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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翩给何处打来电话,“感觉怎么样?我家人好相处吗?生活习惯能配合吗?”她就是因为配合不了她家的生活习惯才坚决不住在曾家,即使那是生她养她的家。

何处正挽着曾一骞的手在散步,迎面是傍晚的微风,她心里暖洋洋的,说:“比想象中要好,你爸爸妈妈和奶奶都对我挺好的,奶奶喜欢吃我做的菜,夸我比厨房里做的好吃。我做的鱼汤,奶奶能一下子喝两大碗!爸爸很忙,这几天和妈妈出国了,而且爸爸总笑笑的,一点不像电视上那么有距离感,还有妈妈特别护着我,对我可好了!”

曾一翩是谁,一听这话就有问题,问“谁挑你不对了,妈妈要护着你?”

“呃……”何处心想真是言多必失,“奶奶她有时候喜欢开玩笑的,故意板着脸吓人,妈妈她怕我不习惯,每次都解释……可好玩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曾一翩对何处说,“别把我爸妈奶奶他们当做讨好的对象,把他们当做家人相处,你不是讨人厌的女孩,真心对他们,他们都会很喜欢你的。”

何处心里柔软,这本该是由娘家人教导她的话,由大姑姐说出口,感觉暖暖的。一歪头靠在曾一骞肩上,俏皮的眨眨眼说,“曾姐姐你很喜欢我吧?”

曾一翩笑了,“你不毁我东西的时候,还成。”

*

何处心想,反正她也不打算回娘家,不如用这个时间出去玩玩,上个山下个海什么的。曾一翩对她说,这几天有流星雨,可以让曾小宝带她去看流星雨。

曾一骞知道他姐姐又瞎出点子后,坚决表示反对,哪有孕妇敢这么折腾的。

何处小脸一阴,就要滴下雨,委屈的说道,“孕妇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呢,你怎么整天缠着我在床上嗯嗯呢!本来突然怀孕就够委屈的了,还这儿不能去,那儿不能去的……”

曾一骞立刻举手投降,他也觉得对不起何处,人家新婚都有一个甜蜜浪漫的蜜月,这一点,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确实亏欠了她。何处立刻提要求,“带我去爬山看流星雨好不好呀?”

曾一骞当即痛快的答应。两人略准备了一下,找了承德这边唯一一座山,查了路线图,跟曾老太太交待了一声,两人就上路了。

到了山脚下,有很多前来观流星雨的人群,大都是专业的,还背着专业的望远镜。曾一骞略一商量,便跟他们一起同行。

山的海拔不算很高,同行没有人拉后腿,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山的时候整队人马就已经爬到了山顶,借着落日余晖,男人们搭帐篷,女孩子一拨动手架望远镜设备,另一拨准备篝火和食物。

大家带的东西都差不多,饼干、肉干、小零食,何处把曾一骞背上的整袋番薯和栗子拿出来。其他几个女孩子都“哇”一声!

这些东西都是地方上特贡的,庄里有的是。临走时曾老太太给他们塞上的,说,“即然出去野营,吃这些东西才有意思。”何处不敢违背老太太的好意,就带上来了。反正又用着她拿。

一群女孩叽叽喳喳,说,“晚上可以埋在火堆里烤着吃!”

“好开心!”

“这么重是怎么背上来的啊?!”

何处指指那边正在搭帐篷的曾一骞,“是他背上来的。”她没好意思说,她也是他背上来的。

“那是你男朋友哦?他是专业驴友吗?长得好帅,好有味哦!”

“不是男朋友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何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感觉脸上微微发烫。

女孩子们又是一阵“哇”,各种赞美和羡慕,“看他的气质肯定不是普通人!”

“你看他线条真好!”

