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扶着柳应容向假山后走去,靠近时却听到了一阵细微的抽泣声,双花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人回过头来果真是珠儿。
“今日是你家主子的大喜之日,怎么无端跑到这儿哭了起来?”见珠儿哭的这般凄惨,柳应容耐着性子柔声问道。
珠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抽噎着说道:“长公主殿下恕罪,是奴婢失礼了,这就回去当差。”
怀芷向来待人随和,从不会为难任何奴才,更不要说是从小伺候她的珠儿了。柳应容心中觉得事情古怪,但眼见着珠儿已经走远,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瞧着柳应容还在思虑此事,双花笑着宽慰道:“珠儿许是替江小姐高兴,喜极而泣罢了。若是殿下那日嫁给了意中人,只怕奴婢比她哭的还大声呢。”
“你呀。”听了她的话,柳应容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心中便也放下了此事。
场上酒过三巡后,柳应容才翩然回到了席间。今日高兴,柳应臻也喝了不少,见她回来,星眸中暗了暗。
“时候不早了,朕先回宫了。”许是真的喝多了,甩下一句话就站了起来,拉着刚回来柳应容往外走。
小德子抱着拂尘追赶着他的脚步,留下双花一人凌乱在原地。婚宴上人来人往,刚一眨眼两人就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怎么刚到这儿主子就没人影了?正当双花一筹莫展之时,刚好瞥见了小德子高高的帽檐,心中一喜连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追上了健步如飞的小德子,双花扯住了他飘逸的拂尘,开口问道:“皇上喝多了?”
把拂尘从她的魔爪中拯救了出来,而后转过头示意她噤声:“陛下岂容得咱们议论?”
上了马车后,柳应容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于是捏了捏他的大掌,试探的开口问道:“你喝多了,理理?”
听到那声久违的称呼,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弧度,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嗯。”
虽然嘴上答着是,但那双清明的双眼哪有一丝醉意?黑暗中,柳应容自然没有看清他目光的变化,刚想追问几句时只觉得肩上一沉,柳应臻竟倚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此时车窗还开着,柳应容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他。心中却担忧他会受凉,于是从边上扯过了一条毛毯盖在了他身上。
玉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顺着记忆中的曲线勾勒着。他平日里总板着的一张脸也舒缓了下来,总是带着一身的戾气不肯让人接近,睡着了倒是乖上了不少,竟还有了几分人畜无害的意味。
“好好睡吧。”
感受到她温柔的举动,他心中的弦好似被轻轻拨动了。柳应臻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睁开。
为他盖好了毛毯,柳应容也靠在车身上闭目小憩着。感受着她逐渐平稳了的呼吸,柳应臻缓缓睁开了眼,见她闭目睡的正香,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