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心中不敢轻敌,见风怀景来了,慌忙后撤一步。
“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敢让你后悔。”
“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风怀景一脸冷漠,在他面前站定。
他惯常使用的兵器,乃是一把剑,此时这种地形,他却不敢轻易触动兵器。
这里看似荒凉,却三面环山,只有一处可以出去。
无疑是一个口袋。
这样杀人如麻的人,按常理说是绝对不会选择这种几乎没有退路的地方的。
“这位公子,听我一句劝,此事你就不必再管了。不然你这个气宇轩昂的人,要是在这里给折了,不知道要有多少风华正茂的女子,要伤透了心。”
那人和风怀景面对面,只觉得空气中都多了一份压迫感。
面前的人,竟然比他高了一个头左右。
而且一看就比他壮硕。
这要是随随便便打起来,他绝对不是面前人的对手。
“我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我只想知道,你哥既已死了,你的爹娘呢?”
“如你所见,我呢,将两个老不死的捆起来,丢在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窑洞里。”
“每日也不多做什么?只是给上头多累一层石头。”
风怀景气的够呛,这样日积月累,用不了多长时间,当父母的就会被活埋了。
“都怪我那大哥不好,非要来管他们也就罢了,毕竟是他们生,他们养的,咱们也长着心,也了解。”
风怀景听了这话,只觉得恶心。
他这辈子都无缘再见父母,面前的恶魔,何德何能能与父母一同居住?
他竟然能够对父母痛下杀手!
“是可惜啊,他死活不愿意将自己的名字卖给别人,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他了。”
“可惜那两个老不死的死到临头了,还偏心,只知道他儿子有多好多好,我就不好嘛?”
“他们儿子认识个字,又怎么了?这些字能自己乖乖的变成淫字不成。要是早把那破名字给卖了,银子早够一家人活着了。”
那人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风怀景气急,一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你,呃,快放开我。你不会是想要杀人吧?你一个外地来的,要是真敢杀了我。你会偿命的。”
风怀景等小没想到这坏人竟然也惜命。
他手上这么多条人命,他根本就没有惜命的资格。
“偿命又如何?”
风怀景笑着,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
他身怀皇帝赏赐下来的金腰带,杀个连环杀人案杀手的资格还是有的。
“我既然惜命自然有保命的法子,真想杀我,那就和我同归于尽吧。”
那人说着,射出一把短刀,直接扎在了山壁上。
嗤——有一根绳子应声而断。
风怀景眼见着几十把弯刀飞来,立刻旋身躲避。
当然,他还不忘自己还带着一个人。
风怀景并不在意救歹徒的生命,只是辗转腾挪,躲避尖刀。
很快就听见一声刀尖扎入皮肉的响声。
耳边一声尖利的惨叫,风怀景一晃神之间,竟然看见一只流星谁极速飞来。
风怀景想都不想,立刻闪开,与此同时,脚踏流星锤借了一次力,流星锤就擦着胳膊飞走。
风怀景已经不敢太过靠近山壁,想必最后一面山壁也有东西等着他。
托着一个人,本就无力,若不是想搞清楚除了他的至亲以外,别的考生是否也已经遭了他的毒手,风怀景早就将他就地扔下,死了活该。
“你陪我一起去死吧!”
那人没有那么好运,直接被流星锤砸到了腿。
他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响,紧接着就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生不如死。
风怀景感觉到那人在疯狂的扑腾。
他知道那人是起了拉着自己陪他一起去死的决心,可他不想死。
“你若就这么死了,好不容易坑蒙杀人,搞来那么多银两,给谁花?”
那人愣了一下,没有动作,很快,他就换了反应。
“既然如此,你一个人去死吧!”
百里怡君平白无故打了个冷颤。
她抬眼看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至于门,也是八方不动。
只是她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
这是怎么了?百里怡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道也没发烧啊!
怎么就突然怕起冷来了?
难道是第六感在提醒她,有了异变?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百里怡君就感觉自己的推测越来越正确。
姜岳带她去的地方肯定有问题。
且不说那些顶替别人名额的,全是富商,就算他带去的地方是考生的父母家中,也得有个长辈的影子不是。
那里虽然破旧,里面的少年人却一脸愁容,也不见,且他身上穿着的衣裳虽然比不上达官贵人的,可也是要银子买的。
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穿的普通衣裳。
试想,丝绸质的衣服,有几个住破屋的人能穿得起?
“那小谁?你过来一下。”
百里怡君思量一番走过去,打开门,招手道。
那那县令派到她跟前的少年应声转头,笑道:“郡主,我不是那小谁,我是铁家的铁白。”
不得不说,这小子笑起来特别阳光,和这会儿又开始暗下来的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噗嗤,谁家打的铁是白色的呀?别闹了,我有事要问你,进来吧!”
这家伙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可也穿得人模狗样的。
“哎呀,人家不好意思了嘛,郡主。”
百里怡君听了这嗲到骨子里的声音,有些作呕。
“好好说话,进来。”
“人家这就来了。”
百里怡君心里寻思着和这男人比起来,她倒像个爷们儿了。
“暗卫,守住门口,谁都不许进来?若有异动,立刻破门。”
“是,主儿。”
“我已让我的人把守好门,外头也没有旁人,现在你有什么话尽可直说。”
“哎呀,郡主,您这是做什么呢?我有什么话和你说呀?”
百里怡君翻了个白眼,她已经没有了耐心:“你好好一个男人,何必跟着我?你是说还是不说?”
铁白正色道:“小的真没有什么话和你说。”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真的没话说?”
百里怡君说着话,手里已经举起一个茶杯来,一副要将它摔碎在地上的架势。
“郡主且慢。”