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骞看着何处,嘴角忍不住上扬,拽了拽那两只开始对着兔兔狂吠不已的大狗,说,“好,我是狗!你是耗子吗?我的何处小姐?”
何处眉头皱起,看了看兔兔,真有些担心那些狗伤害到它,然后,指着曾一骞骂,“曾一骞,你丫的才是耗子呢!你是耗子尾巴老鼠精!”
大街上不时有散步的人经过,看到他们小情侣那么幼稚的斗嘴,都忍不住抿着嘴笑。
曾一骞看到何处为兔兔紧张的模样,不禁起了坏心思,眼睛里闪过一丝邪气的光芒。他说,“何处,你向我保证,从此不再与丁浩见面,否则的话……”曾一骞,他拽了拽拿两只狂吠的狼狗,说,“否则的话,我就放狗咬兔兔的屁股!”
何处一听,几乎口吐白沫,这曾一骞的脑子是烧傻了吧,不由骂道,“曾一骞,你幼不幼稚,你小不小人!”
曾一骞点点头,“我从来不会像你那个所谓的师兄整天假装正人君子。你快说,不再与丁浩见面联系,否则的话我就数一二三……”
曾一骞说话的时候,故意斜眼打量着何处气急败坏的模样,说道,“何处,你说,他们要是咬错了地方,咬到了兔兔的脑袋,你可别恨我。”
什么叫无赖,何处算是见识到了。他现在这幅德性比刚认识时还要败坏。何处懒得理他,抱着兔兔就往花店走,结果,曾一骞喊“一”的时候,手中的链子就松了……。
结果当他看着何处抱起兔兔的时候,球球和处处已经冲着何处奔去,曾一骞就气急败坏地冲何处喊,“丫头,快放开兔兔!快放开!”曾一骞的声音都变了,整个人也向着何处奔了过来,惟恐那两条狗为了咬兔兔,伤着何处。
可是,去你丫的曾一骞吧!何处大骂着,姑娘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当天夜里,何处那只刚负伤痊愈的手臂,差点葬身在曾一骞的那条球球的狗爪下。
它们将何处扑倒在地的时候,兔兔这个小混球就“弃主而逃”,很轻盈的从何处脸上踩了过去。那个叫处处大黄狗一看兔兔跑了,也四只爪子踩过何处的脸,发挥它属于野狗的优势追着兔兔继续跑。
而剩下的那只球球,何处终于知道什么人养什么狗,它特别随曾一骞,特别记仇,因为它故意在何处单手撑着马路牙子爬起来的时候,四只胖蹄子踏着她受过伤的臂膀而过,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用后蹄踢了她胳膊一下,就这一下,直接将何处送到医院里。
何处真不知道是不是该特别纪念一下这个日子,人家都是被马踢,而她竟被狗踢伤。曾一骞真是好人,他总能给她出其不意的“惊喜”,连抛弃了她后,都不忘给她送礼物。
曾一骞把何处抱进副驾驶座位,一声不吭地开动迈巴赫,它今天担负了疾速警车的使命,在车来车往的闹市里冲过了无数个红绿灯。风驰电掣之余,他时不时地看何处的手腕,何处就翘起嘴巴看他。
其实并没有很疼。不过何处确定一件事,曾一骞怕她出事。
何处微微笑道:“曾一骞,你不是说我是坏姑娘吗?我坏事做多了,所以就遭报应。你看,一个月内,我的手就折了两次,第一次是刚跟你分手不久,钱包就丢了,还顺带被人撞了,撞我的那个人没钱啊,只能打个石膏包扎一下就出院了,这刚好没几天……”
何处还没说完,曾一骞突然急刹车,何处差点一头撞到玻璃上。他转过身来,掳起何处右手袖子,看见手臂内侧红仲的伤痕,抓着她胳膊的手都在发抖。
何处靠在真皮座椅上,“快走吧,不要紧的,球球踢的这点伤不算什么,要是你肯花重金,也许没几天就好了。”
“对不起,何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曾一骞垂着眉眼,声音低低的,带着浓沉悲伤。
何处心想,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分手了,他能把她送医院来,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听他道谦倒觉得有些不适应。
曾一骞也再没说话,迅速发动起车子走了。
曾一骞将何处送进医院后,在急诊处遇到了薛浩然。
薛浩然看了看何处凌乱样子,很诧异地看着曾一骞,有些目瞪口呆。何处估计这孩子八成是想歪了。
曾一骞直接把他捞起吼道,“她被狗踢伤了,赶紧找大夫啊!”