大家嘻嘻哈哈的开玩笑,何处笑着转头看被议论的自家男人,黄昏光线里曾一骞正固定着帐篷,动作利落又有力。认真的男人最帅了,何处心想,原来她的丈夫是这么的完美。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夜幕降临,大家围坐在篝火旁,烤红薯和栗子,边聊天边等。

这里的人,包括女孩子们也大都是是理科生,热爱天文学,说话热闹的时候专业术语一个一个往外蹦,何处听不懂,就微笑听着,转头看身边的老公,他倒是和他们聊得很投机,篝火温暖的光印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瞧他浓眉修长入鬓,眉形漂亮且完美。一双黑眸光耀熠熠,鼻梁高挺,薄唇似笑非笑。近看皮肤细腻,毛孔以肉眼的观察几乎是不存在的。这么一个男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正面看侧面看他都该是风度翩翩俊美迷人,勾的女子芳心暗动。

要命了,何处觉得自己婚后更着迷于这个男人了。

男生们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集体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曾一骞笑着,下意识回头看自家老婆,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美目明亮,印着篝火暖暖的光。

他勾着嘴角牵了她手。

“今晚云层厚,可能观测不到大的流星群。”曾一骞告诉何处,“明晚是大爆发的时间,要不我们明天再留一天?”

何处都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靠在他肩膀上幸福的说“好啊”。

曾一骞捏捏她脸,趁人不注意飞快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脸蛋上亲了一下,唇上又亲了一下。何处看他还没完没了了,抬头瞪他,瞪着瞪着抿着嘴笑了。

旁边有人问说,“你们新婚,怎么就来这里度蜜月啊?”

曾一骞说,“我老婆怀孕了,远的地方去不了。她想看流星雨,也只能找个就近的山背她上来。委屈她了。”他声音里三分歉意七分爱意,低沉动听,女孩子们一阵赞叹骚动。山顶空旷,即使是夏天,也冷风凛冽,不过气氛特别好,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围着温暖的火大声说笑。曾一骞话不多,只是偶尔画龙点睛的几句,却总能把气氛带得更加热烈,何处坐在旁边默默体会着,默默的与有荣焉。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曾一骞这厮在那里都是焦点。

看时间差不多了,曾一骞折了根长树枝,把篝火下面烤的红薯和栗子扒拉出来,趁热分给大家伙。这群人,在城市里每天吃快餐和精食,今晚这样围着篝火吃刚烤熟的红薯,竟然香甜胜过一切。

何处拿了颗栗子在手里,太烫了,只能换着手惦着玩儿,一回头曾一骞剥了半个红薯递过来,她伸手拿,他手抬了抬。

“别上手,烫得很,你先咬一口尝尝。”

何处听话的咬了一小口,曾一骞问,“甜吗?”何处就推他自己也吃一口。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一小只烤红薯,又甜又暖和。

当晚真的没有等到流星,不过烤红薯和烤栗子香甜可口,聊天到凌晨,大家满意的各自回帐篷休息。何处早早的躺在自己的睡袋里了,曾一骞在外面刷牙了进来,非要拆了拼成双人的,要抱着她睡。

两人在野外露宿也不是第一次了,抱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曾一骞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很快就呼吸不匀的覆在何处身上难耐的蹭。何处把已经伸进她小裤裤边边的大手抓出来,在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曾一骞居然还笑,低声的笑得很开心,咬着她耳朵很小声的叫她“老婆”。

四周很安静,帐篷再厚也不可能隔音,何处担心他一发不可收拾,没有理他,也不敢动,闭着眼睛装睡。

没想到他也就这样了,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拉好睡袋裹牢她,抱在怀里。

曾一骞怀里很暖和,又安稳,何处觉得自己像是躲在黑暗安静的山洞里,踏实极了,装睡没多久,真的睡过去了。

半夜里何处醒了醒,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曾一骞立刻醒了,把她重新裹好抱进怀里。

*

第二天曾一骞起来,何处也醒了,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帐篷里黑乎乎的,何处睁着眼睛,缩在睡袋里拽着他手不放。

曾一骞已不是第一次领教她晨起耍赖,可爱的不得了,从被她抱着的手一直酥到心底里,心神荡漾的躺回去,压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宝贝,要不我们起来,走远一点,我好好疼疼你,好不好!”

何处撅嘴,这个曾一骞什么时候都是一色坏。她想的是两人真真抱在一起那种温馨的时刻,到了他那边,就升级到另一个层次了。他们两人频道永远不在一个线上。

何处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出去解决吧!”

