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晚风微冷,柳应臻被皇上扣在了养心殿。双花遣退了门口的采莲,手中不知捏了些什么进了房内。
“公主,您要的东西奴婢找回来了。”双花来到床前,手中握住的屹然是裴钧撕下来的那条青色衣摆。
“烧了吧。”
“公主?”
“还有那把琴,本宫看着眼烦,明儿个派人给裴公子送回去。”柳应容把头闷在了被子里,伸出手指了指暗格上的那把桐木琴。
“明日西漠使臣就要回朝了,既然公主这么厌烦这把琴,奴婢现在就叫人送去驿站。”
闻言,柳应容‘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明日就走了?”
双花认真的点了点头,思量了一番说道:“是啊,听说队伍中有个使臣对摄政王出言不逊,说王爷办事不利,王爷连夜进宫辞行的。”
“公主要是没什么吩咐奴婢就下去了,还得安排人出宫送琴呢。”双花把布条举到了烛火上方,火焰似精灵般的跳跃升空,最终在火舌之中湮灭为灰烬。
柳应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眼睁睁的瞧着双花已经抱起了那把桐木琴,福了福身就要往外走。
“算了。”
双花闻声停住了脚步,恨铁不成钢的忿忿说道:“公主既然都知道裴公子骗了您,怎么还这般犹豫不决。”
柳应容又何尝不明白这点,但是始终难过心里的这关。看着双花这小丫头急得跳脚的模样,柳应容长叹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之前不也还觉得裴公子挺好的?”
“那是之前,奴婢要是知道他就是那个让您差点嫁去西漠的罪魁祸首,怎么也不会让您和他见面的。”
瞧着急红了脸的双花,柳应容只得同意让她送走了桐木琴。在此番激烈的争执下,最终双花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
平日里闲不住的柳应容,因为手伤倒是安分了起来。不过近日里宫中流言四起,倒是让她的心思又活分了来。
毕竟是皮外伤,好吃好喝的休养了这么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今日邀了怀芷进宫,此时二人正手挽着手去了御花园品茗赏花。
“臣女宁宜见过云华公主。”
柳应容表面带笑着让宁宜起身,心中暗道这好不容易出趟门,她不惹事就不容易了,好巧不巧的这流言的对象就出现在她了面前。
似是瞧出了面前两人并无叙旧之意,宁宜福了福身,笑着说道:“臣女还要去皇后娘娘那请安,就不叨扰公主和江小姐了。”
这宁宜生的娇俏可人,笑起来脸上还挂着两个甜甜的酒窝,但柳应容却是对她爱不起来。
飞鸿殿到御花园的距离算不上远,如今走下来便觉得有点力不从心。瞧着宁宜以及远去,江怀芷坐在凉亭中开口问道:“宁宜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一场大病后,江怀芷身子至今还虚着,更有几分弱柳之意。柳应容瞧着心疼,抬手替她拭去了额角的薄汗:“母后中意宁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