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A-Ep4：三位一体（12）
【当我重新回顾太空竞赛，如果说太空竞赛的目的是在太空中建立永久定居点，那么俄国人毫无疑问一度成为获胜者。当自由世界第一基地计划被国会束缚时，尤里·纳尔莫诺夫的人马在月球生活了至少5年。然而，最近几年来俄罗斯航天工业严重缺乏现金。经济处于如此绝望的状态，该国的太空计划很可能宣告彻底破产。】——迈克尔·杜根，1995年。
……
“亚历杭德罗·科纳计划分批向三大国家群武装部队提供这种拟太阳炉，并且遵循平均分配的原则。第一批交付的拟太阳炉总计30个，如果考虑到座天使高达系列还有发生在克鲁吉斯北部的大爆炸以及虽然不使用拟太阳炉但想必用了某种装置来储存GN粒子——而且显然是拟太阳炉生成的GN粒子，不是天人组织的太阳炉生成的——那伙至今下落不明的敌人，科纳手中应该至少还有30个拟太阳炉。”结束了他的太空军总部汇报和南极之旅的麦克尼尔在返回超越旗帜队的基地后第一时间找到了罗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战友，“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预料发展，罗根。我猜三大国家群的高层也不会就这么信任他，等这场闹剧——蒂莫西怎么还没回来？”
“说来话长了。”罗根·谢菲尔德两手一摊，看上去并不打算对麦克尼尔进行更详细的解释，“他试图寻找科纳用来组装mS的秘密工厂，而且找到了，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为了避免牵连到我们，他决定出去躲避一段时间。”
麦克尼尔听了这番辩解，哭笑不得。亚历杭德罗·科纳为三大国提供拟太阳炉后，过不了多久，科纳综合三大国家群现役mS特色综合考虑设计的那款以拟太阳炉作为动力源的mS也将面世，届时超越旗帜队很有可能全员装备这种新型mS，蒂莫西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失踪简直不打自招。他在房间内徘徊了许久，决定说服自己不再考虑蒂莫西擅作主张带来的那些额外风险。和天人组织的决战就要开始了，与此同时他们还要在这个过程中防备AEU和人革联以及亚历杭德罗·科纳，不想在这场决定人类命运的战斗中成为输家，至少不能输掉字面意义上的战斗。
“真会添乱。”刚因获得高达而情绪好转的麦克尼尔一时间有些郁闷，“没关系，只要我们知道了科纳的其他秘密，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再对付他也不迟。对了，蒂莫西去什么地方了？”
“他并没把自己的具体去向告诉我，只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罗根摘下游戏头盔，揉了揉双眼，拿起放在桌旁的水瓶喝了两口水，“依我看，他可能去跟踪科纳了。那确实是最危险的地方。至于科纳会去哪里，我也说不准。”
麦克尼尔又和罗根讨论了片刻，这才离开房间，前去找格拉汉姆汇报。汇报的内容自然是新型mS即将被分配给超越旗帜队的相关事宜，其中也包括UNIoN军相关部门有意将亚历杭德罗·科纳提供给麦克尼尔的座天使高达四号机转移给格拉汉姆使用一事。出乎麦克尼尔意料的是，格拉汉姆不仅拒绝了驾驶高达，而且还明确称，自己也不会驾驶将来给超越旗帜队提供的新型mS。
“长官，不用GN粒子武器装备是无法战胜他们的。”麦克尼尔本已做好了高达被征收的心理准备。即便不考虑UNIoN军高级将领们的小心思，仅从效率角度来讲，把最强大的mS交给最优秀的mS驾驶员使用也是天经地义的，除非当事人强烈反对。“当时在克鲁吉斯，如果是你在驾驶那架座天使高达四号机，其余三架座天使高达撑不了一分钟就会被消灭的。”
“我没有说过我会拒绝GN粒子武器装备，把旗帜式mS稍微改造一下就够了。”和麦克尼尔并排走向机库的格拉汉姆没有改变主意，他坚持要继续驾驶旗帜式mS参加战斗，“不管是高达还是那种你所说的新型mS，都需要我们花很长时间去适应。这个适应过程可能会影响我们在战场上能够发挥的实力，而且一旦我们也同样拥有GN粒子技术，天人必然拿出全部力量对付我们，实力暂时下降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
“我看是您对旗帜式mS有特殊的感情。”别人用技术上的借口来搪塞，麦克尼尔或许会相信，但格拉汉姆也说类似的话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其实我想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从入伍测试开始，旗帜式mS是您看着从测试用机型成为现役主力的。它要是随随便便就被什么东西代替掉，谁都会觉得自己当年的努力白费了。”
