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京城这么些日子了,江怀倾的事他也是略有耳闻。裴钧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想不到这小公子对公主用情如此之深,竟敢在殿前此般失仪。
瞧着眼前的局面,他这从小事事如意的皇兄此番想要抱得美人归,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若是本王没记错,自衡帝登基以来,前前后后已经换了三任皇后,且无一善终。”平日里素来冷漠的太子殿下却在此刻语出惊人,周围的一众老臣险些惊掉了下巴,连皇上也是面色微变。
皇后拼命的朝他使眼色,他却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西漠的厚礼固然诱人,但这西漠皇后的位子,她惜命,恕我们公主无福消受。”
未料到柳应臻说的如此直白,那使臣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十分精彩,却碍于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上。
柳应容也被他大胆的言论震惊到了,呆呆地偏头瞧着他。从前就知道他毒舌,为此自己可是吃了不少亏,但此番心里却是暖暖的,竟还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被脑海中惊人的想法吓了一跳,柳应容连忙摇头想要甩开这可怕的想法。却被一双大手扶住了脑袋,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见场上气氛尴尬,皇后回首唤来了双葵,命她叫舞姬准备上场表演。
丝竹之乐袅袅升起,随着舞曲的开始,大臣们也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了起来。或是瞧着场上的舞蹈,或是颇有深意的瞧着裴钧一行人,无人注意此处的动静。柳应臻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别摇了,呆头鹅。”
柳应容皱紧了眉头,美目中尽是不解,一字一句的反问道:“呆头鹅?”
对上她满是疑惑的眸子,柳应臻飞快的松开了手,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无事,看节目吧。”
切,真是个傲娇鬼。柳应容瘪了瘪嘴,暗中伸手戳了戳他的腰,随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不在理他。
两人的互动被不远处的裴钧尽收眼底,心中却是闷闷的很是难受。紫眸中的神色暗了暗,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宴间歌舞升平,江怀倾却无心于此,满心愁苦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仿佛周围只是都与他无关。抬头便是魂牵梦萦的那张容颜,他苦笑了一声,这些年终是错付了......
宴会间觥筹交错,柳应容瞄了眼桌上的桃花酿,偷偷倒了一杯浅酌几口。由着西漠人好饮烈酒,宴间的桃花酿度数极高。酒劲逐渐上头,昏昏沉沉的转头对身侧的柳应臻说道:“我出去透口气。”
此时美人面若桃花,眼神迷离的瞧着自己,心中似乎有一团火燃了起来。柳应臻喉结微动,声音低哑的说道:“好,当心些。”
柳应容点了点头,扶着双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瞧着她一条直线都能走出十八道弯来,柳应臻无语扶额,心中思量着如何从宴会中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