曾一骞果真就出去了,何处正懒懒窝在留有他余温的睡袋里,忽然听到帐篷的拉链很轻的一声响,一个人钻了进来。

她吓得立刻坐起来。

曾一骞拉好拉链回头,见何处坐在那里,一边钻进睡袋里一边笑眯眯的问她,“走吗小妞?五百米外有一块树林,地理位置绝佳。”

曾一骞说着钻进睡袋躺下了,其实他也就过过嘴瘾,何处怀着宝宝,他想来个猛烈的也不敢。何处转头看着他,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在那儿解决了再回来!”

曾一骞拉她躺下,把她抱进怀里暖了暖,惬意的叹了口气,说,“我老婆还是这里等着我呢。”

何处心里开心,甜蜜的依偎在他怀里,抬头眨巴着眼睛问:“那你刚才出去干嘛了?”

“尿尿。”曾一骞捏捏她脸。

谁想何处一下子就翻脸了,又拽起他手掐,凶神恶煞的竖着眉,“那你洗手了吗就摸我脸?”

曾一骞心想给你惯的!还敢嫌弃他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何处“轰”一下红了脸,照着他肚子给他一拳,“你敢!”

曾一骞不痛不痒的挺了挺肚子,挑着眉,一脸不正经:“下次等把你弄老实了那会儿,非给你来上一次!你看老公我敢不敢!”

“你敢放进来我就咬死你!”

“得了吧!你那会儿都软得跟滩水似地,往你嘴里塞什么你都乖乖的含了!”

何处可不是只会捶着男人肩膀娇呼讨厌的,直接动手就揍他,曾一骞皮糙肉厚,任她打,还要继续撩拨她:“你再打!到时候拔,出,来,再给你来上一脸!”

何处只想把他嘴堵上,可压根打不过他,情急之下羞愤的掐他:“你!你你你……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宝宝听到!”

曾一骞压着她,趴在她肩头懒洋洋的问,“听到就听到吧,就当提前给他上生理课了。”

“曾一骞!”

何处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奋力挣扎着去捂他嘴,曾一骞笑得像只抓了老鼠玩的猫,任她在怀里扑腾,反正也逃不开他。

帐篷在两个人的打闹里一直震动、一直震动……

几个男生结伴解手回来,见这动静比刚才他们出去的时候还大,女的似乎更激情些,叫得都忍不住了。

有几个人没撑住“噗”笑出了声。那帐篷一下子就不动了,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脚步匆匆回自己那儿去了。

这边帐篷里,何处听到脚步声走远,捂着脸小声的叫,“他们是不是误会了啊?”

“哦,那我出去解释一下!”

“你回来!”何处连忙松手去拉曾一骞,他早等在那里呢,蒙头就亲下来……

早上闹了这么一出,何处哪还有脸再待下去了,况且也不是那么想看流星雨,只为了曾一骞肯特意陪她出来玩的心意就够了。

曾一骞同样对流星这种自然现象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既然他家老婆说要走,就收了帐篷,和其他人告别后,带了何处下山。

何处昨天上山时,是曾一骞背她上来的,当时只沉浸在欺负他的欢乐中,也没好好观景。现在下山轻松,何处也不让曾一骞背,放慢了脚步欣赏,就跟散步一样,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吃吃东西,喝喝水。拍拍照片,一个地方就坐大半个时辰。夏天景色宜人,山上凉风习习,何处贪看风景,拖慢了行程,黄昏时分才走到半山腰那里。

眼看天就要黑了,何处慌了,问曾一骞怎么办?

“随便在林子里找个地方,把帐篷支起来就好了。”曾一骞很轻松的样子。

“……夜里会不会有狼?”

“色狼有一只――今晚你逃不掉了嘿嘿嘿!”

何处掐曾一骞胳膊,“你脑子里除了这事还有没有别的了?”

何处瞪起眼睛的样子漂亮得不得了,曾一骞心情更好,亲了她一口,告诉她前面两百米就有人烟,借宿一晚明早再下山。

他早就知道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所以来之前一路上的意外状况他都考虑到了,这一带的地形图都在他脑子里呢。

“累了吧?我背你一段。”前面一段山路泥泞,曾一骞像来时一样,把背包挂在胸前,把何处背起来走。

正是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山间安静,只此二人。何处伏在他背上,满心温柔的想:一生都这样该有多好?