几个护士将何处推进治疗室后。
薛浩然小心的把自己的白大褂抽出来,说道,“表哥,你放心,我就是医生,我这就去给何处看看。”说着奔向诊疗室。
曾一骞连忙跟在薛浩然屁股后面,他打算跟着薛浩然进入治疗室的时候,薛浩然哐——一声,习惯性的将门给关上了。
曾一骞就在门外,狠狠地踱步。
薛浩然仔细的检查了何处的胳膊,说道,“没有外伤,不用打疫苗了。只是你的手腕因为没有愈合好,现在已经措位了。需要重新接骨。”
何处点了点头,跟她预料的一样。薛浩然给何处正骨的时候,何处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薛浩然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很是佩服。
包扎的时候,薛浩然说,“以后小心一点,别再把自己弄伤了。你这是二次错位,还是住院治疗吧,万一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就完了。”
何处不甚在乎,淡淡的说,“哪那么严重,折了下而已,又不会残废。”她现在是娘不疼,男朋友不爱,没那么娇气。
薛浩然立刻接了话,说,“你别这样说,萧逸当时就是被车撞了,如果当时能及时送医院的话,也不用截肢了。”
何处瞪大眼,“怎么可能,他不就是出了点车祸吗?谁跟你说他截肢了?”
薛浩然一听自己的话遭怀疑,立刻辩解道,“他截的是小腿,装的德国奥托博克假肢。每天都要练习好几个小时走路。现在还在我的医院里做康复健呢。”
何处傻傻地看着他,脑子里是嗡嗡的轰鸣声。
薛浩然缓过神来问,“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吗?我以为表哥他告诉你了。”
何处听见自己苍白的声音慢慢响起,周围的空气凝结成霜。她颤着声音说,“我只到薛嫣然说,今年冬天萧逸在老家出了车祸。发生车祸的时间不会就在大年初一吧?”
薛浩然嘀咕着说,“姐姐也真是,萧逸还跟我说,以后大家都得瞒着你这出事时间呢。他说你这人什么事情都爱往自己身上揽,怕那天的事情让你有愧疚感,死活警告我们不能对你说。出事后不让我们说,他医好回来后还是不让我们说。这小子心眼真多,我见着你的机会多有限啊,谁没事跟你说那天你跟表哥甜甜蜜蜜的出去游玩,他去找你在大路上追车的那点破事啊。不过何处说实话,那时我对你和表哥挺有意见的。他跟在你们后面,在你们眼皮底下发生的车祸,你们看不见总能听见吧?算了,一个是我表哥,是一个是我朋友,我也不说什么了。”
何处突然觉得开始反胃,有些想吐,用未受伤的手拍着胸口,问,“关于车祸,你跟我说的详细些。”
薛浩然嚷着嗓子说,“何处,你别怪我说话直接啊。当时,是我把萧逸送的医院,他这小腿截得很冤枉,只要那个肇事者不逃逸,直接送到医院还不至于到截肢这个程度。肇事者我们指望不上,但何处你好歹也曾是萧逸的女朋友,即使跟了我表哥,怎么也好歹没帮帮忙呢?那天当他知道你要跟着我表哥回北京,他就到处找你,还给我打了电话。我因为我姐嫣然的事,当时正在R市医院看护她,萧逸让我帮着找你,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跟着我表哥走,他说,你答应她他要跟他一起回北京的,他还说,他要告诉你,他不辞而别的真正原因,我记得他跟我打着打着就说:找着了,看见你了。没想到挂了电话之后却是车祸啊。他到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让我告诉你。你想好好的一个人,腿没有了,谁受的了啊。这小子没掉一滴泪就出国治疗。我知道你因为我姐的事,对萧逸很有成见,可是我怎么也看不下去,拿来他留在国内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呢,电话不接就直接挂了机。我当时气得不行,要不是萧逸跟托孤一样把你托给我,要不是你是个女的,我真想找你出来单挑。后来我找我表哥单挑来着,可是没打过他。”
听完最后一句话,何处的眼泪终于流成了不要钱的自来水。
何处说,“你为什么不找我来单挑?你要是来揍我一顿,事情的结局也许不会这样。”
薛浩然看见何处哭的样子有些慌,连忙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扶住何处因为哭泣不断抽动的肩膀,说道,“何处,我这人就是个直肠子,说完就了事。现在事情都过去了。萧逸说得对,人各有命,他命里就有这么一劫数,谁也怪不得。你别往心里去啊。你这样,让我表哥看见了,他非把我杀了不可。”
何处擦了擦眼泪说,拉了拉薛浩然的袖角,说“没什么,我就是比较激动。你不用和你表哥说的。你即使说了,他不但不会杀你,有可能会杀了我。你知道的,他特别喜欢保护妹妹弟弟什么的。”
而这时,门外的曾一骞被何处的哭声给吓坏了,直接踹门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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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在努力码结局,不出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