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小瑜这话,刘仁轨大喜。
“镇国王,你这话正合我意啊。与其说我在这是围堵王将军,不如说我是在这等镇国王。镇国王,给次机会呗,小人愿做马前卒。”
“你知道我准备干什么吗?你就想当马前卒?”张小瑜说完,不再搭理刘仁轨,而是抬头看着芒砀山。
“镇国王,这就是芒砀山。当年汉高祖就是在这斩白蛇起义,开创大汉四百年江山。”
哎,还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遇到许仙的白蛇,成就了一段传承千年而不败的爱情神话。遇到邦哥的白蛇只能被一刀两断,成了邦哥进军黑社会的垫脚石。
“镇国王,我刘仁轨表个态,从现在开始,我刘仁轨跟你干了。”看到张小瑜一直不吱声,刘仁轨眉头一皱。
“想明白我准备干什么了?”
“镇国王的雄才大略岂是我等能猜透的?对了镇国王,现在我们是自己人,你可不可以告诉小人,你准备干什么?是清君侧还是取而代之?”
听到刘仁轨这话,张小瑜很是佩服不已。果然是刘仁轨,看的就是透,一语中的,直接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这个是陛下说了算。小刘,你是个人才,只要按部就班的好好干,总有你出头的日子。回去吧,带着你的兄弟回去吧,别跟我瞎混。”
“镇国王,你真放我走?”
“赶紧滚蛋,老子最是讨厌婆婆妈妈之人。”
听到张小瑜这话,刘仁轨条件反射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后又停下,犹豫片刻后,直接转身走到张小瑜面前。
“镇国王,你刚刚说的有道理。考进长安城都比打进长安城难了,我们这些底层人哪里还有出头之日?镇国王你不管是清君侧还是取而代之,都是要打进长安城。这是好事,为民除害的好事。既然是做好人好事,那我为何要走?我可不是坏人,我必须得助镇国王一臂之力。”
“小刘,我现在对于朝廷来说是反贼。你跟着我,也会被定性为反贼。”
“反贼?何为反?何为正?顺应百姓为正,逆之为反。现如今镇国王是为百姓除害,乃替天行道,功德无量的事,怎么可能是反贼?”
“你小子,就冲你小子这脑子,活该你官运亨通。既然不想走,那就在这等着。”张小瑜说完,直接冲薛仁贵说道:
“老薛,走,见老王去。”
看到张小瑜和薛仁贵往芒砀山赶去,刘仁轨赶紧追着提醒。
“镇国王,你们二人就就这么冒失上去单刀赴会,着实不合适。虽然你们当年是生死兄弟,可这都十年过去了,十年足以改变不少东西。还是带着将士们一起上去,万无一失。”
“你特么的再敢挑拨我们兄弟之间感情,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听到刘仁轨这话,薛仁贵直接一脚将刘仁轨踹趴在地,然后把刀架在刘仁轨脖子上训斥。
“薛将军息怒,小人也是一片好心提醒。”
“老薛,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嘛?。他没经历过我们兄弟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他是不会懂的。走了,十年没跟老王见面了,也不知道他瘦了没有。”在张小瑜的呵斥下,薛仁贵这才放开刘仁轨。
张小瑜带着薛仁贵越往山上走越吃惊,不为其他,只因为随着离山顶越来越近,树上的枝叶,地上的野菜明显越来越少。
“站住,什么人?”当张小瑜和薛仁贵快到山顶时,被两人拦住去路。
“老薛,这山上还有野人啊?”薛仁贵一边说一边握紧手中火枪,然后向前移动半步,站在张小瑜前面。
“老薛,一对二,你有把握吗?”看着对面两个人高马大的野人,张小瑜莫名发怵。
“不大清楚,没跟他们干过。”
“老薛,不要怂。别看野人长的吓人,可他们智商不高,都不大聪明。等下你一对二吸引他们注意力,我绕到后面捅刀子。”
…………………
就在张小瑜和薛仁贵小声议论战术时,两个野人直接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哭喊:
“大帅,是你吗?”
“大帅,你终于来了。”
“你们是?”刚问完,张小瑜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大帅,我是李四,当年是跟席将军的。”
“大帅,我是王二麻子,当年是跟程将军的。”
“是你们?你们咋变成这逼样了?”
“别提了,大帅,你都不知道这两年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对了,王将军就在上面。”
“快,快带我过去。”张小瑜说完,没有动。不是说张小瑜不着急,主要是对面走来一人,虽然也是野人装扮,可张小瑜通过对方的眼神一眼就认出对方是王玄策。
“大哥,你终于来了。”此话喊出后,王玄策哭的跟泪人一样。
在官场被排挤,王玄策没哭。被从天下兵马大元帅位置上赶下来,王玄策没哭。带着兄弟们低声下气前去讨要俸禄,王玄策没哭。被虎贲军追着打杀,兄弟死伤惨重,王玄策没哭。被堵在山上当野人,饥一顿饱一顿,王玄策没哭。可是看到张小瑜,王玄策再也绷不住,哭的昏天暗地,最后差点哭脱水。
“老王,受苦了。”等王玄策心情缓和,张小瑜拍了拍肩膀。
“大哥,我不苦,苦的是兄弟。大哥,你能体会到吗?当时我们一万人被十万虎贲军围在昔日御林军军营,十万杆火枪疯狂射击我们。我们是前去讨薪,连兵器都没有。兄弟们如同羔羊一样,就像栈板上的肉一样,任由他们宰杀。他们用我们发明的火枪,屠杀我们兄弟。”
说到这,王玄策再次泣不成声。
“纵然已经过去快两年,我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当时的画面。兄弟们在我面前跟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成片倒下。直到现在,我依然能够想到他们倒下时那不可置信,那绝望,那不甘的眼神。”
“他们都是家中顶梁柱,他们的倒下,就意味着一个家支离破碎。一对夫妻失去孩子,一个妇人失去丈夫,一堆孩子失去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