“而且这还是用不少人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测试成果。”格拉汉姆罕见地叹了一口气，他从来不在麦克尼尔或自己的其他战友面前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麦克尼尔，旗帜式mS不会比新型mS弱，也不会比高达弱。过去它的惨败是GN粒子造成的，只要把这一点排除掉，我想它依旧是全世界最先进的mS。”
“那我就期待着您能在战场上用旗帜式mS击败更多的高达了。”麦克尼尔勉强地笑了笑，用力推了一下自己的长官，“我也有必须选择高达的理由……他们天人组织把高达看成是能够用暴力维持世界和平的象征，我要在世界面前证明高达确实能维护世界和平，只不过是由我们来完成。”
在机库中，格拉汉姆召集了超越旗帜队的其余成员，将麦克尼尔带来而且不久之后大概就会由上级正式下达的那些通知告诉了战友们。听说亚历杭德罗·科纳这个出身于UNIoN上流社会大家族的UN外交官为三大国家群提供了拟太阳炉，众人纷纷感到难以置信，并不约而同地怀疑科纳家族可能暗中勾结天人。平时戴着眼镜的梅森准尉代表战友们发言称，三大国家群最顶尖的科学家集中研究了半年都没搞清的秘密却被在科研前沿领域根本没什么投入的科纳家族搞定了，这要么证明科纳家族是天人成员，要么证明他们和天人组织一样瞒着全世界偷偷用二百多年的时间发展了这项技术——那还是等于前一个结论。
“各位，各位，科纳家族是不是天人的一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站在我们这边而且为我们提供了可以帮助我们轻松战胜天人组织的工具。”麦克尼尔还得出来打圆场，好在战友们并没有怀疑他是科纳的手下。于公于私，阿扎达巴德惨剧都不是随便能拿来开玩笑的。“我国获得的第一批拟太阳炉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我部，不过拟太阳炉的数量比我们的mS数量要少。就是说，我们超越旗帜队要有3个人没法驾驶配置拟太阳炉的mS，这和你们希望使用新型mS还是继续用旗帜式无关。”
“所以，我们要用最公平的方式来决定资源如何配置。”格拉汉姆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在座众人一看就猜得到自己的中队长又要举办模拟作战训练了，“这一次的比赛规则是逆向淘汰赛，输者进入下一轮继续——等等，格兰杰怎么还没回来？”
麦克尼尔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他记得罗根说过蒂莫西临走之前特地向格拉汉姆请了假。“长官，蒂姆在轨道电梯附近受伤住院了，可能要晚些回来。目前我们暂时联系不上他，搞不好他正因为我国轨道电梯今天发生的事故而接受调查。”
约书亚·爱德华兹少尉听了，眼前一亮，当即提出要把蒂莫西直接列入被淘汰人员名单中。蒂莫西·格兰杰那堪称灾难性的毫无章法的mS驾驶方式有目共睹，连麦克尼尔和罗根也时常怀疑这家伙在醉酒驾驶，此外格拉汉姆等人轮番上阵教导了不下几十次仍然未能将蒂莫西的驾驶方式纠正回来。对蒂莫西意见很大的其他人不是赞同就是默认，只有麦克尼尔和罗根还站在蒂莫西一边。
没办法，这只能怪蒂莫西运气不好了，麦克尼尔想着。话说回来，凭蒂莫西那些奇怪的能力，就算驾驶没有GN粒子技术的mS也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不过，麦克尼尔愿意替蒂莫西自认倒霉并不等同于他可以无视爱德华兹少尉的冒犯。在麦克尼尔为格拉汉姆的精心规划下，爱德华兹少尉的坏运气才刚刚开始。如果说第一轮遇上罗根还是个偶然，第二轮遇上在第一轮中莫名其妙输掉的麦克尼尔就绝对是刻意为之了。
团队内竞技的结果是约书亚·爱德华兹少尉凭借着在最后一轮混战中的拼命表现才终于保住了使用拟太阳炉的机会，这也使得不在场的蒂莫西成为了七剑队中唯一没机会使用拟太阳炉的成员。发现这一点的格拉汉姆似乎有些后悔，但麦克尼尔却乐观地对格拉汉姆说，凭蒂莫西的能力，哪怕不携带武器上战场也能活下来。
“你们两个都像是被上帝保佑一样。在留尼汪那次，所有人都觉得你没救了，可你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健康。还有格兰杰在大不里士那次也是。”格拉汉姆不由得感叹麦克尼尔一行人都是有如神佑的幸运儿，也只有不会轻易置身险境的罗根没有机会体验这种奇迹，“科纳既然挑选你去用这架座天使高达四号机收集最后阶段的数据，也许你会更了解他的想法。他希望为我们打造什么类型的mS？是像AEU抄袭旗帜式那样也仿制一款吗？”