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回没有看到流星雨,不觉得遗憾?”曾一骞问背上安静的人,“你不是要在流星如雨的时候许愿成真的吗?”

“不遗憾,”何处搂着他,温柔的轻声说:“我的愿望就是你啊。”何处难道说这样的情话。说情话的人难得,听情话的人更难得,两人都默默的,默默的勾起嘴角,心中甜蜜。

*

这间山腰的民宿,就是专门登山的人住的,建在背风处,有点阴潮,而且蚊子特别多。吃过晚饭,主人家送了蚊香到房间里来,说山里什么都好,就是有蚊子。而且这里的蚊子比普通的蚊子都大,睡前要点蚊香。

这里的被子也有点湿气,何处不想盖,就把睡袋铺开一个垫在下面,另一个当被子盖。

曾一骞本想把蚊香点了,想到何处怀孕,对这种味道很敏感,小心为上,还是罢了。

晚上刚睡下,蚊子就袭来。山里的蚊子凶得很,一只有二两大,逮着人咬一口鼓起个包大得吓人。何处脸上被咬了一口,痒得直抓。

更可恶的是咬人也就算了,黑暗里耳边不时飞过一只,嗡嗡声跟小型升降机似地,嗡得人心烦意乱,曾一骞倒无所谓,可他家小娇妻怎么也睡不着,他只好爬起来开灯打蚊子,折腾到半夜不能入眠。

“你把蚊香点上吧,又不是麝香,应该没事。”何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闷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对他说。

曾一骞看她那样儿,心疼的不行了,关了灯回到被窝里,把她抱在怀里说:“你先睡,我给你看着,保证蚊子不敢再咬你。”

何处困得口齿不清:“……保证不好……你也睡……”

曾一骞动了动,把何处裹得更紧了一些,好在这里晚上不热,伸手遮在她眼睛上,轻轻的抚。他手心暖暖的,蚊子也真的好像不再在她耳边飞来飞去了,何处蹭了蹭他,抱着他一只手臂,很快沉入黑甜梦乡。

这一夜睡得可真好,第二天早上何处醒来,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昨夜入睡的那个姿势,转头看曾一骞,却发现不对——

曾一骞把被子全裹在了她身上,他自己整个背都露在外面!

何处一动,曾一骞就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眼手表,坐了起来。他一坐起来何处低呼了一声,“呀!”

曾一骞穿着内裤睡的,赤果的、精壮的背上,一个一个全是蚊子咬的包!

难怪昨晚后来没有蚊子咬她了!

曾一骞丝毫不在意,睡眼惺忪的对她露出个笑容,俯身亲了她一下,“早!老婆。”

何处心疼的不知怎么才好,回去一路上都苦着脸,曾一骞就逗她,“手伸进来给我挠挠吧,痒得很。”

何处一听更心疼,从他T恤下摆里伸手去给他轻轻挠,摸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大包,皱着眉说,“待会儿路过休息站停一下吧,下去买个药膏。”

曾一骞从后视镜里看了何处一眼,翘着嘴角笑得邪恶不已,“不是这里痒,你往下摸!”

何处这会儿连他开黄腔都觉得可怜,心中柔情,抿了抿唇,低声说,“恩……那我今晚补偿你。”

“怎么补偿?”曾一骞舔了舔雪白的牙齿,眯着眼睛问。

温柔的挠在他后背的手,微热的指尖滑过,脊椎骨霎时一紧,就听她声音幽幽的勾魂一般,“比你现在脑袋里想的那些……还要多哦……”

何处收回手时最后在他腰上点了一下,“晚上再说,现在专心开车!”

曾一骞浑身的血都热了,双手握着方向盘兴奋的差点把方向盘拔出来。本来是逗她笑的,这下逗着自己了,一想到晚上的“补偿”内容就血脉偾张,他面上绷得紧紧,双目盯着前方路况,脚下油门踩到底。

曾一骞开车又稳又快,晚饭时分就回到了承德的市区。老太太和曾夫人正在等他们吃饭。曾夫人昨天回来的,没见着儿子儿媳,现在看到他们,很高兴,赶紧张罗着上菜,老太太坐那儿没动,眼睛盯着何处脸上的那个包。

曾夫人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过去,“哎呀”一声,心疼的问,“这是被什么咬了?快叫人来看看!”

