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烈日炎炎的盛夏当中,他竟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此时若是他敢说个是,下一刻他怕不是就要身首异处了。
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只能把柳应容供了出去。
司阶把头埋在地上,心惊胆战的说道:“是长公主下的命令。”
之后乾清宫内便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之中,半晌后柳应臻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下去吧。”
小德子目送着司阶离开后,抹了把额角的冷汗上前问道:“陛下可要去看看?”
看着手中的这本奏折,柳应臻眼中浮现了一抹深意:“不必了,叫宁妃过来伺候笔墨。”
......
让裴钧一直住在自己宫里也不是个事,但这后宫之事也不是她能够做主的,思量了一番,柳应容带着双花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已经近在眼前,柳应容停下了脚步:“也不知为何,本宫这心里有点发慌。”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浮了出来,双花警惕的问道:“您不会又和陛下吵起来了吧?”
摸了摸护甲思考着刚刚在碧清湖畔的碰面,柳应容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虽然那时他脸色很难看,但本宫是有自知之明的,从未忤逆过他。”
听她的语气如此笃定,双花心底的顾虑也被打消了,两人继续往乾清宫走去。
门口的小宫女瞧着眼生的很,衣服也不是乾清宫宫女平日里穿的,见此柳应容停下了脚步,来到她面前开口问道:“新来的?”
“回长公主的话,奴婢是宁妃娘娘宫里的。”
闻言,柳应容略带诧异的同双花对视了一眼,对方眼中也满是不解。
听到外面的谈话声,小德子推开门走了出来,见到是柳应容后是又惊又喜,连忙合上了门来到了她面前。
“奴才给殿下请安,宁妃娘娘正在里面陪着陛下呢。”
“本宫有要紧事求见陛下,公公可否通传一声?”
看着柳应容真挚的眼神,小德子抱着拂尘一脸为难的摸了摸太监帽,而后向着正殿旁边的走廊一伸手:“奴才有些话想同殿下说。”
来到走廊处,小德子环顾了一圈四周拉低了帽檐,低声问道:“陛下此时正在气头上,乾清宫里能摔的都摔了,光是狼毫笔都撅折了六根了!”
说着,小德子手里比了个六,眼中尽是惊慌之意。
“这...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停顿了半晌,柳应容才憋出了一句话。
“说的是这个意思,这几日您可莫要在陛下面前露面,让摄政王不要出门安心养伤就是。”小德子朝她重重点了点头。
“那本宫就先走了,公公就莫要和陛下说本宫来过了。”
既然如此她还是不去触柳应臻的霉头为好,不过这安排宫殿之事可怎么办呢。
闻言小德子对她弯腰行了个礼:“奴才还得回去当差,就不远送了。”
绕回到了乾清宫门口准备离开,趁小德子开门进去的缝隙中,柳应容瞥见了御案前的那对依偎着的身影。
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柳应容的眼底浮现了一抹苦涩。
母后终是要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