“与其说是仿制旗帜式，我倾向于他在仿制高达，只是可能在操作层面上综合了旗帜式、制定式和铁人的特点。不过，如果说制定式因为几乎是旗帜式的翻版，那么想要把铁人和旗帜式兼容起来，难度可不小。”麦克尼尔一想起铁人的驾驶舱就头疼，而人革联竭力打造的【全领域型铁人】更是原本需要双人驾驶，把这种mS的操作机制和旗帜式mS结合起来，于工程上自然是巨大的挑战。“不必担心，AEU和人革联军大概也不会这么容易接受这种缺乏质量保障的新型mS。我想他们的王牌mS驾驶员会和您一样宁可驾驶原来的mS、仅仅将武器装备进行更换。另外，虽然最近才想起来，我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座天使高达四号机这个名字。”
“因为前三架座天使高达屠杀了阿扎达巴德一万多名伊朗平民？”格拉汉姆沉痛地点了点头，“……可技术和武器是无罪的，区别在于掌握在谁的手中。”
“这我也明白，而且那并不是主要原因。您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周末限定教徒】。”麦克尼尔咧开嘴笑了，“我就是不大喜欢这个名字。自以为是神的使者，那么神是谁呢？在他们看来是伊奥利亚·舒亨伯格吗？这太荒谬了，人永远不该期望着自己可以成为神，那样的人即便怀揣善意也一定会制造人间地狱。”
麦克尼尔的话似乎触动了格拉汉姆，在整个超越旗帜队之中最符合外界对于mS驾驶员那战斗狂人类型刻板印象的中队长低下头，沉思了片刻。
“善意，的确可以这么说……但什么才是善意？”格拉汉姆像是在问麦克尼尔，又像是在问自己，“舒亨伯格心心念念的世界和平固然是好事，可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试图让世界保持静止绝对称不上善意。”
“也可以说，由善意导致的悲剧往往源自于当事人没有意识到一厢情愿的美好想法背后藏着什么。”麦克尼尔有些挂念蒂莫西了，他衷心地期望那个看上去玩世不恭而且说话时常冒犯他人的家伙能平安无事地归来，“但是，这决不能成为我们拒绝向前看的借口。害怕前进就会灭亡，止步不前就要被淘汰，自古如此。”
直到上级的正式通知下达、一同获得拟太阳炉的AEU军和人革联军mS部队的番号也向内部公开时，蒂莫西·格兰杰还没有归队。这一反常情况引起了格拉汉姆的怀疑，他按照麦克尼尔的指点向那家医院拨打了电话询问详情，得知蒂莫西确实在住院并且确实因为目击了意外发生的现场而受到调查，仍然不大放心。
轨道电梯部分位置由于安全隐患而封锁一事除了引来相关媒体报道外并没掀起太大的波澜，只要不是轨道电梯被天人组织突然袭击了，人们的生活还要照常进行下去。穿梭于太空站、外太空殖民卫星之间的飞船依旧往来不绝，即便天人组织不久之前还攻击了人革联殖民卫星【全球】，坚信那只是因为人革联违规将其军事化和秘密在其中开展人体实验的人们很快就忘掉了潜在的风险。广阔的宇宙空间大有可为，人类文明的新边疆已经容纳了许多被地球逐渐淘汰的无用群体，也许在将来这一群体的规模还会扩大。
不过，即便人类开发月球和火星的时间比建设殖民卫星的时间要长得多，前往月球和火星的外太空旅客依旧占少数。改造月球和火星的环境被认为是不太可行的，而在这两颗星球上建造更多适合人类生活的基地又不太划算，还不如继续建造殖民卫星，起码三大国家群的相当一部分专家都是这么想的。得益于极低的运载量，所有前往月球或火星的宇宙飞船都会受到三大国家群的严格审查，以免天人组织借机暗度陈仓。
当然，理论和实际之间总会有着不小的差距。喜欢到月球和火星旅行的大人物不在少数，而UNIoN的太空警察们并没有胆量拿出相同的力度来检查这些飞船。白名单的规模一天比一天大，即便在【天人组织背后有着大量上流社会成员和大亨支持】一类的传言蔓延开之后也一样。他们只是为了生计而奔波、希望自己能够在完全被机器取代之前徒劳地赚取一些用不了多久就会在通货膨胀的威力下化为乌有的薪水的可怜人，犯不上为了世界的未来和人类的命运担忧。
人类第一次前往月球的飞行花费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如今一艘承担客运任务的宇宙飞船只需要大概10个小时就能将乘客从三座轨道电梯顶端的太空站送到同一个目的地。对于那些私人建造的价值不菲的改装型宇宙飞船来说，这一时间还会进一步缩短。每当有新的民用宇宙飞船在月球表面降落，驻扎在月球基地内的三大国家群警卫部队都会先和对方取得联系、确认此次行程的目的并派遣人员护送。
“这次就没必要了。”和部下一同沿着环月球轨道巡逻的阿伯·林特大尉得知即将降落的飞船属于亚历杭德罗·科纳，立即通知战友们放行，“他可是我军的恩人，想到哪里去参观都可以。谁也不要拦着他。”
