任由丫鬟们在自己脸上操作。
叶红鸾没帮忙,站在萧易侧面,眼见原本潇洒俊逸的萧易,硬生生被打扮成了偏中性的模样。
不由捂嘴偷笑。
素白的脸,嫣红的薄唇,若是再换上女子衣服,那就更像是一个英气女子了。
不过这般打扮,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倒是让萧易看起来更显得俊美了些。
直到午时,萧易经过一番折腾后,终于带着接亲队出发。
韩良、铁峰、岳山,还有学宫一些精英学员,像李缘仙也在队伍中。
队伍后方,何立颜抢了原本唢呐的活,一身喜庆的黑红劲短,卖力的吹着唢呐。
走在前面的学宫弟子每每看到他,都不由嘴角抽搐,而后迅速移开眸子。
萧易骑在高头大马上,雪白纯净的白马,四蹄火红。
如同踩着四朵云霞,腾云驾雾。
身旁,年幼的晋王苦着小脸,牵着缰绳,卖力的跟上白马的脚步。
稍一落后,便被缰绳带着跑。
萧府离国公府本就不远,萧易这队伍,接亲的,吹锣打鼓的,一路演出的,足足一千多人。
其中,光是萧府的护卫就不下五百之数。
不一会儿,萧易就到了姜家。
国公府大门前,姜处仁三兄弟带着一群人一字排开。
萧易翻身下马,走上前,拱手一礼:“见过三位兄长。”
姜处礼挤眉弄眼,语气故作严肃:“妹夫,虽然我们哥三很看好你,但这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这样吧,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过了我们三兄弟一人一道关卡,我们就放你进入。”
萧易哑然:“好,那就请三位兄长出题。”
姜处仁迈步上前,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思。
“妹夫,我这一关,就是考验实力了。”
此话一出,韩良等人纷纷侧目,确定这不是找打?
姜处仁语气一顿,摆手道:“别看我,不是跟我打。”
这时,姜处仁左侧迈出一人。
“姜奕见过萧公子。”
姜奕看起来二十出头,谦逊知礼,待人和善,行止间令人如沐春风。
姜处仁嘿嘿一笑,拍了拍姜奕的肩膀:“妹夫,这是我一位族弟。”
萧易扫了一眼姜奕,半步扶摇境,以这等年纪,达到这般修为,足可称得上是年少英才。
“原来是姜奕兄。”
萧易颔首一礼。
姜处仁见两人已经认识,便接过话:“妹夫,说好了,你不能出手,得从你这边的人中选一个。”
这一点,萧易毫不意外。
姜处仁他们知道萧易的实力,怎么可能让萧易做姜奕的对手。
萧易回头看了一眼铁峰韩良和李缘仙等人。
铁峰挠挠头,踏出一步:“公子,让我来吧,韩兄和李兄都是扶摇境,而我与姜奕公子境界差不多。”
萧易自无不允。
况且,以萧易和姜家的情况,所谓武斗,不过是为了让场面热闹一些。
铁峰和姜奕走到一边空地,抱拳行礼,而后打的你来我往,有来有回。
一下是十米大刀,转眼一拳打来,龙吟虎啸。
晋王紧张的站在萧易旁边,眼睛冒着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场上的打斗。
硬要说,那就只能用华丽二字来形容。
“好!”
“这一手龙虎齐鸣,果然是高手!”
“看那十米大刀,燃烧着烈火,一刀下来,只怕能够开山裂石。”
铁峰与姜奕交手,你来我往,除了打不死人,看倒是挺好看的。
打了许久,姜奕一个失误,拱手认输。
“哈哈,好!”
“精彩!”
一阵叫好声中,二人归位。
姜处仁开口:“妹夫,我这一关,算你过了。”
萧易拱手:“多谢兄长。”
姜处仁退下,姜处义迫不及待的出场。
“妹夫,我这一关可不容易。”
“来人,上酒!”
小厮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坛子酒跟着,姜处义一把接过。
“妹夫,我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
“此酒,不为了让人品尝,只为了醉人。
听说就连天象境武者,也喝不下三碗就得醉倒。”
说完,姜处义挑衅的看了一眼萧易:“妹夫,这么一坛,别说三碗,就是十碗都有。
你要是怕了,可以认输,若是能过处礼那关,我们便算你过去。”
“怎么样,妹夫,一句话,敢还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