何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说没事,“山里蚊子大。”婆婆这样吃惊,她心里更担忧了,要是知道曾一骞背上有多少个这样的包,婆婆肯定更心疼得不得了。

曾一骞这两天嘴贱惯了,当着老太太和他妈的面也敢胡说八道:“不用大惊小怪的,我已经给她用口水消过毒了。”

老太太嫌弃的看了孙子一眼,曾夫人笑着拍了儿子一下,嘱咐何处,“先喝碗汤,上去换了衣服就下来吃饭,我特意叫厨房做了红烧狮子头,在山里没好好吃饭吧?”

何处“嗯”了一声,说道,“我先上楼换衣服。”

曾一骞见何处已经上楼去了,生怕错过她换衣服时候的揩油机会,几步并作一步追了上去,曾夫人端了汤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真好,他们感情这么好。”曾夫人看着楼上,欣慰的说。

这也难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感情生活都不好,她想操心,都找不到人。大儿子的婚姻她做不了主,唯一的女儿,性情古怪,一年到头找不到她人在哪里。现在看到小儿子和小儿媳妇琴瑟和鸣,不欣慰才怪。

老太太似乎无动于衷的很,端着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站起来说:“再催催赶紧开饭,都什么时候了,吃过了早点休息。”

*

吃过晚饭稍微聊了一会儿天,老太太就说困得很,叫早点散。曾夫人不放心,当真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医生看了下说就是蚊子包,真没事,留了一小盒消肿清凉药膏。

回到房里刚关上门,曾一骞就来抱她,一边亲她白嫩嫩的耳朵一边一叠声问:“补偿呢补偿呢?宝贝你答应的补偿呢?”

何处转头在他脸上一下,安抚打发说:“你先去洗澡,出来我给你涂药膏。”

“不要药膏!”曾一骞眼睛发亮,“我要你!”

何处心里骂他色坯,嘴上说,“知道了知道了!”何处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耐着性子把一步三回头的曾少爷哄去洗澡,叮嘱说:“洗干净一点!”

她自己在淋浴间洗了,出来就见曾一骞站在房间当地,脖子上挂着块浴巾擦头发,什么都没穿。

一看到何处出来,他眼睛“蹭”的亮了,扔了浴巾,猿臂伸向她,嘴里不断的叫着宝贝。

何处装作没看到,拿了药膏催他到床上去,曾一骞不肯,抱了何处就要啃。

何处眼一瞪,冷着声发号司令,“躺床上去!趴好!”

曾一骞挺了挺腰,示意她看那个直直指着天花板的东西,恶声恶气的,“你不怕我给床垫上戳个洞出来?”

何处拿他没办法,又给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那就侧过去!”

曾一骞很伤心的侧身让何处涂药膏,心里暗暗发誓,等她生完孩子,天天都从她背后来,让她趴!让她趴个够!

背上软软的热热的一触,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清凉药膏,正举枪伤心的曾二少浑身一紧,紧接着温热的唇齿更亲密的贴了上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柔软的唇瓣微启,带着轻微刺麻感觉的吮吸,一吮即放,然后坚硬的牙齿抵了上来,在那肿肿的痒痒的蚊子包上一磕。

那种隔靴搔痒许久、忽在痒处尖锐一挠的鲜明快感,让曾一骞喉头吐出一声类似伸音的叹息。

何处本是抱着“补偿”的心态,听到这声男性性感的低叫,浑身一热。

可再继续曾一骞就没声音了,何处贴着他肌肉偾张的腰无声的笑了,一拉被子,把自己和他下半身都罩了进去。

曾一骞低头看去,就见被子隆起的那块地方缓缓移动,贴合着他腰间被啃噬的位置,从后腰到侧腰,肚脐,然后往下……小腹……然后……“嗯啊!”他实在忍不住,闭眼叫出了声。

被子里的人好像笑了,细细热热的气息喷在他大褪内侧。

曾一骞也知道一个大男人叫出声很丢脸,可是忍不住、也顾不得了。他怎么不知道,他娶了这么一个小妖精回来。

温热潮湿的口腔、灵活柔软的蛇,偶尔碰到令他脊椎一麻的坚硬的小牙齿,这一切包裹着他最强硬又最敏感的东西,又热又麻,这样梦寐以求的事情、以为只能悄悄想想、说出来都会被她鄙视的事情,真真切切的正在发生。

