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湘感觉脑子有些乱，思绪万千，一时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灵舒也没有催她，只是静静看着她，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消息。
潇潇是聪明的，有些事情该慢慢让她知道了。
“你有没有兴趣坐在为师的位置上？”灵舒问。
灵舒的声音将凌潇湘从漫无边际的思绪里拉回到现实。
凌潇湘感觉自己的便宜师父越发的诡异莫测：“啊？”坐上他的位置有什么好处吗？
“你看！我现在不就是过的比你潇洒吗？权力、财富、自由，应有尽有。”灵舒道。
“不想。”凌潇湘直截了当的回绝了灵舒的提议。
这个回答大出灵舒的意料之外，灵舒难得愣了一下：“为什么？”
他知道凌潇湘是个喜欢自由的姑娘，他觉得他的提议是她无法拒绝的，她或许对金钱权势没有兴趣，但是自由绝对是她最渴望的东西，但是……
“为什么？”灵舒有些不甘心的问。
“你也算不上真正的逍遥自在吧？”凌潇湘的回答一针见血，一双微微带着蓝色的眼眸看着他，似乎认真地审视着他究竟会怎么编谎话。
灵舒被凌潇湘噎的无话可说。
凌潇湘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觉得一个人能否过的逍遥自在，与修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当然修为高一点，你拥有更多的选择权，还是能比修为低的时候好上不少的。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逍遥自在这种事情，就算是修炼到天阶九级，渡劫登仙，也未必见得是真正的大自在。”
灵舒本来很好奇凌潇湘的回答，但是听到凌潇湘这个回答之后，他内心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越发的紧张了。
这样的想法绝对不是一个十二三岁小姑娘的想法。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凌潇湘似乎恢复了她在六界中的记忆。
她这番论调，像极了纯狐翩翩。
如果凌潇湘恢复了记忆，必然会和他翻脸，现在这样温馨宁静的相处都不会再有。
“潇潇，你……”灵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你是觉得这样的话不像是我说出来的，对吗？”凌潇湘似乎看透了灵舒的心思。
“的确不像。”灵舒轻轻抿了口茶，压了压惊，精密的大脑疯狂的运转起来，开始想着如果凌潇湘恢复了记忆，他该怎么样应对。
“我也觉得不像。”凌潇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笃定，总之她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她对于这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看开了，顿悟了一样。
灵舒却悄悄地松了口气。
看来这不过是凌潇湘残存的本能，并不是恢复了记忆。
“潇潇，你是因为觉得就算修行到顶点也做不到大自在的境界。所以你对于修行，没有那么热衷？”灵舒试着揣摩了一下凌潇湘的心思。
“以前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吧！”凌潇湘也没有否认。
以前！
灵舒准确的抓住了字眼：“那现在呢？”
凌潇湘看了一眼灵舒：“你不是说我有修炼到天阶一级的资质吗？这么好的资质可不能浪费了。”
“你修行……就是不想浪费自己的资质吗？”灵舒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一边循循善诱，试图让凌潇湘说出她真实的想法。
“当然不止这个。”凌潇湘对于现在的灵舒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防备，“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需要力量。”
这些话是巫女教给她的。个人力量对于自身命运有什么样的影响，在莺歌屿的时候这种感觉并不明确，来到这个大陆上，凌潇湘见识的多了，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明确。
灵舒：“……”
算了，这样也好。至少他就不用再操心她修行动力不足的事情了。
如果凌潇湘愿意去做的事情，她一定会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师父你真的十六岁？”凌潇湘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十六岁晋升到天阶一级的水准，也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她宁可相信灵舒谎报了年龄，或者灵舒本来就是哪个几百上千岁的老怪物，只是因为修行太过无聊，所以扮成少年人来体验一下生活。
“你觉得为师谎报了年龄？”灵舒似乎猜透了凌潇湘的心思。
凌潇湘咳了一声。
虽然灵舒平时对她极为纵容，但是在某些问题上，他还是有些软肋的，她要是不小心触碰到，灵舒也会发怒。
当然，灵舒不会冲着她发脾气，但是会在一边生闷气。
灵舒表达他不满方式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她的一日三餐菜色会减少一两个；还有一种就是她每天的任务量会加一两成……
“其实年纪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修仙之人驻颜有术，就算是几百岁不也还是少年人的模样。”凌潇湘捡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凌潇湘说的很委婉，给足了他面子，但是灵舒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说到底，她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几百上千岁的“老人家”……
他以十六岁的年纪修练到天阶一级的确是有些骇人听闻，所以在外人面前，他也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凌潇湘觉得他有几百上千岁，也是基于常理来推断的，实在怪不得凌潇湘脑洞太大……
可是……
灵舒看着尚有些稚气的凌潇湘……
她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大概是会嫌弃他这样的“老人家”吧？
想到这里，灵舒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灵舒决定不再去追究这个有些扎心的问题，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将今天凌潇湘的课程在心里过了一遍，默默的加了一点点课程。
凌潇湘不知道她已经惹恼了灵舒，觉得自己最后一番话大方得体，兼顾了便宜师父的面子。
凌潇湘得意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吃完早饭，凌潇湘就开始了一天的修行任务，然后差点跪了。
灵舒还是那句话，说是因为她的基础太差，所以……
刚刚吃饱饭不太适合剧烈的运动，所以凌潇湘被迫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背下一本一寸厚的修炼口诀。
凌潇湘的记忆力非常不错，但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背下这么一本书……她还是感觉挑战了她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