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怀青有些愣神的模样，灵舒就知道自己猜的并不差。
终于踩了君怀青一脚，还在他心里扎了一刀，挽回了一些场子，但是灵舒并不高兴。
因为没有意义。
这些东西并不能帮他挽回自己在凌潇湘心里的印象。
他需要的不是和君怀青斗嘴获胜，他需要的是凌潇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咱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来找我是不是有办法说服潇潇留在万龙族？”灵舒怀着一点小希望。
“我不是来帮你将凌姑娘留在万龙族的。”君怀青无情地将这一点点的希望击碎。
“你想劝我放潇潇回青丘狐族？”灵舒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她在万龙族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数吗？”君怀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这个只是他们还不明真相。”灵舒强辩。
“明白真相的萼绿华是怎么做的呢？”君怀青道。
君怀青一句话让灵舒哑口无言。
“在她还不够强大之前，不论是你还是她都不要轻易做选择。你的身份过分强势，你的选择一定程度上会令她为难。”君怀青提醒了一句。
灵舒沉默着没有说话。
“其实这些道理你自己也明白。”君怀青叹气。灵舒的沉默，一定程度上就是默认。
是的，君怀青说的他都非常明白。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过分强势会让凌潇湘越来越反感，但是他真的等不了啊！
凌潇湘虽然有和纯狐翩翩一样的仙根，但是她的是龙魂，和纯狐翩翩的九尾天狐仙身不一样。她的修行极为艰难，即使有他们倾力相助，凌潇湘想要达到神君的品级都要至少三千年。
三千年的时间，他怎么等的下去？
他太清楚这样漫长的时间里能够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且不说别的，纯狐翩翩能用三千年的时间将整个青丘狐族武装得铁桶一样，不论是是谁进犯青丘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凌潇湘虽然修行上不如纯狐翩翩这般强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是个极端聪明的人，这样长的时间里，足够她找到永远避开他的办法。
他承担不起这样的变故。
“你也不要再说将万龙族还给她这种蠢话，你这是在嫌她死的不够快不够惨。”君怀青都有些怀疑自己好友的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灵舒有些尴尬。
这件事他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头了，他太急于挽留她，以至于口不择言。
“你若是为了她好，还是让她回到青丘吧。堕仙的问题，我想六界之内除了翩翩，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够解决了。”君怀青继续劝说。
“让她留在青丘狐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一定要多帮我盯着点她，她还太小，不要让那些图谋不轨的混蛋占她便宜。”灵舒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策。
君怀青：“……”那个图谋不轨的混蛋就是你吧？
二十几岁的凌潇湘在这个六界的确是非常小。
其实凡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凌潇湘这样足够聪明的凡人可以在短短几十年内将自己的心性提升到和很多仙家同一个级别。
灵舒说出这些话等于是做出了一个决策。
事实上究竟怎么做能让凌潇湘有最大的好处，他心里明白得很，做出决定之后他自己也轻松了很多。
只是……
灵舒到底是不放心纯狐翩翩这只狐狸，忽然坐直了身子：“还有一件事情，那位帝君绝对不可以再利用她。”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凌潇湘是很聪明，比大部分的神仙都出色，但是和纯狐翩翩这样的狐狸相比，她还是太稚嫩了一些。尤其是凌潇湘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落在纯狐翩翩手里，只怕是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翩翩没有利用凌潇湘的意思。”君怀青帮纯狐翩翩重申了一下立场。
凌潇湘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但是想掌握这一颗棋子的并不包括纯狐翩翩。
纯狐翩翩跟凌潇湘相处的模式有些不一样，不同于姐妹也不完全同于朋友。
或许是因为纯狐翩翩更为强大的原因，她对于凌潇湘一般都是照顾，她在乎凌潇湘的感受，所以处处给凌潇湘自由的选择，而不是代替她做选择。
灵舒还是将信将疑。
纯狐翩翩这只狐狸阴险狡诈，鬼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这副正大光明的样子指不定是做给人看的，背地里还不知道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已经敲定了凌潇湘的去留，两人终于将话题转到正事上。
“关于心魔老人，那位帝君有什么看法？”灵舒问。这才是他留在青丘狐族最大的目的。
“心魔老人并没有实体，化身千万，想要诛杀他几无可能。”君怀青不善地瞧了他一眼，“翩翩不是给了你资料吗？你自己没看？”
“看过了。”灵舒无视君怀青不善的目光。“但是那个时候他的大部分力量还是压在有苏容与身上。”
“还有一部分在凌潇湘身上。”君怀青冷冷的说着。
灵舒这一惊非同小可，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是嫌现在潇潇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翩翩是唯一一个和心魔有正面交锋的人，她的判断不会有误。”君怀青对纯狐翩翩的判断无比信任。
灵舒的脸一下子雪白。
他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他以为凌潇湘只是单纯的因为记起了前世的事情，所以才会堕仙为魔。
可是现在他们告诉他，凌潇湘像有苏容与一样，即将成长为心魔……
心魔的强大他是知道的，哪怕凌潇湘身上只有心魔很小的一部分力量也绝对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承受的。
潇潇不会被心魔彻底夺舍吧？像有苏容与一样？
灵舒感觉自己手脚都有些凉了。
若是神仙的魂魄被击碎还有可能经过漫长的时间重组回来，若是被心魔吞噬同化，那就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灵舒现在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恨不得立刻就赶回万龙族。
“别担心，她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强大。”君怀青很淡定。
怎么能不担心，就算她再强大，她毕竟也还是一个连散仙都没有达到的修士。
“比起现在回去，你应该想想清楚，她为什么会被心魔寄宿。”君怀青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