她在吮他。

麻人的酸意从被她吮着的地方一路蹿到心底,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这种陌生的感觉令曾一骞仿佛整个魂魄都在震荡,她用力一吸就欲脱体而出。

急欲享受那最高处的蚀骨,想让她再重一点,何处却松口了,曾一骞忍不住挺了挺腰,就听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不适哼声,他用尽自制力后退,伸手去被子里摸她,摸到她柔软的双颊,鼓鼓的,他莫到她嘴角湿湿的,不禁想到那张嫣红的小嘴,此刻正张到最大吞咽吮及自己……

曾一骞大手一挥掀了被子,蜷缩在他腹下的何处一惊,牙齿落了下来,曾一骞又疼又爽的仰头叫了一声。实在忍不住了,伸手下去按住她脑袋,挺腰的狠狠来了几下,连忙捏着,拔了出来。

何处捂着嘴抬起头,身上的睡衣半褪露出香肩与一大片雪白柔嫩,就这样跪在他两退间、捂着嘴无辜的看着他。

曾一骞红着眼睛爆了句粗话,一把把她捞上来。

“给爷躺好了!”

捞起她一条褪抬高了,他急急的磨蹭了几下就沉身而入。以往怜惜她,顾及她怀孕,总是循序渐进,从未像这样,一下子顶到最深处,可见实在是被她逼急了。

好在何处也早已暗潮汹涌,只稍有不适应的“啊”一声,尾音带着上扬的欢愉,四肢也立刻缠了上来,他小心的发力鞭挞,拿捏着力道。她软软的受着,四肢百骸都是酥麻的,与他融为一体一般,意识飘飘荡荡,美极了。

也许是太年轻,若说之前何处只懂承欢,直到今夜才明白,欢好的滋味。

“一骞……”极乐之时何处娇娇的喊他,眼前白光阵阵,灵魂出窍一般头重脚轻不能自已,只有他是唯一的存在,只能向他求助:“一骞我害怕……宝宝……”

曾一骞也不敢太大意。又尽了几下,退了出来。事毕良久,他还懒洋洋的压在她颈间回味,以前几次她都要推他下去的,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曾一骞回过神来,连忙去看她,生怕出什么事,见何处垂着眼睛缩在那里,正细细的喘气。

他一动,她抬眼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曾一骞小心的抚着她的身体,亲亲她眼睛柔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何处声音哑了,“……哪里都不舒服!”

曾一骞吓了一跳,还以为弄疼她,伤着宝宝了,连忙将她抱起来,要去医院,心里刹时悔恨自己不应该贪图这一时欢快。

何处两只胳膊软软的圈着他的脖子,轻轻的说道,“宝宝没事,宝宝的妈好累。”

心放了下来,曾一骞捏捏她鼻子爱宠的说:“宝妈累了就睡在宝爸怀里!”

何处满心柔软的搂紧丈夫的脖子,昏昏的真要欲睡。

纤细柔软的手臂缠在脖子上,曾一骞的心也软了,半晌他搂着她低低说道,“何处,我爱你。”

何处睡梦中,软弱无力的说,“你不是刚刚才爱过吗?”

“我说的是这里。”曾一骞拉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们从恋爱到结婚,曾一骞也说过类似的话,何况这是床笫之间、欢好过后,男人说话最当不得真的时候,但何处听了,还是很欢喜,迷迷糊糊的窃开心了一阵,乖乖的缩进了他怀里睡了。第二天晨起何处扶着腰从浴室出来,见曾一骞满屋子乱转,问他,“你找什么?”

一夜餍足的曾一骞,精神焕发,表情却是一脸的惆怅,站在窗边晨光里问她,“我们家里为什么一只蚊子都没有?这不是夏天吗?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蚊子啊?”

……

大叔!你要不要那么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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