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在他颈上的手感觉到了一片温热,举起手一看入目尽是一片鲜红。柳应容尽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语气略带哽咽的说道:“你受伤了。”
“无事的。”裴钧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带她飞身闯进了湖边的酒楼之中。
掌柜的正在大堂吩咐着小二摆放桌椅,看见满身鲜血闯了进来的裴钧大惊失色,却在他凌厉的目光下诺诺上前:“这...两位快上面请。”
说着,掌柜心惊胆战的引着两人上了三楼,推开了一间天字号客房就连忙转身跑了下去。
柳应容搀着裴钧进了客房,扶他坐到床上后飞快的合上了门窗。
此时他伤口处的鲜血还在汨汨往外流着,看着面色苍白的裴钧,柳应容别过头说道:“把衣服脱了。”
“脱了?”
听着他不怀好意的反问,柳应容没好气的说道:“伤口再不处理你就要交代在东黎了。”
半晌没听到动静,柳应容心一横把手伸到了他的腰带上。他一向最为抗拒他人的触碰,此番却没有抗拒她的接近,任由她为自己褪下了衣衫,线条流畅紧实的背部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看着他后背那道深深的伤口,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对他伸出了手:“金疮药给我。”
闻言,裴钧从堆在腰间的衣服中翻出了一个小玉瓶,放在了那只玉手当中。
柳应容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的伤口,尽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减轻他的疼痛。裴钧回首看着她凝重的神情,哑着嗓子说道:“我不怕疼的。”
听了他的话,柳应容眼眶一酸,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后背上。感受到背上的泪花绽放,裴钧笑了笑同她说道:“怎么?莫不是心疼了?”
明明自己疼的直冒冷汗,却还有心思在这逗她,柳应容转眼间就收住了泪水,看着上好药的伤口却犯了难。
这店里的人见了她跑的比兔子还快,一个个斗躲得远远的。左右张望了一番,最终从柜子中拿出来一把剪刀,对自己的裙子下了手。
上好的雨花锦被剪成了长短不一的布条儿,第一次见如此骇人的伤口,柳应容举着布条比划着,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
“我来。”
说着裴钧握住了她的手,指引着她一步一步缠好了伤口。包扎的松松垮垮的伤口简直是惨不忍睹,柳应容都无法直视。
裴钧起身穿好了染血的上衣,随后来到了一脸别扭的柳应容身旁:“包扎得很好。”
“可别说了。”伸手为他理了理歪斜的衣领,柳应容垂下头闷闷的说道。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玄度也甩开了追兵绕回了酒楼之中。不到半个时辰便闯进了两人满身是血的男子,展柜的是有苦难言。
无奈玄度的手段更为强硬,直接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问道:“刚刚那对进了酒楼的男女在哪?”
“我说...我这就说!刀剑无眼,小公子快把剑挪开吧!”
贴在他脖颈上的剑微微挪开了两分,掌柜的带着他上了三楼后,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