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上前两日就已经得知了这件事,今日只是碍于柳应容的情绪才并未直说。柳应臻同他讲起此事时,无意提起了一件事让他起了疑心。
那日为了避免锋芒,他特意让柳应容换了一套素净的打扮。而江怀芷为了此次踏青,显然是认真打扮了一番,与朴素的柳应容形成了鲜明对比。
纵使卧病在床已久,但他久居高位的警惕却仍是时时紧绷着。当即他便点醒了柳应臻,让他阻止应容之后的行动,这才有了柳应臻半夜回到飞鸿殿寻她的那一幕。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止她,不让她继续涉入此事的原因。
不过柳应容仍是不知情,但是为着皇上能安心养病,她点头说道:“既然理理都说了他会管到底,那儿臣就不添乱了。”
听见她如此回答,皇上皱着的眉头舒缓开来,正巧容霖过来请脉,便放她回了宫。
......
“抓刺客!”
“公主小心!”
一枚飞镖从柳应容耳边划过,刚回过神的柳应容吓了一跳,连忙跟着采莲撤出了御花园。暗处的司梦在这时也现了身,横举着剑站在柳应容面前。
侍卫们追着刺客的脚步已经远去,柳应容无力的扶在采莲肩上,紧张的大口呼吸着。
司梦一路护送着柳应容回到了飞鸿殿,随着她的安全抵达,司梦一转眼又消失了踪影。
独自一人回了房内,柳应容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壶茶,端起茶杯的手仍在发抖。
采莲守在门外,不放心屋里柳应容的情况,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
“公主怎么了?”听到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采莲连忙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问道。
“无事,本宫失手摔碎了一个茶杯而已。”
采莲仍是不放心,继续问道:“公主小心伤到,让奴婢进去清扫一下吧。”
“明日再说吧,本宫要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柳应容说完,里面的烛光晃了晃就黑了下去,采莲只得就此作罢。
屋内,一把冰冷的匕首正抵在她的颈上,稍有不慎便会割破她的皮肤。
“现在可以放了我吧。”柳应容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刺客收起了匕首,转而勾起了柳应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
柳应容伸手欲拨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握住了手腕。
努力挣扎了一番却未果,柳应容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你究竟还要怎样?”
瞧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刺客轻笑一声卸掉了握住她手腕的力,柳应容这才甩开了他的手。
视线里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有夜盲症,所以格外怕黑。灭了烛火后,便是什么也看不到了。柳应容紧张的握紧了拳头,面上努力保持平静不让面前的刺客瞧出异样。
那刺客却是好整以暇的瞧着她,见她眼神游离的瞧着别处似在走神,不悦的皱了皱眉。
“喂,你在看什么?”那刺客大咧咧的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柳应容才意识到自己瞧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