气派的旅游用宇宙飞船还没降落，一艘小型太空梭从船舱侧后方飞出，向着不远处的一座环形山靠近。太空梭飞行了十几分钟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刚一降落便有两人穿着宇航服从上面走出，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巨型环形山外侧的阴影下。
环形山下方却别有洞天，这里和外面一片灰蒙蒙的死寂景象不同，装饰在走廊上的金色边框和遍布透明墙体四周的蓝白色流光使得每一个造访这里的来客都会不由得怀疑各自历史中古人对于月球美景的机载并非纯属虚构，然而此刻现身的两名访客却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为首的那人大踏步地向前走出了几步，在确认这里居然有可供人类呼吸的空气后，立即打开了宇航服头盔的面罩，露出了属于亚历杭德罗·科纳的那张脸。
“我们科纳家族两百年来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利邦兹。”在科纳和利邦兹脚下的透明地板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球体，它连接着整个设施，也参与了为设施内提供氧气的工作。站在这座不为人知的秘密设施内，感慨万千的亚历杭德罗·科纳忍不住发表了一篇获奖感言。“这么多年来几代人的付出和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天。”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控制VEdA。”站在科纳身后的利邦兹·阿尔马克的双眼中出现了和蒂莫西相同的彩虹色虹膜，“舒亨伯格设下的安保机制非常完善，好在我们已经在入侵【托勒密】的过程中拿到了足够的数据……遗憾的是特里尼迪暴露得太快了。”
享受着胜利喜悦的科纳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透明】地面悄无声息地升起了一个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维生舱，舱体末端刚和地面对齐，里面的绿发青年猛地蹿出、向着亚历杭德罗·科纳飞扑过去，但还没来得及碰到目标就被后方飞来的子弹贯穿了头部。被枪声惊扰的科纳和利邦兹不约而同地向后看去，只见同样身穿宇航服的蒂莫西手持一把古老的普通手枪、笑嘻嘻地向着他们二人靠近。
“啊呀，真危险，要是我稍微晚到些，你们两人就没命了。”说着，蒂莫西来到尸体旁，踢了那尸体一脚，“我刚在轨道电梯杀过他一次，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复活了。不，也许他就是故意被我杀死的，这样他就刚好有机会来拦截你们。”
“我记得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科纳想要举枪应对，但被一旁的利邦兹拦住了，“这个地点是我们最近才——”
“而对我来说，它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科纳先生，伊奥利亚·舒亨伯格的计划能够进行二百多年而不中断，依靠的就是一环扣一环的保险措施。”蒂莫西这时已经来到了科纳前方，他和一旁沉默不语的利邦兹交换了眼神，继续说道：“您该不会以为计划之中只有一个【监视者】团体吧？像我和利邦兹这样的【人】，就是整个计划的第二层监视者——当然，我们已经厌恶这种受人摆布的生活了，所以我和利邦兹一样愿意帮助您把那个自大狂的计划全盘推翻。”
“你归队的时间有些太巧了，蒂莫西。”没等科纳发言，利邦兹出面坐实了蒂莫西的身份。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和体面，也没有让不知所措的科纳产生一种自己是多余的错觉，“……当然，我向您保证他是可以信赖的同伴，科纳先生。”
“你是利邦兹的同类？”亚历杭德罗·科纳并不会轻易地相信蒂莫西，而且利邦兹的解释也在另一个层面上加重了他的怀疑。“既然有意帮助我，你应该早些出现才对。”
“哎呀，这您不能怪我。您的计划风险很大，在许多环节都没能做到完全保密，比如座天使高达四号机的上一个驾驶员还躲在L1点的UNIoN殖民卫星并且计划把您的事情举报给UNIoN军呢。为了给您销毁这些证据，我当然不能随便露面了。”蒂莫西对科纳解释说，自己接下来还得尽快赶往L1点殖民卫星杀人灭口，“对了，如果我是您，我可能会稍微晚些再完全控制这里。舒亨伯格那个老家伙一定会考虑到自己的最后阵地被人占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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