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玖玖微微侧目。
齐宣讨厌颜灵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以前帝君在的时候他还能忍耐一二，现在……
涂山玖玖倒是很理解纯狐翩翩的心思。因为有些事情她自己或者是他们都不方便出手的，自然是需要颜灵这把刀。
这齐宣这么积极去追查一两个细作……
他这么急着抓颜灵的把柄，是想在帝君回来之前做掉颜灵吗？
涂山玖玖对于颜灵并没有什么成见，相反他还是有些欣赏这个家伙的。
或许是因为他主理青丘狐族的外交事务，所以对颜灵有些同情。
圣羽族是一个弱小的神族，在青丘狐族和凤凰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但是，青丘狐族这几千年来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要说他，就算是前帝君在六界中也没少受到白眼和冷遇……
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人会听你说什么的……
这个六界，有谁会在意弱者的挣扎？
涂山玖玖忽然有些庆幸，庆幸青丘狐族有纯狐皓宇，有纯狐翩翩，若是青丘狐族由有苏容与和有苏语凝来统御，圣羽族的今天大约就是青丘狐族的明天吧？
涂山玖玖走神一会儿，回过神来，却见齐宣等着他，十分不满。
涂山玖玖有些懵，不懂齐宣这怒火从何而来。
齐宣没有预料到自己在这里会遇到涂山玖玖，但是他知道涂山玖玖这只狐狸心眼多，所以也没有再坚持亲自追踪，而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两个下属去执行，他专心对付涂山玖玖。
两人在青丘狐族同朝为官，加上年纪也相差不大。私底下两人的交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两人各司其职，平时的交集不多。但是他们直接听命于帝君，偶尔还是免不了有两人合作的时候，两人都能够协商解决，合作愉快。
所以齐宣不太明白，今天涂山玖玖为什么来蹲他？
巧合这种借口他是绝对不信的。
结果他问了三遍，涂山玖玖还是在发呆。
齐宣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回过神来的涂山玖玖反而一脸无辜，带着十二分的歉意：“抱歉，刚刚走神了，齐宣将军说了什么？”
齐宣很想揍他一顿。虽然他未必打得赢这个涂山玖玖，但是发泄一下也好。
看着齐宣一副想打人的模样，涂山玖玖谨慎地后退了一些，拉开一点点的距离。他们坐的位置本来也不大，这一退就马上退无可退了。
虽然这点点距离并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为他争取到任何先机，但是这表明了一个态度。
他不想打架。
齐宣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今天忽然有些失控，完全是因为今天在最关键的时候却被涂山玖玖这么阻挠了一下，心态有点崩。
“你来就是让我放过那个姓颜的小子吗？”齐宣决定不和他绕弯子，质问。
要说青丘狐族心机最深的无疑是帝君大人，第二则是折笛那个妖孽，第三的位置就非这位涂山氏少主莫属。
论心机他是绝对不是涂山玖玖的对手，这一点是他的经验之谈。
涂山玖玖神色非常轻松：“原来你问的是这件事情啊！”
涂山玖玖非常痛快地承认了。
“你什么意思？”齐宣怒了。
圣羽族原来是青丘狐族的附属族群，后来青丘狐族的先辈为封印远古天魔神殒，紧接着又经历魔主苍涯之祸，青丘迅速衰弱下去。包括圣羽族在内的几十个族群都纷纷脱离了青丘狐族，依附其它神族。
去年，青丘狐族要准备建立新的防线，以应对未来的千变万劫，清理了青丘狐族周边的族群。
几个原本一直属于青丘狐族的附属族群，则迁入其他的九城，不属于青丘狐族的附属族群，直接迁走，不迁走的直接毁灭。
凤凰族不想得罪帝君，所以放弃了圣羽族。
最终，圣羽族颜灵献族投降，圣羽族被剥夺了名字，圣羽族人失去了自由。
但是，齐宣并不同情这些墙头草。
这些年圣羽族为凤凰族没少在青丘内搅和，帝君没将他们全部诛杀，已经是莫大的慈悲。
远的不说，这两个圣羽族人在青丘鬼鬼祟祟，肯定在谋划危害青丘狐族的事情，这样的人就算抓起来杀死一百次都是死有余辜。
所以，他不懂涂山玖玖为什么要护着这些杂碎。
“区区两个圣羽族的人的死活我不在乎，只是这件事和颜灵没有关系，所以希望齐将军能将这件事的影响尽量缩小。”涂山玖玖自然不是为了那两个圣羽族的人，而是为了颜灵。
这为这两个蠢货必然会牵连到颜灵，他才来找齐宣。
“颜灵御下不严，罪该万死。”
“这六界那么多的人，你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一样吧？即使是我们青丘也有一些叛族者。”涂山玖玖叹了口气，“有些人就是这样，蠢到不可救药。颜灵有御下不严的责任，但是别弄死他，他还有用。”
涂山玖玖在意的只有两个字——有用。
或许这个才是帝君留下圣羽族和严灵的目的。
涂山玖玖从来都不觉得世俗道德能够约束住帝君。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这件事跟颜灵没有关系？”齐宣还是有些不服。
“因为他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涂山玖玖道。
齐宣很想吐槽，这算什么破理由？聪明人就不兴犯浑了吗？
“你就为了这事？”齐宣还是感觉涂山玖玖脑子有坑，这么点的事情也劳动他亲自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颜灵是什么栋梁之才，需要他堂堂涂山少主这么小心呵护。
“帝君说的没错，你有时候的确是没有长脑子。”涂山玖玖沉下脸。
齐宣大怒，但是涂山玖玖说的这句话实际上是帝君说的，顿时又发作不出来了。
比起帝君这样的人，他的确是没有长脑子一样。
“你扰乱了帝君的计划。你说帝君要不要罚你？”涂山玖玖睨了他一眼。
幸好他来了，不然这厮还真的可能将圣羽族弄得血流成河。
“罚就罚！”齐宣脾气也上来了。
“愚蠢！青丘内忧外患，正值用人之际，你们这几个谁都不能有什么意外，但是如果不罚你，帝君又如何服众？你这是在故意为难帝君。”涂山玖玖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